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会想到,就这么一个看似正直的翩翩君子竟然三天两头地到金楼来“小登科”,若不是亲手操办了很多回,连掌柜的自己都不相信。
“大人请放心,这人是昨晚上关了门送过来的,别说是外边的人了,就是咱们金楼自自己的伙计都不知道这房间里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个大美人呢!”
刘大人心花怒放,抬脚进了房间:“你办事我放心!哈哈,这金楼的生意好啊,掌柜的肯定也忙得很,你且去忙一忙吧,本官一大早就出门了,也确实是累了,且在你这里歇歇脚喝喝茶,等会儿还得继续去巡街呢!”
将房间的门关好,掌柜的瞧着时不时往这边看得客人们的眼神,摇头道:“哎,刘大人天不亮就出门来巡街,这么长时间了连口热茶都没喝到嘴里,真是太辛苦了!咱们县如此安定和谐,都是仰仗刘大人啊!”
听到有人连声附和称是,掌柜的点点头迈着轻快的步子下楼去了。
雅间中房门一关上,刘大人就俨然变了一个人似的,眼中露出恣意的淫光,嘴里更是嘿嘿笑着,搓了两下手就手忙脚乱地开始扒自己的官服:“小美人儿,终于等到你了啊!哈哈,快来让大人亲亲,大人我每天晚上想你想得都睡不着觉了啊!”
哗啦一声将官服随手扔到了地上,精虫上脑的刘大人甚至都没察觉刚刚甩在墙角的官服不知被谁给偷偷拽走了。
“小美人儿,你怎么不说话啊?啊对了,你还带着红盖头呢!哈哈,金楼的人办事深得我心,次次都弄得跟洞房花烛一样!哎呦,瞧瞧,瞧瞧,桌上果然还放着两只龙凤烛呢!”
不仅是龙凤烛,连房间里的摆设都是一溜儿鲜红色,甚至连窗帘都紧紧地拉上了,乍一看还真跟晚上一样。
床上坐着的新娘子身子微微抖了抖,埋在宽袖里的双手似乎也动了动。
“嘿嘿,你是不是不愿意跟大人我洞房花烛啊?没关系,没关系,大人我就喜欢霸王硬上弓,来来来,咱们先把红盖头掀了!”
桌上放着一杆秤,刘大人拿起秤挑起了新娘子的红盖头,看着床上坐着的满目嗔光的人儿,刘大人只觉得整颗心都快要融化了。
只见床上端端正正坐着一个容貌俏丽的男子,额头光洁,鼻梁高挺,樱桃小口上略施口脂,恨不得让人赶紧扑上去亲上一亲。
新娘子居然是个男人,刘大人不仅不觉得意外,反而高兴地快要发疯了,围着他转了好几圈:“啧啧,啧啧,美人儿,今日不见你又俊了不少,跟上次见面时你又白了,胖了些。不过,本大人喜欢,喜欢啊!”
怪不得刘大人府中没有通房没有小妾,在外也不去秦楼楚馆,敢情他喜欢的根本不是女人,而是男人啊!
刘大人再也等不及了,三两下就扒掉了身上的里衣,嘿嘿笑着就将床上的美貌男子扑倒了:“快,快让我亲亲,摸摸,我实在是等不及了!”
美貌男子委屈地撇过脸去,哪里肯让他亲自己摸自己?
两人一个追一个躲,突然刘大人的手按到了不该按的地方,男子又气又怒,一把抓住他的手,对着他的脸颊左右开弓扇了十几下。
刚刚还柔弱不堪的美貌男子突然变得如此强悍,刘大人也惊呆了,不是说已经调教好了吗?怎么还能动手打人?
趁着男子不注意,刘大人捂着脸颊正欲逃走,只见男子飞起一脚将他从窗子里丢了出去。
恰好楼下停了一辆装满稻草的马车,刘大人白胖白胖的身子摔落在稻草中,又连滚带爬地从马车上滚了下来,头发上、身上,连嘴里都是稻草了。
赤着身子,脸颊红肿,身上还有不少抓痕的刘大人捂着屁股哎呦哎呦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这精彩卓伦的一幕立即引得过路行人驻足围观。
偏这条街又是烟霞镇最繁华的一条,旁边正是金楼的大门,城中有头有脸的人,一般的老百姓此时都看到了他出糗的一幕。
掌柜的在刘大人摔下楼的时候便赶紧冲了出来,一眼瞧见浑身是伤捂着屁股四处转悠哀嚎的刘大人差点儿都没认出来。
“大人,大人!您怎么了这是?是谁这么大胆子把您给,给打了?”
刘大人下意识地往楼上瞧了瞧,之前送进去的那小子已经被调教得很好了啊,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突然反性了?
更重要的是,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书生,居然有这么大力气把刘大人从窗户上给踹下来。
望着刘大人肚子上那十分明显的大脚印儿,掌柜的都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你,你,你是故意的!本官要,要去殿下面前告你,告你!”
刘大人今日是里子面子全都没了,被人扒光了从楼上扔下来还算轻的,大不了编个谎子,说是金楼进了小毛贼,他孤身一人不敌小贼才负伤摔了下来。
这样的事若是传了出去,不但不会丢人还能让他面上有光,被百姓们称道。
可若是将他在金楼中私会小倌的事给捅了出来,他这面子没了,连官都当不成了啊!
所以虽然气愤,刘大人还是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事情说的太开,只能愤愤地瞪着掌柜的,准备扬长而去。
恰在这时,一顶官轿突然停在面前挡住了刘大人和掌柜的去路。
“你是谁?!”刘大人面色不善,看此人的轿子便知对方的官位跟自己一样,整个烟霞镇只有他这么一个县丞,怎么现在又跑出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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