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初说会:“为什么不让我师兄继续?”
太子欲言又止。
“怎么了?”
太子犹豫了很久,还是没说出口。
“总之你别管了,你就去吧,就说、就说是我拜托你的。”太子道,“闻大夫是大夫出入后宫无可厚非,但……但他生得太过俊美了。”
叶文初忽然就明白了:“那我后天去宫中,明天我有事。”
太子说好,没再逗留就回宫去了。
叶文初相当的错愕,想去问闻玉,又觉得没必要。
闻玉行事她太清楚了,对谁都是和风细雨没什么区别,别说皇后就是坤宁宫里的老嬷嬷,他也会温柔相待。
他就这样的人,也拦不住别人多想。
但是皇后……她还真没有想到。
……
第二天,叶文初和沈翼去了军营,先犒劳了跟着沈翼出去的一千多人,和军医一起,给大家检查身体。
所有人都排在她这队,隔壁军营的营帐一个人都没有。
军医索性去做叶文初的助手。
沈翼黑着脸,瞪了每一位来看病的人,大家嘻嘻哈哈,看完了也不走,有病的更是欢呼雀跃,还有那手冻裂的,轮到自己时,在地面抡了两拳。
叶文初看着滴着血的手瞠目结舌:“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那年轻人道:“刚才和兄弟过了两招,没数失了分寸,手就破了。”
说着,拍开来托他的手给他上药的军医,硬生生杵到叶文初面前:“叶大夫,您给上点药!”
军医在桌子底下踢了年轻人一脚。
“嗯,你坐下来。”叶文初刚要去接手,沈翼的手就伸过来了,冷幽幽地道,“来,督军亲自帮你上药。”
说完握着手,将人拉到边上。
那年轻的士兵哪敢反抗。
“打架打的?今天没有操练,谁许你们动手的?”沈翼漫不经心地道,“初六早上,半个时辰军拳加练。”
年轻的士兵瞪眼,吞苦瓜一样卡着喉咙点头。
“和你打架的人一起罚,把他喊进来我见见。”沈翼道。
哪有对打的人,可年轻的士兵硬着头皮出去,求爷爷告奶奶,让兄弟帮一把,一起领罚。
“有难同担啊,兄弟们。”
大家摁着他打他,军营哄闹成了一团。
叶文初跟着发笑。
军中都是年轻人,有的也才十六七,闹起来也就是个孩子。
有了前车之鉴,后面的人规矩多了,有病看病没病检查,不敢再自残。
在军营待到下午,虽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让叶大夫看病,但大家和叶大夫一起看了演出。
演出的项目是说书、戏剧、小曲以及压轴的节目,乘风舞狮。
舞得很不错,回京的路上,叶文初道:“年前你去我家送对联了吗?我怎么没看到你?”
“您要想看,上元节我再给您送一回。”乘风兴致高昂,觉得自己多了一项能力后,更加自信了。
叶文初点头:“好的。你的人生新体验果然了不起。”
乘风洋洋得意。
沈翼扶着叶文初上马,放了车帘,他将暖手炉递给她。
“闻玉送信的事你可知道?”沈翼道。
“知道。昨天晚上我给他按摩的时候,还在聊这件事。”叶文初道,“阮婕妤进宫前的事你查了吗?”
沈翼昨天下午让人细查的。
“她进宫的时候十三岁,家里给他定了亲事。”沈翼道,“被选中后就退了婚,那个男子也没闹,还在读书。”
叶文初非常好奇:“我昨晚做梦都在想,她让她家里人跑,是私人的事,还是和姚家有关。”
“你一定要让人盯着她家。”
沈翼点头。
“我有件事告诉你。”叶文初把太子找她的是告诉沈翼,沈翼凝眉,“她也是有分寸的人,或许一时迷了心,过几日就好了。”
“你去,确实好一点。”
叶文初坐过来,和他小声说了几句,沈翼凝眉,语气不爽:“她想几月?”
“鲁玉娇悄悄和我是说,她想过了夏天。你是不是要帮归去准备房子?”叶文初道,“你是他主子,这事儿你得想,还要找冰人,准备彩礼,他父母可尚在?都是事儿。”
“你不高兴?鲁玉娇的身份配不上归去?”
沈翼神色淡淡地道:“高兴,当然!”
五月季颖之完婚,八月办归去的婚事……一年便过完了。
沈翼不想说话。
马车进城,田雨在家门口等她,叶文初奇怪道:“找我有事?”
“雀子、雀子胡同里的阮家的人,死了!”
叶文初和沈翼对视一眼,都很惊讶。
“报官了吗?”
“报了,衙门的伏捕头和董捕头带着人在那边。”田雨道,“我们去送信,敲门他们还是不开,闻大夫让我翻墙,我进去发现了,闻大夫让我将院门打开,等着邻居发现报官。”
他们不方便。
叶文初去了雀子胡同的阮宅。
“王爷,叶医判。”伏成来回禀,如今府衙的新来的知府还没到任,他有事就来找叶文初,“借的大理寺的仵作,查了一下,说是中毒。”
阮家的院子分前后两幢,住着兄弟两家,一共是七口人。
伏成指着墙上的烟囱:“就是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