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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永历金钱
    “先吃饭,边吃边说!”这时候,才朋玺看到保姆进来了,就此起了身。
    席间,才持璜告诉余耀,“我这次去缅甸,碰巧遇上了嘉尔德亚洲区总裁福满仓,你说你是不是运气很好?”
    “福满仓?这名字挺有个性。”
    “他是英国人,外国人就爱起这种中文名字。不过这老头儿见识不浅,和我聊得不错。回头我介绍你认识一下。”
    余耀举杯,“我这不给你提成好像都说不过去了!”
    才持璜眉毛一挑,“那倒不用,不过有件东西你帮着看看倒是可以,我今天带来,本是让我爷爷掌眼的,正巧你在。你这人,别的我不了解,眼力确实没得说。”
    才朋玺轻敲筷子,“臭小子,怪不得这么积极!”
    “那也得分人啊爷爷,他的眼力您都佩服,我能怠慢么?”
    其实余耀这次来,身上可是揣着好大“一笔”,除了鸽血红,还有那一块圣旨玉牌,原本是一并让才朋玺看看的。
    不过,才持璜先说了有东西看,那就完事儿再提。
    才持璜来的时候,手里没带明显的大件,加上他偏好玉石,余耀本以为他的东西和玉石有关,却不料,居然拿出了一枚大钱。
    直径四厘米左右,规整厚实。
    连才朋玺都是一愣,“永历通宝?”
    “颜色黄中泛青,好像是金钱。不过,七青八黄九紫十赤,成色不纯。”余耀看了一眼之后说道。
    “上手看看。”才持璜笑道,“南明永历帝东奔西窜的,能铸金钱就不错了。这是我在缅甸无意中发现的,花了十几万呢,可不能论金价!”
    “我在这方面也是了了,你先看吧。”才朋玺对余耀说道。
    余耀拿了起来。钱币正面按照上下右左顺序楷书“永历通宝”,背面是上下两字“国拾”。
    永历,是南明皇帝朱由榔的年号,朱由榔在位十六年,铸造量还是不小的;同时,在当时的台湾,永历通宝还流通了三四十年,后来康熙收了台湾之后才开始收缴销毁。
    永历通宝的背文比较多,有纪值的,比如壹分、二厘、五厘、折二、折五等等;还有只存在类似纪局的单字的,比如这枚钱币背文的“国”。
    但是,像这种“国拾”,单字和数字的组合,就比较少见了。
    最关键的是,这一枚是金钱!市面儿上应该还没有出现过。
    这枚永历通宝“国十”金钱,余耀细看之后,便断定确实是明末清初的东西,“你从哪里买的?”
    “缅甸的一处古董店。缅甸古董出关很麻烦的,不过好在是一枚钱币,我直接穿钥匙扣上,就这么过关了。”
    余耀点点头。
    在缅甸发现永历通宝,并不奇怪。
    满清入关之后,朱由榔在粤省称帝。不过,在清兵的追剿下,他是东奔西窜,如同丧家之犬。后来一路逃亡到了缅甸,被缅甸国王安置在缅都。在这里,永历通宝自然是没法儿用了,但流到缅甸一部分还是有可能的。
    刚到缅甸的时候,朱由榔的随从们据说还挺快活,经常逛窑子喝大酒。
    后来,发生了“咒水之难”,朱由榔被软禁了。
    再后来,吴三桂大军压境,逼迫缅甸方面交出朱由榔。朱由榔接着被吴三桂带回昆明,最终被绞杀。
    “背文有个国字。定、国、留、粤、辅、明,这六个字,是永乐通宝背文单字的钱币中,相对多见的。”余耀看完之后,顺势交给了才朋玺。
    才朋玺一边看一边听。
    才持璜道,“这个我大体知道,不像是单纯的纪局。”
    “这跟李定国有关。李定国在明末,参加过张献忠的起义军,号称‘万人敌’。张献忠死后,李定国领着部分队伍与朱由榔会和,共同抗清,后来成为永历朝的第一重臣。定国留粤辅明,这句话很容易理解。不过,这只是一种观点,因为毕竟还有其他背文,这个咱们就不探究了。”
    才持璜点头,“你的意思是这钱肯定不是赝品了?”
    “不仅不是,而且极为特殊,这是一枚赏功金钱!是永历帝专门铸造赏赐有功之臣的。永历通宝中,市面上没出现过折十的纪值。”
    “没出现过你怎么知道?”
    “首先,这是一枚到代的真品。再者,你这是‘国拾’;而‘定拾’金币,在清代嘉庆年间出现过,是我从一本野史笔记中看到的,提及是出自南明亡臣后代,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私藏的。还有,永历帝仰仗手握重兵的李定国,用‘定拾’、‘国拾’作为赏功金钱,也能说得通。”
    才持璜沉吟,“嗯,张献忠也铸造过西王赏功金钱,割据政权就喜欢玩儿这一套。”
    余耀笑笑,“永历这个皇帝,本就昏庸无能,在缅甸的时候,还曾给吴三桂写信求情,希望留他一命,让他在缅甸苟延残喘。”
    才持璜拍了下巴掌,“那应该就没问题了,这漏儿捡的!全靠胆子大。”
    “那是因为你不缺钱!”才朋玺点了点他。
    “具体价值不太好说,不过比试铸母钱还要珍贵,百万以上总是值的!你花了十几万,确实是个漏儿。”余耀说道。
    饭后,三人一起喝茶,余耀拿出了一个小锦盒,“老爷子,我这很快就回江州了,持璜兄有好东西让您过目,我在燕京也淘了件难得的玉件,也拿出来大家欣赏欣赏吧。”
    “你这来一趟燕京,一颗鸽血红还不够?”才持璜微露惊讶。
    余耀心说,我这次可是满载而归,好几件呢!不过,这圣旨玉牌,确实也是其中的稀罕玩意儿了。
    才持璜看了圣旨玉牌,玉质自不必说,也能断代,但上面的八思巴文,却不识得。
    单就八思巴文本身来说,才朋玺也不识得,却显然知道此物,“这应该就是八思巴文了?”
    余耀称是。
    “元代圣旨黄玉牌!比圣旨金牌还要珍贵!”
    余耀一听,才朋玺不说“圣旨玉牌”,却说“圣旨黄玉牌”,“老爷子,这圣旨玉牌,还有其他玉质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