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庆玉笑道:“国公爷您别这么说,姚三爷聪明机灵,并不顽劣。这次就是着了那丫头的道了。”
姚文山摆着手:“不会,都是一群孩子。那姑娘我也问了,虽是聪明,可也才十六,都是半大的孩子,争强好胜什么都不懂!”
汤庆玉不认同,但也没有强调继续说。
姚文山说他先回去一趟:“二位先去议政殿,我这回去送个药,半个时辰就回来。”
“我们等国公来!”
姚文山回到国公府,让人将太医院开的药给姚先阳送去,他去书房取东西,出来的时候就碰到上个年轻人,那年轻人上来行礼:“给伯父请安!”
“承仕,两天没见你爹了,他在家吗?”
史承仕跟着姚文山说话,笑着道:“他前儿去避暑了,明天就能回来。”
“他回来以后,让他来找我,我这还有事找他做。”他顿了顿又问道,“你也别胡闹,给你的差事也老老实实做,我听老三说,你妻子要生了?”
史承仕应是:“是,稳婆说六月十二,不晓得准不准。”
姚文山叮嘱他好好过日子,就走了。
史承仕应着是。
“国公爷,那叶医判的事您真不问吗?”姚文山的幕僚问道,姚文山摆了摆手,“这件事一来敏感,老三被打一顿反而将重点转移,是好事。”
“二则,朝堂死水很多年了,忽然来了个小丫头,还不按牌理出牌,也挺好。”
他负手而行步履很快:“我和太后聊过,觉着未免不是转机。”
小丫头,说不定就是破局人。
至于她引起的乱,翻不过姚家的手掌心。
幕僚一听顿时觉得有道理:“还是太后娘娘和国公您想得长远。”
小姑娘对朝堂局势,甚至对太后和圣上的模式,都是一种异类的“破”。
而现在,正需要“破”。
……
叶文初拿到了圣上赏她的字:医判
“袁阁老,多谢您了。”叶文初给袁为民泡药茶,“您多喝点,疏肝理气。”
袁为民心道你还算有良心,知道给我泡茶。
“您给我介绍个店子,我去加急做匾额。”叶文初道,“顺道您也给我题字吧,顺安康药行五个字,您帮我写了。”
袁为民是次辅,文学造诣也很高,叶文初对这个人不大认可,但对他的官阶是认可的。
又有事找他办,天下没有白喝的茶。等叶文初出去办事,袁为民忍不住和闻玉道:“你们师兄妹的性格还真是天差地别!”
闻玉失笑。
“师妹能和您说这么多话,是对您的认可。”闻玉浅笑着,袁为民气得坐起来,“所以本官还得谢谢她?!”
闻玉挑眉,不言而喻。
袁为民这个中午没睡着,肝气不顺,茶白喝了。
叶文初带着圣上题的字,和八角还有马玲去逛街找袁为民说的匾额店铺,八角指着路边的一个舶来品的店铺:“小姐,这个韩记外国货好像很大,我们去看看?”
“北面这种铺子真少。”马玲感叹道,“到现在也没见过几家。”
三个人进门去溜达了一圈,东西不多也不如从化的新颖,八角喊道:“没有人吗?怎么一个伙计都没有?”
喊了几声,才有个伙计打着哈欠从后面出来:“对不住了,三位小姐要什么?”
伙计一边掀了帘子朝内室看了看,里面没有人,他咕哝了几句又去偷懒了这样的话,就来找叶文初。
八角买了一瓶香露:“放茅房里吊着,来的时候忘记买了。”
“明儿买些香点也行,驱蚊虫除臭。”
三个人付钱走了,伙计啧了一声:“外地人真有钱,买香露挂茅房,别人家小姐都舍不得每天用。”
“刘自立,你又死哪里去了,客人来了也不招呼。”伙计骂着去找人。
叫刘自立的伙计从茅房出来,很不好意思地回道:“冬子哥,刚才实在肚子疼没憋住,来客人了吗?”
“当值就认真点,别怠慢了客人。”伙计看着刘自立秀气的脸,唾弃道,“东家就是看你长得漂亮,才要你来做事的,什么本事都没有。”
刘自立整理了头发,去前堂当差。
刚坐下来,门外进来了一位客人,穿着顶好的锦缎袍子,容貌也不错,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史二爷。”刘自立迎上去,笑起来得体大方,这也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孩子,“您来买东西?您坐大堂还是雅间?”
史二爷拍了拍刘自立的肩膀,他个子很高,少不得有六尺,刘自立却很矮小,也就五尺三寸多,并肩而立相差很多。
“我正得闲过来看看你。今儿咱们认识第六天了吧,让你喊我承仕呢!”
“这才亲昵。”
刘自立避嫌地让了让,笑着:“史二爷您坐,小的给您倒茶去。”
史承仕坐了,刘自立端茶来,史承仕盯着刘自立的手,扬眉道:“你这双手,真是漂亮啊。”
“像女儿家的手。”
“脸也像个女子,身段也极像的。”史承仕笑着,摸了一下李自立的腰,刘自立没让但面露紧张,“您要看什么货,我给您取来?”
史承仕什么人,忍不住又摸了一把,刘自立脸通红,娇滴滴多了几分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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