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站在云然面前的就是其貌不扬的小村姑罢了,若不是她的容貌是在太过惊艳,眼高于顶的云然也不会在人群中多看她一眼了。
“然儿啊,你这是跟谁说话呢?”
一个衣着光鲜的妇人走了过来,此时她正往自己手上套镯子。那镯子是用纯金打造的,上边还有各种五颜六色的宝石装饰着,的确又好看又贵重,只是看上去总有那么几分暴发户的感觉,一点儿也不显得贵气。
过来的这个妇人正是云然的亲生母亲吴氏,当初云家的男人出事以后,吴氏便主动跟云盈和离了,后来带着疯疯癫癫的云莲儿不知所踪。
现在看来,她果然是来京城投靠女儿了。
只是,怎么没见到云莲儿?难道吴氏真的将她给卖到青楼里了?当时不是个身处京城的风吟捎信儿让他一定要阻拦吴氏卖掉云莲儿吗?难道没有成功?
虽然有很多疑问涌上心头,不过云舒现在最大的困惑就是:难道吴氏没有告诉云然自己就是瑞王府的亲孙女儿?
吴氏见到自己时的慌乱神情给了云舒答案,这女人果然是瞒着云然的。只是不知道,她到底瞒了多少东西。
“咦?这不是三婶吗?哦不对,不应该是叫三婶了,毕竟你已经跟三……”
不等云舒说完,吴氏已经当先迎上来,紧紧地抱住了云舒的手,十分亲热、十分关切地问道:“舒儿啊,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过得好不好?你这是从家里过来的吗?怎么样,家里人还都好吗?你爷爷奶奶他们身体没事吧?你看我带着你小姑来京城看病,这么久了也没回去,平日里也就是写几封信罢了,不过我接到他们的家书了,说是家里一切都好,可我还是不太放心,还是要问问你心里才踏实啊!”
一边说着,吴氏还将刚刚带到手腕上的镯子悄悄地退了下来给了她,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希望云舒能够帮她演这一场戏,把云然给骗过去。
此时此刻,云舒真想仰天长笑三大声啊,吴氏居然给她送礼走后门?这应该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吧?
不过云舒可是个有原则的人,收礼可以,但帮人做坏事可不行。
云舒义正言辞地将镯子收进了袖子里,而后一把将她的手给甩开了,哼道:“三婶?我叫了你一声你就真的当自己是我的三婶了?难道你忘了?咱们两家子在八百年前就已经断绝关系了,现在假惺惺地过来跟我套近乎,有什么用?还问我你们家人怎么样,我有那个义务告诉你吗?你们家人是死是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说完,云舒还故意朝吴氏挤了挤眼睛,做出一副“怎么样,我演的是不是特别像”的表情来。
吴氏此时已经恨得牙痒痒了,自己被人家给骂了一通还得惦记着人家的好,这样的事怎么越想越憋屈呢?更让她憋屈的则是那个浑身都是五颜六色宝石的镯子了,那可是她刚刚才买到手的,还没捂热乎呢就送人了。
哎!
千叹万叹,现在说什么也是晚了,她总不能当着云然的面把那镯子再给要回来吧?再说了,若是真的要回来,还不知道云舒这小丫头的嘴里吐出什么来呢!
这个亏,吴氏是吃定了。
而云舒也更加确定吴氏没有将云家发生的所有事告诉云然,虽然云然是在京城里住着的,但毕竟只是嫁了个商人为妻,朝中发生的一些事都是不清楚的,肯定也没听说云水村中云家一家人被流放的事了。
至于吴氏为什么要掩饰,她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堂姐啊,别把话说的那么死嘛!你看你现在都已经沦落到买地摊货的地步了,想必这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吧?想来也是,等以后那个宁安郡主进了门,你就不是什么正妻了。若是风大将军对你还有几分新鲜感,估计会把你收入府中做个妾室,若是厌烦了你,或者那个宁安郡主是个跋扈的,那你可就真的没有机会进风家的大门了。”
云然捏着帕子,笑得见牙不见眼,感觉到吴氏正悄悄地拽着自己的衣袖,她还十分不耐地低吼了一声:“你拽我做什么?别忘了我现在是正室!正室!”
也不知云然的话戳中了吴氏心头的那根弦,她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的不行,果然不再试图阻止女儿开口了。
云然嫌恶地白了吴氏一眼,又看向云舒,继续夹枪带棒地攻击道:“哎,我说堂姐啊,想想你也是有姿色的,而且现在看来,还比妹妹我美了几分呢!想当初,你若是不跟风大将军不清不楚的,或许现在还能有不少人去上门提亲。可现在呢?啧啧,你都是个坏了名声的人了,若是风大将军不要你,恐怕你这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啊!”
这高高在上的姿态呦,别说云舒了,连吴氏都替她汗颜了。
“谁说我姐姐嫁不出去的?我姐跟姐夫马上就要成亲了,八月就成亲了!我姐夫连聘礼都准备好了!你才是嫁不出去的老女儿呢!”
小云馨鼓着圆圆的腮帮子,站到了姐姐前面保护她。这架势还真有几分护崽的老母鸡的气势呢!
云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弯着腰想要去捏她圆鼓鼓的腮帮子,不过被云馨给挥手打开了。
摸着自己微微发红的手背,云然冷笑一声:“姐夫?哼,你哪里还有姐夫?你姐夫马上就要娶别的女人为妻了。哦对了,若是妾室的妹妹也能称自家主人为姐夫的话,或许你这样说也是对的。不过啊,聘礼的事就别再奢望了,区区一个妾室,只能在天黑以后从侧门抬进去的,哪里还有什么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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