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北楚少主,在王都为了我奔波操劳。”
宁楚珩抬眸,姜定蓉瞬间说不出话来。
他此刻眉眼温柔,眼底的浓情是化不开的蜜糖,将她轻易包裹。
“需要说谢谢吗?”
姜定蓉眨了眨眼,半天才挪开视线。
“免了。”
“嗯,楚少主救命之恩,宁某无以为报。”
宁楚珩说到这句话时,忽然有些赧然,不好意思地低头轻笑了声。
在抬眸,他嘴角噙着笑,温声细语问她。
“我以身相许好不好?”
姜定蓉定定看着他片刻,而后摸了摸自己耳垂。
发烫,烧手。
姜定蓉冷静分析,一定是前天夜里吹了一晚上凉风,昨日奔波一天,她大概是生病了。
没错。
她才不是会害羞的人。
姜定蓉故意嘲弄他:“还以身相许呢?你这身子难道不是我的吗?”
宁楚珩一想,似乎没错。
“嗯,是你的。”
男人微微皱眉。
“糟糕,我的全都是你的了,我给不了你什么了,怎么办?”
姜定蓉忍不住眨眼都快了一些。
脸颊好像也有点烫。
这是迟来的起了热吗?
她瞪了宁楚珩一眼,偏生像喝了酒似的,绵软无力,全然不是平日里的楚少主那么威严。
“本少主是贪图你什么的那种人吗?”
宁楚珩冷静指出:“你是,你贪我身子。”
好像对哦?姜定蓉刚心虚了一下下,立刻就抬头挺胸,十分不要脸得说:“对,我就贪你了,怎么,有意见?”
宁楚珩轻笑,到底没有忍住,低头在她指尖吻了吻。
他声音轻柔。
“没有意见。宁某服从夫人一切管教。”
夫人……
姜定蓉指尖蜷了蜷,在男人的亲吻下,好似有另一种火在烤得她发热。
“既然如此,宁将军,不如洗洗好,给本少主享用?”
姜定蓉大胆明示。
宁楚珩刚要答应,却想起来还有别的事,吐出一口气,抬眸。
“恐怕不行。”
太医院内,十几个太医都围着一个人转。
说是楚少主和宁将军前来,院判远远就溜了。
开玩笑,这位楚少主威压有多大,他是见识过的,没有必要去找不痛快。
姜定蓉面色谈不上不好,也谈不上好。
刚刚的愉悦仿佛只是弹指之间,顷刻间就被这些琐碎之事给压了下去。
王络冶有清醒之时,那就是好兆头。
不说别的,起码她能做的就更多。从王络冶这里得到的消息会比他昏迷时要多。
宁楚珩和她隔了两步远的距离。
姜定蓉抵达王络冶病榻前,脚步顿了顿,而后回头,客气而生疏地招呼宁楚珩。
“宁将军,既然来了,不如同来?”
宁楚珩看了她一眼。
瞧瞧,她惯会骗人。这么冷漠的态度,若不是知道她对他有多热情,险些都要被她骗了。
可她骗的人不是他,是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
此刻的宁楚珩却做不到对她冷脸相待。
只能嗯了一声,慢慢跟了上来。
两人并肩站在王络冶的病榻前。
短短两天时间,王络冶已经消瘦了一大圈,面无血色,唇色发白,呼吸都是有气无力地。
他舌下压了一片人参,闭着眼还是昏睡不醒的状态。
还是太医院的太医小心给他施针,王络冶才眼珠动了动,勉强睁开眼。
“王公子的情况不太好,虽然能有清醒的片刻,但是这清醒都是拿生机换的。”太医多少有些不忍,“王公子只怕时日不多了……”
姜定蓉听到这,只惊叹背后之人的狠心。
不单单是狠心,还胆大。
皇后的侄儿,陛下想选给她的人,说毒杀就毒杀,这种魄力,着实有些东西藏在其中。
她垂眸看着王络冶。
王络冶似乎睁开了眼,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过了好一会儿,眼睛里才有一丝光。
“是……是少主吗?”
王络冶似乎很惊喜,病得奄奄一息,还有了一份笑意,可是当他目光落在姜定蓉的身侧,看见宁楚珩的那一刻,王络冶就陷入了沉默。
“王公子,身体如何了?”姜定蓉即使知道他时日无多,该客气的还得客气,毕竟和她不熟,她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给他。
王络冶似乎咬了自己一口,让自己的唇色看的有些血色,而后疲倦地笑了一下。
“少主,络冶只怕撑不了几天了。”
听到这话,姜定蓉险些说出口个‘节哀’,想了想,他还没死,说这话有些过了。
她索性没说话。
而宁楚珩更不搭话了。
他只需要看王络冶一眼就知道。别的或许都是假的,王络冶倾慕姜定蓉,却一定是真的。
眼神最是藏不住的。被看的那个人或许不会察觉,毕竟有很多人用那种目光看着她。但是身为爱慕她的人,太能明白这个眼神了。
宁楚珩看的清楚,却也什么都没有说。
“少主,络冶临死之前,可以求少主一个事儿吗?络冶有个遗愿。”
将死之人,姜定蓉多少是有些耐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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