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长衫,画了浓眉,自认为就是俊俏的小白脸,她出门的时候叶俊还夸她了。
马玲低声道:“师父,您长这么漂亮,这世上有您这么漂亮的小白脸吗?”
叶文初朝沈翼看去。
沈翼道:“没有!”
叶文初:“……”
“叶四小姐,您打算怎么玩?”荷官知道叶文初的身份,语气很兴奋,叶家有钱,输多少都是九牛一毛。
叶文初很随意,捻了两粒棋搓了搓又丢回桌上:“这是比单双的桌子,那就比单双吧。”
“听四小姐吩咐。”荷官按流程操作,整理了棋用棋盖盖上后,看着叶文初,“四小姐请下注。”
叶文初拿了十两银票押在“双”。
小厮上来查银票真伪,很有经验地看过一眼就走了。
众人一阵嗤笑:“叶家小姐出手也未免太小气了,才十两。”
说着,大家跟着她各自下注。
荷官开了棋盖,双!
“叶四小姐好运气。”旁边的赌客上来恭喜,笑着道,“应该多下点才是。”
“我也希望自己有好运气。”叶文初笑盈盈,又押注在“双”,这一把输了。
“接着来。”她在桌上的十两银票里,随手抽了一张拍在了双这边。
小厮扫了一眼,确定是十两,荷官开了棋盖,双!
“给叶四小姐送钱。”荷官吩咐小厮,小厮上来赔付了十两银票。
“还继续吗?”荷官问叶文初。
叶文初却拦住了赔付的小厮,指了指摆在桌子上,她都没有碰过的银票:“你赔的钱不够哦,我可不止押十两。”
“什么?”小厮面色大变,夺了桌子上的银票,翻过来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怎、怎么可能?”
“怎么了?”荷官也很惊讶,接过银票一看,也是满脸错愕。
叶文初押注的银票,是两张叠在一起,上面是十两,下面是一万两!
“四小姐,您这就不规矩了,您下注多少为什么不报?”荷官怒道。
“我放在桌子上,你们不查看,还要我报?我来赌钱的,还是来报账的?”叶文初讥讽道。
荷官脸色难看。
“这是你们失职,客人押的是银票,你们就应该上来检查,面值、真假,这是你们的本职。”沈翼抱臂站在叶文初身侧,云淡风轻地道,“你们失职,却责问别人,这是歪理。”
叶文初颔首:“对,这分明是欺负人,莫不是你们赔不起想赖账?”
“若是赖账,那就只能报官了。”沈翼抱臂看着他们,乘风他们也走上来,一个个抱着手臂,都是不好惹的样子。
荷官终于知道,叶文初他们是砸场子的。
“此事我做不了主,几位稍等。”荷官放了手里的东西,开门走了出去。
叶文初背着手打量着整间房。
不设二楼,每张桌子配备一个小厮和荷官,除此以外看不到多余的人。
“你有没有觉得,这些赌徒很可疑?”叶文初往沈翼边上靠了靠,“我怀疑,他们都是托儿。”
“嗯?”沈翼惊讶地看着她,“你这个想法很大胆,我不曾想到。”
叶文初道:“如果是这样,那么在我们进来以前,这一大间房里,看着赌得热火朝天,但其实只有一个客人!”
沈翼扬眉面露惊讶:“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王陆刚才的怀疑就是对的。”
荷官告诉王陆,我们故意让你一个人输钱没有好处,赢你一万两却要赔别人两万两。
但如果所有人都是自己人,那不就真的是只在赢王陆一个人的钱?
“这局,比我想的高明多了。”叶文初都佩服想到这手法的人。
不要觉得一个晚上只有一个客人生意太小了,但其实一点不小,哪家赌坊,一个晚上能盈利八万两?
甚至于十四万两?
两人错位站着,轻声细语说着话,全场人的视线都落在他们的身上。
两人生得都好看,这样立在,简直是赏心悦目的风景。
叶颂利拐了怪马玲:“他们都这么说话?”
“不知道。”
叶颂利酸溜溜地撇了撇嘴。
荷官推门进来,冲着叶文初抱了抱拳,道:“掌柜说是我们疏忽失职了,给叶四小姐您赔钱是应该的。”
“好的。”叶文初收了一万两,“继续。”
叶文初将一万两押在了双,荷官松了口气,今晚这钱就能赢回来。
其他人有的押双有的押单。
小厮这一次认真检查了叶文初的银票。
就在这时,沈翼押了一张在“单”,小厮看了一眼,十两银票。
女子分棋,单!
叶文初的一万两没有了,其他人一阵唏嘘,说她不该接着赌,钱又吐出去了。
叶文初一脸无所谓:“我有钱,没关系。”
众人无语。
小厮赔沈翼十两,沈翼拦着他道:“抱歉,我押的十万零十两。”
“又来这招?”小厮瞪圆了眼睛。
沈翼示意他去验银票。
小厮颤抖着手上去,两指抖着一搓,下面真的还有一张,抽出来一看,小厮吓得跌坐在地上。
一张非常漂亮的十万两叶氏银庄的银票。
小厮指着他们,骂道:“你、你们无耻,一个千居然用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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