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月画叮嘱他少喝酒,就捂着吓慌的心,赶紧逃走了。
宣平侯看着她的背影,眉头蹙着,面色凝重。
叶文初一个人在街上溜达。这件事背后真的动机,在她看来是最重要的,但也隐藏的很深。
她有种直觉,找到了动机,就能解开她心里积攒的许多疑惑,甚至阮婕妤的死都能得到答案。
但很难。
假设,王太医当年参与了某人给陈王下毒,嫁祸迟清苼的一箭双雕计谋,从而最后被灭口,那么现在杀袁阁老是为什么?
袁阁老也参与了吗?王太医做院正的那年,是迟清苼离开京城的那年,也是袁阁老外放回京的那年。
陈王死,迟清苼变成杀人凶手,那最终的获益者是谁?
姚家的人都死了,就算还有余孽,杀袁阁老干什么?
应该来杀沈翼和她,他们两人才是仇人吧。
她觉得这几个人,这几件事太绕了,她好像错过或者忽略了什么。
而且,这个案子,她从头到尾,都是在假设。
假设这个事这样,假设那个事那样。
没有证据,就连信都是她凭借直觉。直觉并不能做证据,所以她查了两天后,一切都是空的。
叶文初很挫败,找了饭馆点了四个菜,一个人坐在临窗的位置,要了一壶酒,自斟自饮。
街上,几辆马车从这里路过,车的四壁是镂空,能看到里面坐着好几位女子,因为笑声也从里面传出来。
她将头探出去看,因为车里的女子她都不认识。
“是京中贵女。”伙计笑着道,“叶大人您和她们不一样,所以都不认识。”
叶文初喝了口酒,问道:“哪些贵女?”
“就是一些富贵小姐们聚在一起玩乐,和您先前查的史承仕的案子差不多,但小姐们玩的没那么开。”伙计道,“您一查就知道是哪些人了。”
叶文初第一次听到,她撑着面颊看着马车,空气中香气浓厚。
“现在的风气这么好了啊。”叶文初还是欣赏女子们也出来享乐的,只要不影响他人,这也是一种社会的进步。
伙计以为她说的是反话,配合她冷嘲热讽地道:“好好的未婚小姐可不敢,这些都是和离回家的,好像四位还是五位来着。”
“和离吗?”叶文初道。
伙计点了点头:“肯定是和离妇人,小姑娘这么随便,还怎么嫁人?”
和离的啊!叶文初将酒壶里的半壶酒喝完后,去了临江王府。
临江王说,宣平侯没有领过别的差事:“但我想起来,有一年淮河水患,他跟着去赈灾了,出去了有一个多月。”
“他有没有给我写信我不记得。但令瑜刚才说,袁阁老当时是旧都知府。”
叶文初懂了临江王的意思,那边如果水患,旧都知府袁为民肯定是一马当先去治水。袁为民和宣平侯在治水的过程中,有了患难交情,这也可以解释的通。
“至于王太医,我们当年还年轻,经常下课就去太医院找大哥。王太医当时还是个小太医,经常给我们泡茶,照顾我们。”
叶文初点头。
“文初,你打算怎么做?”临江王问道。
“现在没别人,那就盯着宣平侯查。不过都是自己人,我们的手法柔和一点。”叶文初道。
临江王认同。
叶文初道:“我们请他到府里来吃饭……私下问清楚,如果不是也是排除法。”
既然怀疑了宣平侯,那就单刀直入往前走。
临江王说可以:“我让人去请他来。”
叶文初想到楼下过去那些贵女们,问临江王妃:“我有件事想问您,前面听您聊过,当时没在意听。”
临江王妃道:“你要问什么?”
……
瑾王府的小厮去宣平侯府请人,季颖之正下衙回来,在门口碰见小厮,他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回话吧,晚上我们一家三口都去。”
小厮应是。
“是不是案子有进展了?”季颖之问道。
小厮摇头说他不知道。
季颖之回家,先去的他爹的书房,推开门就看到叶月画正在翻东西,他奇怪道:“你干什么呢?”
“你来。”叶月画将门关上,递给他一块墨,“你闻闻。”
季颖之闻到了,这是一块松香墨。
“我爹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叶月画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季颖之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是说,我爹?”
“不可能。”季颖之不敢相信,“我、我去问我爹去。”
他不相信,一辈子都没什么出息的人,居然背后敢做这么多的事情。
“除非我爹亲口承认,否则我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叶月画跟着他道:“侯爷出去了,说今天要请朋友吃饭。”
“去哪里吃饭?他说了吗?”
叶月画摇头。
“我知道了,为什么王府那边,让我们今天晚上过去吃饭了。他们在怀疑爹杀了袁阁老。”季颖之道,“我爹和袁阁老没有交集啊,他杀袁阁老有什么用?”
“我们去找爹问清楚。”
季颖之两人带着人出去找宣平侯,问了好几家宣平侯经常去的饭馆,他人都不在。
季颖之只能去瑾王府找沈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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