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晔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啊,我那个,今天早上去奉贤书院跑了一圈,然后不是又去你家了吗,有点乏了,又有点困了。”
宋小夭也不算是找理由,今天一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确实是疲惫得很。
“那我还是先回去吧,我过来也只不过跟你报个平安而已,我除了身体虚弱之外,没什么其他的问题,你早些休息吧。”
纪晔起身走了几步之后,又转过身来跟宋小夭面面相觑。
宋小夭见状问道:“还有事吗?”
“我要回去了。”
“那你回去啊……”宋小夭看了看纪晔,又看了看纪晔在看的不远处的墙头,总算是知晓了他的意思。
此人生活尚且不能自理。
……“那我把你送回去。”
纪晔礼貌道:“有劳了。”
宋小夭掌心朝上,纪晔的脚下也升腾起来一个小型的法阵,全身腾空而起,越过院墙回到了将军府。
听到院墙那头的落地声之后,宋小夭才收回了法阵。
只听见纪晔说道:“对了,你以后怎么舒服怎么叫我吧,不管是阿卓,纪晔,还是云之都可以。”
宋小夭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许是天色太暗了,方才她没注意到纪晔颈间的,她熟悉的那条黑色的皮绳,还有隐在纪晔衣衫内的,她佩戴了许久的玉坠。
接下来几天,宋小夭还是全力在忙活书院里的事情,最近这学堂被借走的事情那些学生们都有所耳闻。
他们大概知道那几间学堂里的人是在做什么,趁着课间休息的时候,老是有人会在门口往里张望。
也没碍着自己什么事,宋小夭也就没在意,他们看便看吧,不然学校生活多无聊啊。
今天为了赶进度,结束的时间晚了些,宋小夭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书院下学的时间。
下山的路上满是身着青衫的年轻学子,三三两两走在一起。
“宋小夭姑娘!”
宋小夭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过头来发现那人自己并不认识,是书院里的学生。
那人赶上来几步跟他并肩而行。
“公子你是?”
那人恭敬行了一礼:“还没自我介绍,在下申学海,家父是户部尚书申子珍。”
宋小夭忙着回家,却又不好拂了这人面子:“原来是尚书之子,不知道你叫住我可是有事?”
“实不相瞒,我在学堂观察姑娘好几天了,也听说了你一些事迹,想跟姑娘交个朋友,不知道能否有这个荣幸请你吃个晚饭。”
每天在学堂门口看热闹的人那么多,宋小夭哪能记得住这个人。
她刚想拒绝,又想着宋志跟自己提醒过的,这书院不乏文武百官的家眷,遇到的话需得小心应对。
虽说宋记从商,平日里可能交往不多,但难免有遇到的可能性。
她压下心中的不快,又和和气气道:“申公子,我今日还有些事情,要不我们改日再商量?”
“小夭,怎么今日这么晚?”
宋小夭看向山脚处,纪晔一袭黑衣,正抱臂站在原地。
他的脸色比上次见的时候好多了,这几天应该恢复得不错,都被准许出门了。
申学海认识他:“这不是纪将军吗,早前听父亲说你得了神医医治,没想到竟已恢复得这么好,都可以外出了。”
纪晔抬眼看向他:“申公子,我记着这奉贤书院的学业繁重,经常有学子回去还要挑灯至深夜,没想到你还能有时间约人吃饭。”
申学海看了看纪晔,又看了看宋小夭:“纪将军,你跟宋姑娘认识啊?”
“不算久,半年前相识的。”
什么半年前,申学海内心腹诽道,半年前你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也不找个好的理由。
申学海哪还能不懂纪晔的意思,只觉得自己碰到了铁板,他硬着头皮说道:“宋姑娘,我忽然想起来今日确实夫子布置了许多课业,我就先告辞了。”
“申公子慢走。”宋小夭长舒一口气,又感激地看向纪晔。
“谢谢你啊,帮我解决了一个麻烦,对了,我离开的时候,你哥哥还在整理课室,不过应该也马上就要到了,你再等等吧。”
纪晔回道:“没事,今日过来也没想着遇见你,这么巧我请你吃个饭吧,都城里还是有不少好馆子的。”
“啊?”宋小夭没想到才拒了个饭局,纪晔又来了。
纪晔又解释道:“有关我在关外见到的那个怪人,我又想起来一些事情,想跟你请教。”
原来是这件事,自己也确实想知道:“那你哥呢?我们等他一会儿。”
纪晔却是已经走到了宋小夭的马车前面:“不用,兄长回家还有政务要忙,就别打扰他了,他坐家里的马车回去,我坐你的马车去吃饭。”
宋小夭点点头:“那也行,我们走吧。”
纪晔带着她到了城内一家酒楼。
自从到了禹都之后,就被各种事情缠身,吃饭不是在铺子里凑合两口,就是回于家吃,她还真没去下过馆子。
两人到了二楼的一个包厢,透过窗户正好能看见楼下的街市。
纪晔点了几个招牌菜,就让店小二退出去了,两人一时间相顾无言。
宋小夭尝试打破尴尬的气氛:“你身体都养好了?没有魂魄不稳的症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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