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戌想不明白。
“吃了没。”
姜定蓉一眼就看见守在她门口的黑衣少年,随口问了句,“吃过了早些睡,把时间倒转回来。”
叶小戌没有吃。
也不知道为何,得知她入夜都没有回来,他毫无食欲。
这是对叶小戌来说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但是确确实实发生了。
他什么也吃不下,一想到她没有回来,他连饥饿感都没有,只想等她回来。
叶小戌看见姜定蓉回来,才柔软了身上的气息,温顺地摇了摇头。
姜定蓉啧了一声。
“让石兰带你去吃。我累了。”
她不能再惯着叶小戌了。也得拉开距离,让他提前习惯。
叶小戌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还有一股他讨厌的那人的气息。
她和那个人在一起。
叶小戌垂下了眸,没有动。
为什么是那个人呢?为什么不是他。
她想要什么是只有那个人才有的,他不能给吗?
他也有他自己的,让她喜欢的点吧?
“姐姐。”
叶小戌很少这么喊她,低着头像是个耷拉耳朵的小猫崽。
姜定蓉脚下顿了顿。
“陪我吃饭好不好。”少年如是委委屈屈地撒娇。
她叹了口气。
若是以前,她对叶小戌是很容易心软的,陪了也就陪了。
但是现在不同,她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思,就绝对要提早斩断,最先要做的就是划清界限。
“不好,我困了。”
姜定蓉硬着心肠直接拒绝。
而后拉开门,进屋去,顺手反锁了门。
她走了她走了她没有陪他。
叶小戌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姜定蓉进去的那扇门。
她想甩开他。
为什么?
叶小戌想了很久没有想明白,只想通了一件事。
因为有了那个人,那个人一出现,她就不喜欢他了。
叶小戌在姜定蓉门前守了一夜,直到天明,等到姜定蓉起身练剑开门,他带着一身露珠对她露出一个笑容。
“姐姐,早。”
姜定蓉一愣,而后无奈叹息。
“去睡吧。”
他居然就这么等了她一夜。
要怎么才能明白的告诉他?
姜定蓉思来想去,对于叶小戌这种心思敏感的孩子来说,还是得谨慎点。
其实直接一点快刀斩乱麻最好不过,但是她多少对叶小戌有点心软,还是选择更温和的方式。
叶小戌慢腾腾摇摇头:“我想陪你。”
他想让她陪他。
但是她不肯的。
怎么办。要怎么办才能留住她?
叶小戌缩在连廊的栏杆下,静静看着姜定蓉练剑。
要怎么办才好?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姜定蓉。
得让她一直留在身边才好。
姜定蓉发现了叶小戌的黏人。明明是个一直不见光的,这两天强撑着,在白日里缩在栏杆阴影处,也要在她视线范围内。
她有时候甚至想直接将他叫过来说明白,想了想,到底还得等一等。
姜召禄抵达了王都,根据底下人传来的消息,他入住客栈之后人就消失了,目前还不确定是被哪一方人给带走了。
姜定蓉直接让手下去盯着二皇子的宫外府邸。
事情还挺巧,手下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还真看见了姜召禄。
回来禀报给姜定蓉时,姜定蓉都笑了,果真如此。
姜弘光这个人,和姜召禄全然有着一丘之貉的气息。他们两个人蛇鼠一窝,若是走在一起她是半点也不惊讶的。
但是这么一来也有些问题存在其中。姜召禄知道她在王都,这个消息若是给姜弘光知道了,怕是要生出不少事端来。
只要北楚少主人在王都的消息传出去,她再如何都会变得很被动,所以她在王都留不得太久,得尽早解决才是。
只是她跟着派出去东境的手下还没有回来,米粮的事情尚未解决这也是个麻烦事。
姜定蓉也不能去直接问宁楚珩他查的如何,思来想去,还是得从源头入手。
米粮之事,若是姜定蓉要挑一个最有可能参与其中的人,不能怪她恶意揣测人心,实在是姜弘光这个人,的确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她索性又多安置了几个人在二殿下府,随时反馈消息。
至于她自己,则将压在小册中的一页纸翻了出来。
这是廖先生整理给她的,关于淑平长公主的。
她倒是不知,从父亲承爵楚王抵达北楚,至今也有二三十年,淑平长公主算得上是父亲的堂妹,怎么能在这么远的王都,伸出手来,恶意以莫须有的罪名,害死了楚王府当年的老嬷嬷。
那老嬷嬷也是从王庭出来的,自楚王府一脉搬迁北楚,王都的楚王府就一直空置,她是老人了,留在楚王府看个门,过些年回王庭一次,请皇后做主修缮楚王府。
而这位老嬷嬷,却在这一两年的时间去世了。
知道消息时,北楚王府一大家子都很消沉,很是不好受。
只是嬷嬷年纪大了,老人家受了风寒故去,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此件事当时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而廖先生给姜定蓉递上来的小册中,则写到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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