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
“什么监控?”
三人脑袋凑在一块,开始看手机里的视频。
小区的监控录像设备有几年了,像素两百万左右,算上非常清晰,加上手机直接从监控上录屏,屏幕变小,看得更是没有那么清楚。
陶乐眯了眼,当看到镜头中一个头戴帽子,身着休闲服,拖了硕大行李箱,仿若要去哪旅行或者差的男人时,原本表面一本正经,其实以为然的心态瞬间收敛。
将苏幼青绑走的嫌犯,在容家的监控中始终没有露真容,要么被物体遮挡,要么低下头被帽子挡住脸,完美避开所有的监控。
为了找破绽,他最近看过无数次监控画面,放大局部,抠小动作细节,已经到了一看就想吐的程度。
陶乐甚至调侃,凭借自己一双火眼金睛,在看了这么多次录像后,指定对方化成灰都能认识。
现在,事实证明,他真的能认来!
哪怕看清脸,哪怕刻意低调的戴了帽子,穿深色衣服避人耳目,单看大致的身形,走路的步态,还有那无论走到哪里,扮成什么样,依旧骨子里带着点拿腔作调的气场。
“是他!”
陶乐激动的抓住老刘臂膀,大声指认,“一定是他!”
调查龚启扬失踪案的人是他,是别的同事,如果早一点换成他来,指定早已经从小区监控中发现对了。
此时的陶乐,心里再也没有对将两案并查的疑虑,他看着屏幕中遍寻着的帽子男,恨得牙齿痒痒。
老子查案查得天天挨骂,焦头烂额,你们又顶风作案搞得风生水起!
“就是一伙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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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陶乐的指认,或许龚启扬的案子,会是另外一种结局。
小区里的监控坏了少,的确有盲点。
龚启扬家在三楼,他门时没坐电梯,直接从楼梯间走到地下停车场,然后小区拐到没有监控的巷子里,是没有可能。
法医初步鉴定,龚启扬是溺水而亡,尸体上没有别人的DNA,屋子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如果陶乐没有一口咬定,那个小区监控里现的拿行李箱的男人,和苏幼青绑架案中的那个绑匪是同一个,这个案子连作为谋杀案立案都缺乏必要的证据支持。
那些有可能成为破案线索的信息,就可能永远的,随着三和湾码头的河水,浩浩荡荡奔赴大江大海,再也会被打捞起。
“少爷,如你所料。”
福伯将警方最新过来的消息报给容程,一边呈上厚厚一沓复印好的资料。
苏幼青站在容程身后,容程打开资料,纸页上的内容,她跟着一览无余。
“这是……”她发惊叫。
法医报告里,那肿胀的,比鬼还难看的……
是龚主任?
龚启扬???
苏幼青赶紧捂住眼,敢往下看,想往下想。
容程连忙将资料往后翻了一页,翻到文字部分,纸页上没有任何图案。
他侧过身,拉下苏幼青捂住眼的手,低声说,“没事了。”
声音明明也没有多柔和,因为是他做来,安抚的味道尤其浓重。
容程手掌的温度,从手腕处,温温热热的传来,苏幼青脸莫名一烫,咬了咬嘴唇,视线低垂看向容程依旧没有松开的手。
她找了个借口,”看这东西我行,怕夜里做噩梦,少爷的茶冷了,我去换一壶热水。”
“好。”容程终于放开了手。
苏幼青松了口气,往书房外走去。
自从院后,容程对她简直可以用紧迫盯人来形容,从早到晚,都把她提到眼皮子底下看着,事情可以做,要逗猫要玩游戏看小说都可以,人必须呆在跟前。
苏幼青表面上虽然一直没有表示反对,实际上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她实验过,除了睡觉以外,容程对她在身边的忍耐程度顶多一刻钟。
只要超过一刻钟,追魂夺命连环call就过来了,甚至还考虑过给她戴追踪手表这种定位的东西。
“开什么玩笑,一个屋子里还要定位,干脆戴电子脚镣算了。”苏幼青瞠目结舌。
“好主意。”
容程若有所思,似乎正在认真考虑有没有可行性。
苏幼青赶忙摆手,“我说笑的,我又是犯人,戴那个鬼东西干嘛!”
“可惜了。”容程抽回目光,垂下眼。
可什么……惜……
苏幼青差点咬到舌头。
容程在沉默中微微皱起眉。
如果可以,如果管她是否介意,如果他真的可以无所顾忌,只凭心意,把她留在身边……
“少爷!”
福伯一声呼唤,将暗黑潮涌中沉沉浮浮,犹豫定的容程拉回岸边。
福伯看来了,自从院后,自家少爷人是清醒了,思维敏捷,慧眼如炬,连案子的事情都能猜个八九离十,表面上没有一点异样,就是对苏小姐的态度,太正常。
“苏小姐换房间的事情,还是算了吧。”他小心翼翼提议。
这事苏幼青还知道,容程直接和他说的。
虽然在宅子里,容程身边的安保,确实比其它地方要来得好,但是哪怕这次苏小姐怕麻烦接受了,少爷会会变本加厉,比如为了随时看苏小姐状况是否安好,采取在她房间里装监控这种更为激进,常人没有办法接受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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