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说了云姑娘的大名,没想到今日才能得见,姑娘果然如传言一般,很是名不虚传。”
这个名不虚传可不是夸赞的话,京城贵人圈子里早就传遍了,云舒是个粗鄙不堪的乡下女子,凭着几分美貌虏获了风吟的心,而且跟风吟又是要店面铺子又是要金银的,人们早就对这个财迷云舒十分不屑了。
贵妃皮笑肉不笑地,风吟早就表明了态度不会站在二皇子这一队,贵妃自然也不会对云舒有什么好态度了。
不过确切说起来的话,风吟跟贵妃之间的龃龉应该是因为柳盼仪。当初柳盼仪跟老皇帝是无话不说的义兄义妹,贵妃对此很是吃醋,连带着跟柳盼仪也不怎么对付。
更何况柳盼仪那样直爽性子,怎么会看得上满肚子坏水儿的贵妃呢?所以两人之间的僵硬关系也就连带着使两人的孩子不怎么对付了。
“贵妃娘娘,云姑娘是个很不错的姑娘,京城中那些传言多半是假的,娘娘这般聪慧定然不会随意听信那些传言的。”
冯若诗不紧不慢地说着,不过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一向对旁人的事不插一嘴,今日却破天荒地给云舒解释,可见是真地将云舒当成自己的好朋友了。
贵妃嘴角抽了抽,冯若诗果然聪慧,这么一大顶高帽子扣下来,她还真不好意思再说云舒那些不堪的传言了,不然她不就成了随意听信传言的傻女人了吗?
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才不容许自己的声明有一丝地损害,她将来可是要当皇后当太后的女人,可是全东陵最完美的女人呢!
果然,贵妃娘娘垂眸喝茶,不开口了。
云舒对冯若诗嫣然一笑,感谢她对自己的帮助。
不过贵妃不开口,可不代表旁人也会轻易放过她。
二皇子妃很想开口,不过接收到自家姨母的眼色,十分大度又懂事地闭了嘴。
贵妃不开口,二皇子妃也不开口,剩下的,恐怕也就只有即将成为二皇子侧妃的谢慧婷了。
谢慧婷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十分沉重,她的未来婆婆被云舒和冯若诗给怼了,她未来夫君的脸色不是也就被云舒和冯若诗给伤了吗?身为未来二皇子侧妃的她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嗤了一声,谢慧婷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道:“云姑娘,你今日倒是来得理所当然啊!只是不知道你是以何种身份前来的呢?”
何种身份?
这问题问得好,宫殿里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支起耳朵,要好好地看一场好戏。坐在距离稍远一些的大人和女眷们就差伸长了脖子过来瞧热闹了,连宫殿里负责服侍的宫人们也都低垂着头,将自己的身子隐在最不起眼的地方,以防被主子发现了把自己撵出去而错过了这场好戏。
“谢小姐,请你自重,云姑娘以何种身份前来参加宫宴跟你又有何关系呢?”
冯若诗难得地被激怒了,一张精致的小脸儿红扑扑的,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也被气得通红了。
若是以前,谢慧婷肯定不会跟冯若诗针锋相对,但现在不一样了,自从除夕宫宴之后知道自己要成为二皇子的侧妃之后,谢慧婷便愈发地不一般了,看以前的那些朋友都不由自主地带了几分傲慢和自大,或许她骨子里便是不甘于人后的吧!
“冯小姐怎么如此生气呢?若说这村姑参加宫宴跟我没有关系的话,好像我质问她也跟你没有关系吧?再者说了,这宫宴可是贵妃娘娘一手操办的,娘娘当然要好好问问她了,总不能随便什么人都能参加皇宫的盛宴吧?那这宫里不就成了菜市场了?”
连村姑二字都不留情面地说了出来,宫殿里看似低眉顺眼无所事事实则瞧热闹的人们都忍不住心头一颤,这谢慧婷真是敢说能说啊,果然是要成为二皇子侧妃的女人啊,底气果然不是一般地足!
不过云舒也不是好欺负的。
“哦?这宫宴是贵妃娘娘一手操办的,贵妃娘娘问我两句自然是理所当然。只是,谢小姐你这么殷勤地问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越俎代庖?可即便是越俎代庖也应该是身为贵妃娘娘正牌儿媳妇儿的二皇子妃亲自过问才对啊,你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五品官员家女儿,究竟是以何种身份来质问我的呢?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谢小姐你才是贵妃的正头儿媳妇儿呢!”
二皇子妃对二皇子最看重,对自己的二皇子妃名头也极为珍视,所以这么多年了二皇子府中连个妾室都没有,甚至连个通房都被她给打发了。
要不是现在跟三皇子斗得厉害,再加上贵妃的施压,甚至连自己的亲爹亲娘都来劝说,她才不会容许谢慧婷成为二皇子的侧妃呢!现在被云舒这话一激,二皇子妃的爆仗脾气果然被点燃了。
啪一声脆响,是二皇子妃拍在桌案上的声音。
“怪不得你今日一进到宫殿里便对母妃献殷勤,敢情是打的这个主意!本妃还活得好好的呢,又有儿女傍身,你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子也敢跟我争?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二皇子妃说炸就炸,简直就是个行动的炮仗。即便云舒早就对她的性子摸清楚了,但看到眼前一幕还是有些意外。
谢慧婷也呆了,她完全是为了贵妃和二皇子好啊,怎么现在就成了二皇子妃攻击的对象了呢?
贵妃毕竟在宫里多活了二十多年,对后宫女人们争风吃醋颠倒黑白的把戏看了不止一次两次,自然能看出云舒这伎俩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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