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好好的,妈妈就不担心,你一定要一直这么好好的,知道吗?”
“嗯。”
裴清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女,眼眶也不由得红了一下。
万幸。
“先进屋去吧,有什么话进去坐下慢慢说。”
这算是时曜第一次登裴家的门,他没想过第一次登裴家的门是这样的情形,原是打算正式来拜访。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他现在也不想就这么转身离开,今天发生的事,不说其他人,就是他,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他一刻也不想裴紫鸢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几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杜阿姨和一个帮佣端来几杯热茶。
今天的事,裴家大宅里的人都听说了,哪怕没有亲眼所见,他们也能猜到是何等的惊心动魄。
此时看到人完好的回来,他们才真正放下心,尤其是杜阿姨,将茶水递到裴紫鸢面前的时候,差点没忍住又让眼泪掉下来。
杜阿姨是裴家的老人,算是看着裴紫鸢长大的,感情很深厚。
裴紫鸢对她笑笑:“杜阿姨,别忙活了,去休息吧。”
“不急,我还得去厨房看着,你们忙了一天应该没吃饭,肚子该饿了,我去厨房盯着她们做一点,做好了再叫你们。”
她这么一说,裴紫鸢倒是没推辞。
就算她不饿,其他人也饿了。
这一整天,大家确实都没怎么吃东西。
“那就辛苦杜阿姨了。”
杜阿姨连说“不辛苦应该的”转身往厨房去,裴紫鸢才看到其他人都在盯着她看。
包括裴黎。
裴黎还抱着那套礼服裙摆不放手,也不说话,有帮佣要接过去,他也没给。
看着他,裴紫鸢心下低低一叹。
谢嫣看着裴紫鸢,也不是要追问她什么,裴紫鸢是如何在那种情况下没事的,她不关心;这件事的经过究竟是什么,她也不关心,她只要看到裴紫鸢好好的就行。
至于方雅的死,谢嫣也没有多少感慨,甚至没有一丝怜悯。
不是她狠心,她又不是没脑子,就算还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也能猜到裴紫鸢坠楼和方雅绝对脱不开干系。
方雅死有余辜。
“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被这么多人盯着瞧,就是裴紫鸢都有点心慌。
主要还是因为这些人都是她在意的。
就连时曜都紧紧盯着她。
裴清挥了挥手,让帮佣都下去。
客厅里就只剩下他们。
裴清扫一眼仍站在那里的林置和苗鹭,并没有说什么,看向裴紫鸢:“鸢鸢,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爸是想问我身手的事吗?”裴紫鸢其实清楚,裴清不止是想问这个。
“我小时候确实跟着武术老师学过一些,后来就专注在音乐上没怎么学了,但我常年这样也不行,武术老师是我的老师给我安排的,倒也不是想让我学多少本事,就是强身健体。只是您也知道,以我老师的身份,给我介绍的武术老师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我多少还是学了点东西的。”
裴紫鸢的老师,箜篌国手凤雅芝。
年仅四十,得过她指导的学生不少,但真正拜入她门下喊她一声“老师”的,只有裴紫鸢。
年轻时候的凤雅芝,名声甚至比裴紫鸢如今还要响亮。
因为那个年代学箜篌的人本就不多,学箜篌还能响彻海内外的,凤雅芝是第一人。
虽说裴紫鸢十六岁以前都是生活在海城,可她常常外出去参加比赛和演出,留在海城的时间其实并不多。
而她十三岁就拜入凤雅芝门下,很多时候都是由凤雅芝带着,凤雅芝都教了她些什么,裴家人并不是很清楚。
就连裴黎都有些信了裴紫鸢的话,以为她会有这么好的身手,真是凤雅芝给她请的老师所教。
只有时曜听完裴紫鸢的话,微微敛下眼睫,遮住眼底的情绪。
他看了她八年,这八年来,凤雅芝确实教了她不少东西,但就他所知,凤雅芝并没有给她请什么武术老师。
至少没有请他听说过的武术老师。
既是他都没听过名号的人,想来也教不出她这样的徒弟。
她的身手又哪里是随随便便一个老师就能教出来的。
林置和苗鹭对视一眼,显然也不信裴紫鸢的说辞。
他们亲自领教过裴紫鸢的身手,就是他们这种受过专业训练的人都不及裴紫鸢,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武术老师能教出来的。
“当真是凤大师给你请的武术老师?”裴清有点信了她的话,但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当然是老师,除了她,旁人给我请武术老师,爸妈能不知晓?”
裴清和谢嫣想想,似乎确实是这样。
“那暂不说身手的事,其他的呢?你没什么要和我们说的?”
裴紫鸢眨眨眼,有点疑惑的笑问:“该知道的你们不都知道了吗?爸,您如果有什么疑惑,直接问吧。”
反倒让裴清顿住。
疑惑很多,可真要他问,他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该从何问起。
问她是不是发现了裴梓豪和方雅做了什么才设计这么一出的?可这是她设计的吗?
他也不确定。
有想过是她设计的,可一想到她为诱方雅入局,竟险些将自己也搭进去,他就不太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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