“我和你从来不一样,我和你们也从来没有情谊。”
他说完看向沈翼,冷笑道:“你要真有本事,就自己去查!”
“盯着我问,走捷径,算什么好汉?!”
沈翼静静地道:“那你别死,在牢中等着,很快就能有答案。”
会宁侯咬着牙,神色沉沉。
沈翼将门打开,让乘风他们将会宁侯送上马车带回去。
“侯爷,您消气。”叶文初安慰宣平侯,“事情都过去了,大家慢慢都会好起来的。您……其实还可以换个方向想,如果老王爷不瘫,他很可能已经死了。”
宣平侯忘记了哭,错愕地看着叶文初。
“真的?”宣平侯问她,叶文初点头,“会宁侯这么多年过得并不好,我想,他所做的事,因为是听命而为。”
“对方应该要的不是临江王瘫痪,这样表面的结果。”
宣平侯想通了,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
“那我不哭了,我回家去了。”说着一顿,道,“我先去给袁阁老上香,告诉他,凶手不是我。”
他说着往外走,又忽然想到什么问沈翼和叶文初:“你们怎么知道我没有死?”
“死的太刻意了,您还花钱租船自杀,我家三小姐说您很抠。”叶文初笑着道。
“嗐!”宣平侯破涕为笑,“走了走了!”
“不过也确实费了我一些钱。”
其实,叶文初真正确认宣平侯没死,是那具尸体。宣平侯的骨头根本没有骨节。他当时骨折恢复的很好!
更何况,就算留了一点痕迹,也断没有隔着焦了的皮肉摸清楚骨头的道理。
“回去吧。”沈翼道,“一会儿侯爷知道,法华寺超度又花钱了,又会很伤心。”
叶文初可以想象。两人一起往外走,叶文初将手里的糖拿出来看,她问道:“当时姚宏死的时候,我看了他的病症。”
“那孩子一直呕血,但脉象却只是虚,并无半点毒发的表现。”
沈翼也觉得神奇:“你是不是觉得,出现的几种毒,都是极其少见的?”
“是的。”叶文初很想去白罗山看看,她忽然停下来,抬头看着沈翼,低声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沈翼摇头。
“我开始怀疑我师父!”叶文初沉吟了许久,“以前的事我觉得和他无关,但现在的事,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他做的。”
她最近两天,都在回忆在云顶山的种种,有很多细节,她们可能都忽略了。
沈翼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柔声道:“别乱想。先解开你所有积攒的疑惑再说。”
“嗯!”叶文初不愿意相信,但是两年多了,师父一直不出现。
他不应该不管他们三个人!
去到前殿,宣平侯一家三口都在哭,郭氏哭得更惨,她的亲家没有罪,亲家的爵位提升又有机会了。
“真感动。”圆智咳嗽了一声,提醒他们,“但是,你们的钱还是要出。”
叶月画塞他一百两:“拿去,拿去,臭和尚!”
圆智可不客气,他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拿一百两给方丈,又和方丈强行要了十两的辛苦钱。
方丈了解他心纯,破小戒只是因俗尘缘分未了,大戒不会破的,所以他不管他就由着他去。
大家将无名尸安葬了,收拾了回家去。
叶文初去了袁府,舒世文闻讯而来,大家坐在灵堂里说案子经过。
“果真不是宣平侯,看着便不像是他。”
他也放心了。
“既然凶手找到了,那明日就将我父亲送上山吧。”袁集呈擦着眼泪,“文初你觉得呢?”
叶文初没意见。
晚上,叶文初打算守灵,沈翼有许多事,便先走了。
闻玉和叶颂利一起过来,看见叶颂利,叶文初问道:“怎么样?”
那些贵女喜欢听戏,她本来想去搭话的,但没找到机会,所以她让叶颂利去了。
叶颂利年轻俊美又擅长油嘴滑舌,女人堆里打滚的事他也擅长。
“幸不辱命!”叶颂利和叶文初道,“会宁侯府的那位姑奶奶说,他爹当时在她那边,不但和袁阁老来往过几次,最重要的,他在那边还认识了一个人。”
“具体是谁她不知道,但她肯定是个男人,和他爹年纪差不多,像是个道士!”
闻玉不解:“为什么知道是个道士,是见过人吗?”
叶文初看了一眼闻玉,一起等叶颂利的回答。
“她说,那段时间对方送了她爹很多道家的经书。他爹痴迷的很。”
本朝兴佛,尤其是太后,几乎是对道观是赶尽杀绝的态度。
所以蒋三小姐当时还劝会宁侯,莫要和道士来往,但蒋长宇不听。
“她没见过人。但听说会宁侯回京以后,就和这个道士不来往了。”
这是叶颂利今天用了一下午的时间,陪着几位贵妇人喝酒所得的消息,但蒋三小姐的酒没有喝完,就得到了会宁侯被抓的消息,所以酒席匆匆散场了。
以后,也不可能再聚了。
“知道了,辛苦了二哥。”叶文初闻着他一身的酒气,“回去休息吧!”
叶颂利上了一炷香,说明天早上再来,就先回家去了。
“师兄。”叶文初低声问闻玉,“你现在这么关心这个人,你是不是也怀疑是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