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保护及时,陛下并未受伤,但是忠勇侯被刺穿了肩膀。”
姜定蓉一愣,皱起了眉。
叶小戌受伤了?
她才刚皱眉,宁楚珩似乎有所察觉,抬手捂上了她的眼。
男人的声音很沉闷。
“我总觉着你和忠勇侯有我不知道的联系。”
姜定蓉垂眸眨了眨眼。
宁楚珩并不知道当初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少女就是叶小戌。这样是个好事,起码不会让人知道,她早早就和陛下身边的孤臣有联系。
“的确有,之前在王都时认识了。”
她抬手抓下他的手,坦然道:“他年纪小,我之前挺照顾他。”
在宁楚珩这边的认知里,叶小戌是淑平长公主的儿子,那么就是她的表弟。她这个人似乎总是对自己的表弟表妹有着一种天然的长姐威严。也很宠爱。
颜府的颜思莹和颜之朗,这两个应该也是她的亲表弟表妹。她就一直宠着惯着,颜思莹订婚,她都要专门去颜府拜访。
这么一想的确想得通。但是想不通的,是忠勇侯对他的敌意。
可以说这位忠勇侯被封侯之后,他们每次见面,都不如何。叶小戌年纪小,起初是半点都不能遮掩自己的厌恶。这让陛下心知肚明,叶小戌和宁楚珩的关系十分差。
却也乐见其成。
叶小戌最好和任何人都不要有牵扯,这样才是陛下最放心的人。
宁楚珩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判断她对叶小戌的态度。说她把叶小戌当弟弟了,他们见过几次?而且就算她把叶小戌当弟弟,可叶小戌为什么这么敌视他?这种敌视,让他会想到很多。
“他受伤,你会去看他吗?”宁楚珩直接问出来。
姜定蓉轻笑了笑,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她扭头在他的唇角亲了亲,懒洋洋说道:“会去啊。”
若是平日里,能不见就不见吧。但是小戌受了伤,她总归是要去看看他的。
宁楚珩抿着唇,而后低头在她唇上胡乱吻着。
半响,他才喘了口气,冷不丁说道:“好甜。”
姜定蓉唇上擦的口脂已经被男人吃了去,他唇上甚至都留下了薄薄一层红。
姜定蓉凑上去咬了咬他的下唇,眉眼里都是笑意。
“甜是甜,怎么还有些酸?”
宁楚珩不做声,他就是酸了。但是到底忠勇侯和她的交集,属于她个人的关系,他不能干涉。
而且她能坦然告诉他,已经很好了。
宁楚珩忍不住想,若是她有什么瞒着他,让他连酸的机会都没有的话,是不是她会有什么别的心思。
两个人用一个亲吻平复了心情,姜定蓉眯着眼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没事儿了我得回去了。”
“还有一件事,还记不记得前两年你吃过的米粮,里面有石子沙土?”宁楚珩很享受能和她这么在阳光下相拥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
姜定蓉提起这个来了精神,挺直了背,却被男人扣着腰往下一按,只能弯腰继续靠在他怀中。
“记得。我们楚地米粮也短缺,这两年东境的供给对北楚已经停了。”
“嗯,猜得出。”宁楚珩手上还玩着她的头发,随口说道,“刺杀陛下的人,是东境人。”
姜定蓉脸色一凛。
东境人朝着陛下动手,那岂不是……
宁楚珩抱着她,下巴搭在她的头顶,轻叹。
“恐怕我之后要远征了。”
姜定蓉抿着唇不说话。她知道,若是东境作乱,身为大将军的宁楚珩,对平定东境责无旁贷。
宁楚珩顿了顿,又慢腾腾说道:“所以,楚王府墙下的侍卫,能撤了吗?”
撤侍卫……
姜定蓉抿唇,犹豫半天,扯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也不是不可以,毕竟阿惹喜欢在高处看月亮。”
此事就此说定。
在宁楚珩这里得到的消息,姜定蓉一天后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昨日早朝有朝臣当众启奏,说是从两年前由五殿下主持耕耤礼,踩踏庄稼起,导致王都的收成连年大跌,定然是五殿下惹怒了农神,天降饥灾。
陛下自然不会承认,是他主持耕耤礼出事,既然有一个完美的替代品,那么五殿下英王,自然收到了当面训斥,还被罚亲自犁地十里,之后闭门思过三个月。
姜定蓉还记得当初陛下遇刺,是由五殿下代替陛下去的耕耤礼。而当时英王还是呼声最高的下一任太子的人选。可如今看来,英王也不得帝心。一个皇子被这么训斥,可以说是颜面丢尽。
只是此事与她并无关系。她还记得叶小戌受了伤,专门去了一趟小院。
小院里只有小可和春娘子,两人在庭中养了好几只毛茸茸的小鸭子,姜定蓉来时,春娘子兴高采烈,说是要给两位主子炖鸡。
“小戌呢?”
小可在庭中晒衣服呢,闻言对姜定蓉摇了摇头:“侯爷这几日一直没回来。”
没回来?
姜定蓉记得叶小戌说过,封侯是封侯了,但是陛下没有给他赐宅邸,只是将淑平长公主的公主府给了他。
但是这个公主府对叶小戌来说,差不多是梦魇。他不会去。一直以来,都是住在小院里。
他受了伤却不在小院,难道在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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