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显然是在说云舒了,因为之前所有人说的诗句只有她一个不是连在一起的。
女子身边的人赶紧给她使眼色,看样子众人是都觉得这样不妥,只是碍于云舒的身份没有人敢开口罢了。
云舒一笑,朗声道:“原来这个飞花令的意思是要把数字和月字连起来啊,是我不懂了,既然这样,我自罚两句如何?”
那女子说出不满也有些后悔,此时见云舒不仅没有拿架子发脾气,反而还主动认罚,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云舒眨了眨眼睛,说道:“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数字与月相连,没毛病!
女子不由佩服,赞赏的话还未出口,便听到云舒又说道:“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居然又说了一句,而且还是整首诗都念了出来!
女子有些结巴:“郡主,郡主是刚刚做好的这首诗,还是以前便写好了的?”
云舒十分淡定地笑着,假装自己就是贺知章:“嗯,刚刚写好的。”
只是眨眼的功夫,居然就写出了一首诗,这可比只说那两句带数字和月的诗要难上许多。
“郡主真是好文采,做的一首好诗啊!”女子不禁连声称赞,周围的人亦是赞美声不断。
这次,他们是真心觉得云舒的文采好,并不是恭维。
即便百般不愿,不过白悠悠也不得不承认云舒的这首诗写的是真好。
只是看到这么多人恭维云舒,她心里十分不痛快,说道:“郡主这首咏柳的诗是真好,只是不知前面那句写枫叶的诗可能填满?请原谅悠悠才疏学浅,总觉得自己想到的诗句够不上郡主的,还望郡主赐教。”
若不是这姑娘做出一副十分诚恳十分受教的样子来,众人都以为她是故意刁难云舒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写出一首诗已经很难得了,现在还要再写一首出来,这不是刁难是什么?
“喂,这姑娘故意欺负你媳妇儿呢!”唯恐天下不乱的冯宇谋看好戏似的杵了杵风吟的胳膊。
风吟静静地喝茶,脑中想着的是停车坐爱枫林晚的景色,既然这丫头喜欢枫树林,将来便带着她去枫树林中玩耍一番。
“欺负?”风吟终于开口了,带着几分不屑:“敢欺负我媳妇儿的人,都被灭了。”
咳咳,咳咳!
冯宇谋捂着胸口情不自禁地往旁边躲了躲,忙道:“我瞎说的,瞎说的,谁敢欺负你媳妇儿啊?不想活了吗?”
“嗯,的确。”风吟理所当然地点头,继续埋头喝茶了,根本没把白悠悠放在眼里。
她也的确不值得放在眼里,一个白悠悠还真没什么战斗力。
云舒轻笑,道:“既然白二小姐如此虚心求教,我若是不把这首诗做出来,恐怕明日又不知有什么样的流言蜚语等着我了。都说高处不胜寒,果然如此啊!作为一个这么有文采名声又高的人,真是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不能随心所欲啊!”
众人无语,不过是做首诗罢了,怎么就这么多感慨?再说了,你什么成了有文采又名声极高的人了?真是夸自己都不待眨巴眼儿的!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云舒一时半会儿还真有些忘了这首诗前两句是什么了。
她这么苦思冥想,白悠悠乐得都快要上天了。
不过还未真正上天,云舒就拽着她的尾巴给扥下来了,摔在地上撕心裂肺地疼。
只见云舒一拍手,笑道:“有了!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果然又是一首完整的七言绝句,而且对仗工整,比东陵的一些文学大家写出来的诗都要好。
若一开始大家都怀疑云舒说出来的两句诗是彭振远悄悄说与她的,那现在众人便都不这样想了。彭振远这个粗鲁武将若是能写出这样的诗来,早就考状元当丞相了!
听完云舒的这两句诗,剩下那几个没有被淘汰的参赛者也自动退出了,云舒有这样的才华,这场飞花令还比什么?最后的赢家肯定是她了。
大家都退出了,现在场上便只剩下云舒和白家姐妹了。白曼优哉游哉,连连对云舒翘大拇指。
再看白悠悠,脸色煞白,帕子上已经被她戳了个洞了,可她犹不自知,这会儿还在狠命地拽着那个帕子使劲儿扯呢!
百合回来了,赶紧从怀里掏了一块儿新帕子送上去,趁机还跟她悄声嘀咕了两句。
白悠悠苦笑,在云舒将那首《山行》吟出来以后,她就知道自己让百合出去说的话已经没什么用了。即便她再多找十个八个人来散布谣言也不管用了,谁会相信大老粗彭振远能吟出这样好的诗来?
“呀,就剩下咱们三个了啊!”云舒瞧瞧场上的三个人,不禁笑了:“白姐姐,我要退出了,连着做了两首诗都不知道杀死我多少脑细胞了,我得去休息休息,你跟白二小姐切磋切磋吧!”
脑细胞是啥众人不知道,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白曼看看白悠悠,有些兴致缺缺:“我们两个有什么好切磋的?要切磋还是回家切磋去,在这儿……”
“在这儿怎么了?”白悠悠突然抬了抬下巴,“莫不是姐姐不想跟妹妹玩飞花令?”
她故意将比赛说成玩,就算是两人其中一个输了也不会丢了白家的脸,姐妹之间玩闹很正常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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