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臻哆嗦着,从口袋里掏了瓶药,倒了几粒出来。
苏幼青眼尖的发现,药丸是黄色的,比刚才掉在地上的颗粒要小!
不是解酒药!!
齐臻这次动作比刚才更用力,也更快,迅雷不及掩耳将药塞进了陈晨嘴里。
陈晨不适地咳嗽了两声,将药丸吞了进去。
苏幼青下意识感觉不对,想阻止,可喉咙却像被禁锢住,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手脚更是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
事情按照她的猜测,一步步滑向深渊。
齐臻将陈晨放倒在床上,眼眶泛红,手指解开自己白色衬衣上的扣子。
“既然你都那么对我了,那我也只能对你同样残忍!放心,我会很轻的,不会弄疼你,只要你对他死心,你就会喜欢我的,对吧,到时候……你也许就知道我的好了!”
他放弃了最后的良知和挣扎,覆身上去。
你个禽兽!
苏幼青一口气憋着发泄不出。
画面扭转前,系统似乎叹息了一声。
【对不起,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只能阻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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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
切换场景后终于恢复行动能力,苏幼青手握成拳,垂头丧气地捶了下身前的树。
有些事情,有些结果,道理知晓,就是难以接受结局。
她微微喘着粗气,花了好些时间,才恢复平静。但也只是表面平静,内心深处依然有头野兽在横冲直撞,咆哮着,想将齐臻撕碎。
看过当年的真相,对于齐臻从楼顶上被推下这件事,她一点都没有办法产生同情了。
他该的!
陈晨的死,绝对和他脱不了干系。
突然,平静突然被打破,错落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先后走近。
苏幼青定睛一看,原本才稍许平复的心绪,又掀起涟漪。
齐臻。
还有,陈晨。
两人在医务室旁的水池边站定,左看右看,以为没人,开始说悄悄话。
陈晨看上去比生日时消瘦,下巴都尖了,她揪住齐臻的袖子,面色十分焦虑。
“齐臻,你帮我问问容程,为什么我的电话他不接,短信也不回,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他为了参加奥赛,去外地进行封闭式训练,可能没有时间回应你吧!”
“一天没有时间,两天没有时间,难道半个月都没时间吗,我不相信,自从我生日他来过后,都消失这么久了。”
……
”他是不是,是不是,玩完就算,不想负责啊!”
陈晨的情绪,从焦虑变得激动,又迅速崩溃,捂住脸开始低声抽泣。
“你别急……”
齐臻支支吾吾的,显然因为心里有鬼,声音都在发虚,“我……我帮你问问他。”
“肯定是的。”陈晨急得要跺脚。
“他要是有心,为什么那天走的那么早,只留了块手表给我。”
“你要反过来想,他要是没心,就不会留块手表给你做信物,留钱就行了,对吧。”齐臻安抚道。
这个解释打动了陈晨,抽泣的声音明显变低,她接过齐臻递过来啾恃洸的纸巾,边擦眼泪,边抽噎着说,“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害怕,那天早上起来,发现自己情况不对,差点报警,要不是你阻止我,我还不知道他来过。知道是他,那几天跟做梦一样,晚上睡着都会笑醒。”
“嗯嗯……”
齐臻低垂了头,看不清表情。
苏幼青冷笑,她想他现在,心里恨得不得了。
陈晨咬了咬嘴唇,眼睛放空,声音停顿了十来秒,又眼泪汪汪的,“最近几天,我天天晚上都做噩梦,因为那天后……我恍恍惚惚的,没有想起吃药,然后这个月的生理期,本来应该早两天就来的,结果到今天还没来,我怕……”
她话没说完,齐臻已然明了意思。
他整个人像遭了雷击一般,面如死灰,僵在了原地。
陈晨自顾自说话,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怎么办啊,要不要去买个验孕棒,可是我不敢,齐臻你帮我去买好不好。”
“好,好。”齐臻点头,声音虚得像全世界都快要毁灭一样。
“那你去买,学校门口就有药店,我在这等你。”陈晨催促道。
“好。”
齐臻的头,直到消失在树影背后,都没能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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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不出所料。
两道杠。
陈晨慌,齐臻更慌。
两个才成年的少男少女,乱了阵脚,干脆逃了课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告诉容程。”陈晨往口袋里掏手机。
“不行!”
齐臻厉声阻止,伸手盖住她的手机屏幕。
在陈晨惊异的目光中,他赶忙放软了声音,好声好气说,“他现在正准备奥赛,还有一个礼拜就比赛了,你现在告诉他,不是扰乱他的情绪吗?”
“那我呢,我怎么办,都有了!”陈晨又开始掉眼泪。
“先等一个礼拜,也不差这几天。”
齐臻踢了踢脚下的石头,用力踩住一颗,将石子往土里压,“或者,我先帮你探探口风。”
“你一定要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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