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打草惊蛇了,再与萧家联手,岂不是自掘坟墓?”
“王爷的意思是?”
“容九没有证据,便不能定本王的罪,迟早要放了本王,但她已经知道本王给萧家绝魂散,要是她设下陷阱,来个瓮中捉鳖,那就是人赃并获,到时候萧家能撇清干系,本王却是必死无疑。”
郭永闻言,也觉得惊险,说了句王爷英明,随后道:“宁王已经传信回岭南,九公主太过嚣张,岭南百姓定是对她深痛恶觉,到时候激起民愤,陛下就算醒了,也不敢拿王爷怎么样,私采金矿一事,我们已有了万全之策,陛下也不能再困着我们,这么说来,陛下醒了,对我们也并非全无好处。”
岭南王让宁王传信回岭南,是让宁王把这边的事情,尽数相告,吴琼是他的心腹大将,自然猜到他的用意。
只要吴琼挑起民愤,引发对容九的不满,岭南百姓从无受过容九的恩惠,自然比不得岭南王在他们心中的分量,一旦民怨四起,为平民怒,只能放了岭南王。
可岭南王不知道,宁王人蠢也就算了,偏偏还狠辣阴毒,直接让吴琼起兵,他更不知道,那封密信已经被容九截获,落到她的手上。
如今不是起兵的时候,更何况,神机营的火器天下无敌,只一个大炮,便能将岭南城夷为平地。
想起神机营的火器,岭南王眼底闪过一丝锐光。
不论是火铳,还是大炮,他都势在必得。
第1205章 精心布局
那日的炮声,震动了整个长安城,也让那些躲在暗处的人,蠢蠢欲动。
神机营铸造出了大炮,为犒赏铸造房的工匠,云王爷特意带他们回长安。
一行人策马出了大营,往长安城而去。
数十人身穿铠甲,高坐战马,一入城门,便惊了街上的百姓,百姓退到街道两旁,低声议论。
“这些将士不像是神虎营,难道是神机营?”
“我有个邻居在望风楼做大厨,听他说,云王爷为了犒赏将士铸造出火器,包下整间望风楼,这些人应该就是神机营的将士。”
“早就听说云王爷治军严谨,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这些将士军容整肃,也难怪能造出那么厉害的火器。”
百姓议论纷纷,云王爷在望风楼设宴,犒赏神机营工匠一事,很快就传遍了开来。
这些不过是云王爷和沈丞精心布下的局,连那两个议论的百姓,也是云王爷暗中安排的。
这些将士,可都是铸造火器的工匠,如今送上门来,可不就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那些人贼心不死,一直觊觎火器的图纸,一定会有所行动。
岭南王拒绝了萧家,阮靖心底发虚惊惶,萧家近来行事,好几次都砸他手上,阮成峰那次,萧丞相虽不计较,但阮靖知道,萧丞相不是宽厚之人,若不是看他还有用处,阮家未必还能如此风平浪静。
正苦恼着如何跟萧丞相交代,便听见云王爷在望风楼设宴一事,眼底顿然露出喜色。
阮靖又匆忙赶往萧家,看见萧丞相时,心下有些忐忑:“大人,岭南王不知好歹,拒绝了萧家的好意。”
萧丞相给自己舀了一盏茶汤,缓缓道:“他是担心容九再设局谋算,断了活路。”
阮靖道:“大人,云王爷带着神机营的将士进城了,下官听说,那些将士全是铸造火器的工匠,岭南王畏首畏尾,断了我们的机会,但云王爷又把这个机会送上门来了。”
萧丞相却冷哂一声:“这送上门的机会,是谁的,眼下论断,还为时太早。”
阮靖愕然,脸上喜色一滞,神情也凝然起来:“大人是觉得,这是云王爷设的局?”
神机营行事向来低调,即便有心犒赏,怎么会弄得满城皆知,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萧丞相淡淡地问了一句:“云王爷在望风楼设宴,百姓又是如何得知的?”
阮靖想了想,说道:“好像是望风楼里的一个厨子透露出来的,云王爷包下整间望风楼,掌柜必定会敲打下面的人,厨子知道不足为奇,近来百姓都在议论大炮,那厨子一时嘴快,说与旁人知道,消息便漏了出来。”
萧丞相沉吟不语。
阮靖又斟酌道:“大人若是不放心,不如让人去查一查,神机营离长安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今夜怕是要留在长安,若事情并无异常,那于我们而言,便是机会。”
萧丞相握着茶盏,许久后,缓缓地饮了一口,让暗卫去查探消息。
第1206章 如实相告
那大厨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而望风楼是长安城中,数一数二的酒楼,每日有不少达官贵人前来预订雅间,如今被云王爷包下,总会有人问起,掌柜的如实相告,萧家的暗卫,即便要查,也查不出什么。
云王爷之所以要在望风楼设宴,便是想借着望风楼,把消息散播出去。
容九在紫宸殿听着陵月的禀报,唇角微微扬起:“鱼饵已经抛出去了,就等着大鱼上钩了。”
陵月道:“暗卫来报,阮靖后来又去了一趟驿馆,岭南王老奸巨猾,拒绝了萧家的合作。”
“有那封密信,宁王和岭南王,一个也跑不了。”容九说着,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为何暮儿他们还未到长安,可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苏老爷子也要一同入京,耽搁了些时日,不过,也应该快到长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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