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跟锦茵在一起,不可能是我的。”杨冰筠急忙为自己辩解道,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了,她怎么这么倒霉?每次都要给顾羽辰留下不好的印象?
顾羽辰轻笑了一下,“一条手链而已,顺手就拿走了,哪里还用得着刻意避开人呢?”
“顾羽辰!”沈锦茵压着火气,“我朋友不会做这种事的。”
“好巧,我朋友也不会做这种事。”
“你……”沈锦茵被气的够呛,“顾羽辰,你还真是不思上进自甘堕落啊,竟然跟她们这种人混到一起?一个母亲是清洁工,父亲是捡破烂的,一个老妈是精神病子,我看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进了顾家也成不了少爷!”
“你妈才是疯子!”云月亮猛的冲了过去,冲着沈锦茵的脸狠狠的就是一巴掌,“沈锦茵,你别他妈老子给脸你不要脸,你妈才是神经病,你全家都是神经病。”
这话云月亮几乎是吼出来的,整个人眼睛都红了,沈锦茵直接被云月亮的巴掌给打懵了。
顾羽辰也是因为沈锦茵的话一愣,反应过来后急忙拉住了云月亮,“月亮,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怎么冷静?”云月亮吼道,“这个时候我要是能冷静我就不是人!”
这会的云月亮还真是有几分疯癫的意思。
沈锦茵这下是真的被吓到了,谁知道精神病会不会遗传?而且在法律上,精神病杀人可是不犯法的。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沈锦茵捂着脸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一转身,直接小跑了出去。
杨冰筠和云之夏一看沈锦茵都走了,也急忙跟了出去。
蒋依兰倒是迟疑了一下,“月亮,你今天中午是宿舍最后一个走的,你真的没有看到那条手链吗?”
云月亮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蒋依兰莫名有些心虚,匆匆的扔下一句抱歉也小跑出了教室。
云月亮甩开顾羽辰拉着她的手,然后环顾了一眼教室的学生,“都他妈看什么热闹?滚!”
大家也都对视了一眼,纷纷收拾了东西,一时半会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这么一阵折腾下来,云月亮觉得自己全身都有些脱力,扶着桌子坐了下来。
顾羽辰也一直没说话,直到手机响起,顾羽辰看了一眼,“我去外面接个电话。”
“哎……”云月亮喊住顾羽辰。
“嗯?”顾羽辰目光温和的看着她,“怎么了?‘
云月亮抿了抿唇,“别跟他说……精神病的事。”
顾羽辰点了点头,“好。”
电话一接起来,顾羽林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有些急切,“没什么事吧?”
顾羽辰嗯了一声,“哥,没什么事,我来的挺及时的。”
顾羽林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顾羽辰笑了一下,他哥还真的挺重视这个小孩的。
“锦茵的手链找到了吗?”顾羽林问。
“不知道。”顾羽辰本来对沈锦茵无感,觉得她就是一个有些任性的大小姐,但是今天见识了她当面揭人伤疤,当下就对这姑娘有些不喜。
“反正我觉得云月亮不可能偷。”
顾羽林自然也是信的,从头到位就没有怀疑过云月亮。
“等我回来在说。”顾羽林看到陆遥清已经走了过来,“挂了。”
“嗯。”
陆遥清一脸疑惑的看着顾羽林,“兄弟,我跟你战友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你逃了训练啊,卧槽,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滚。”
陆遥清啧了一声。
“大队长找你呢,赶紧去吧。”
顾羽林转身就准备往大队部走去,陆遥清一把拉住了他,“哎,羽林,我说真的,要是大队长找你是因为鹰头的事,你让我们小队去呗。”
鹰头是境外的雇佣兵,之前跟陆遥清交过几次手,陆遥清都吃了亏,最近又有消息说鹰头进了我国境内,陆遥清自然是蠢蠢欲动。
“手下败将去干什么?”顾羽林冷冷的问道。
陆遥清……
“怎么就手下败将了啊?我也不算输好吗?”
“对,一个小队的人追着鹰头整整半个月,结果被人家涮了,确实不算输。”
“滚吧你!”陆遥清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玩意。”
顾羽林瞟了他一眼,不容置否。
果然是鹰头,鹰头最近是接了一个任务,掩护境外的一股毒贩势力,进入我国境内销毒。
上面的意思也很明确,必须要将这次毒品交易致死腹中。
顾羽林虽然嫌弃陆遥清,但还是申请了让陆遥清一起出这次人物。
大队长点了点头,“嗯,可以,但是你要注意盯着他,我就怕他上头。”
顾羽林敬了一个礼出了办公室。
云月亮盯着顾羽林的名字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把手机收了起来,准备把地上的书捡起了。
谢梦渔却已经默默的放到了她的桌上。
云月亮笑了一些,“谢谢。”
谢梦渔摇了摇头,“我们还是朋友吗?”
云月亮差点就脱口而出,当然是,但是猛的又想起谢梦渔背着她给朱大同打电话的事。
谢梦渔苦笑了一下,“你是知道我给朱大同打电话了对吗?”
“嗯。”
谢梦渔低头掐着自己的手指,“月亮,你刚才也听到了,我妈是个扫大街的,我爸是个捡破烂的,我爸还有病,药钱特别贵……月亮,我实在是太缺钱了,对不起。”
这些事云月亮却是从来都不知道,她猜到谢梦渔家庭情况一般,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糟。
“叔叔是什么病?”云月亮问道。
谢梦渔有些凄惨的一笑,“慢粒白血病,一瓶药过万……”
云月亮心里一咯噔,然后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一阵难受。
“你缺钱,想当明星,你怎么不跟我说啊?你跟我说,我肯定也会想办法帮你的。”
“月亮,我没什么朋友,我不想,不想你可怜我,真的,别人看我的目光不是可怜就是鄙夷,我不想,不想你也是。”
云月亮咬了一下唇,过去牵起谢梦渔的手,“我不会看不起你,我比你还糟,我爸妈都死了,就算是可怜,我也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谢梦渔抬头看着云月亮。
云月亮笑了一下,“我爸爸算是烈士,我七岁的时间就殉职了,我妈精神本来就不好,我爸没了之后,她就开始整天整天的砸东西,打人,然后……就疯了。”
云月亮虽然说的云淡风轻,但是心却好似被什么狠狠的揪着,“其实我姥姥也是精神有问题,我妈最后也也走了她的路,梦渔,我才是最怕的那个,我好怕会遗传,好怕有一天我会走了她们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