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半跪在地上，被子弹打中的那只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感觉到后脑勺处冷硬的枪管后，他眼皮飞快地眨了几下，不自觉地做出吞咽唾沫的动作。
    由于右手掌心被子弹洞穿，鲜血将他的整个手掌到染成了暗红色。
    不过，他还算有职业操守，哪怕已经落到这个地步还是硬气地咬牙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少年低头看着他落魄又狼狈的表情，斜斜扯起嘴角，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划过一抹狠色。
    “我不是善良的人，尽管有骨气很让人钦佩，但是我劝你识时务，否则会吃很多苦头。”
    杀手因为疼痛，额头处已经渗出细密的冷汗，却依然没有变节，“别废话！要杀就杀！”
    少年握着枪的手往他后脑勺上重重一抵，尽管嘴角勾起的弧度加深了，但是眼底没有半分笑意，“告诉你，我没什么耐心，也没什么情怀，所以你最好不要指望我会放你一马。想杀你太容易了，不过我有一百种方式可以让你生不如死，你想试试吗？”
    “你再威胁也没有用，我是绝对不会……啊！！！”
    杀手的话还没有说完，右手就传来极致的痛楚！
    是少年一脚踩上他垂在地上的右手，并且脚尖用力碾过被子弹打出来的伤口。
    顿时，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拉扯着他的神经末梢。
    杀手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少年睥睨着他脸上痛苦不堪的表情，连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说，还是不说？”
    她问话的时候，微微挑着眉尾，没有平仄起伏的嗓音不带任何温度，冷酷得像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魔头。
    杀手在她的注视下，心尖都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不过做他们这行的都有职业操守，他还是苦苦死撑，“你还是杀……啊！！！”
    少年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再次加重了踩他手的力道，“说，还是不说？”
    站在旁边的厉司衍几乎能听到这位杀手手骨断裂的声音。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没想到要当老好人。
    男人只是默默站在那里，盯着楼梯上下的动静，以防再有杀手突袭。
    在杀手的世界里，唯一的信条就是钱。
    只要给他们钱，他们可以帮你做任何事。
    哪怕是违反仁义道德！哪怕是触犯法律！哪怕要贱卖人格良心！
    所以，对待他们绝不能有无知的同情心，否则只会害死自己。
    少年每多等一秒钟，脚上的力道就加重一分。
    跪在她面前的杀手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说……我说……”
    少年见他妥协也并没有立即收回脚，而是以不确定的语气反问，“真的？”
    杀手哆哆嗦嗦地点头，“真、真的！”
    少年双手往身前一抱，“不要以为我长得玉树临风英俊帅气，就很武断地以为我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在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些词汇。我做事只遵循一条规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杀手迫不及待地点头，“是、是！我不敢骗你！我保、保证，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