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没有让人送到宫里过啊!不过想到府里的锦衣卫,她也明白过来,怕是有人递去的。
毕竟,那些都是天家的人。
“是,待下回做了,臣女再让人多送些。”
皇帝颔首,又去问太子的学问,谢丕拣着好的回答了,又挑了几个不好的说了。
对于太子,皇帝也是操碎了心,如今能听到那么几句好的,他已经满足了。
“先生,谢丕,太子能有如今这模样,还得多亏了你们,朕甚感欣慰。”
“太子其实聪慧,学的也快,不过是往日贪玩了些,没定下性子罢了,您不必太过忧心!”
虽说他现在也没定性。
老太爷如是想着,皇帝笑了笑,太子的性子他还是知道的。
先生能夸他一两句,已是顶了天了。
坐在一旁的太子毫无羞愧,还颇为自得。
至少他现下会的,可比从前多多了。
最重要的是,有人夸他!
从前那些个学士什么的,哪个不是苦着一张老脸对他,看着就烦,还是崔家有意思。
又听着他们说了会儿话,崔九贞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便起身安排摆膳。
正厅里的桌子上,一道道精美,又色香味俱全的膳食摆开,冒着热气,引得人食指大动。
倒不是什么多奢侈的山珍海味,只是些寻常都能见到的东西,算不上铺张浪费。
皇帝特意从宫中过来,不仅是想给太子过生辰,也是想来看看老师。
席间,老太爷与皇帝坐一块儿,自是饮酒闲谈,气氛融洽。
再看太子那边,接过崔九贞送的生辰礼后,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后去了。
“孤戴上正正好,大姑娘这礼有心了。”
他显摆着手腕上的护腕,别说,那箭袖上戴着它,还真有那么几分英气。
谢丕也送了他礼,是个亲自雕刻的扳指,听说还是特意跟老太爷学过的镌刻手艺。
知晓太子喜欢骑射,他与崔九贞明明没通过气儿,竟然还是想到了一块儿去。
两人相视一眼,有些甜腻的暧昧不知不觉间,便萦绕了其中。
这酸臭味儿。
太子皱了皱鼻子,罢了,看在今儿个他心情好的份上,就不为难他们了。
酒宴过后,皇帝身上带着些许酒香,又拉着太子好一番叮嘱,越看越是欣慰。
他没有再多待,哪怕太子说还有杂耍团子,国事为大,他自然不会因这些玩乐放纵自己。
在老太爷亲自相送下,皇帝低调地来,再低调地离开。
“父皇也真是的,一年到头也不给自己一点儿空闲日子享受享受。”
太子想到皇帝提到的政务,便极为头疼。
若是往后他也要那样,那真是想想都可怕。
没盼头了。
下午的时候,几人去了大花园看杂耍,老太爷喜欢清净,则没跟着过去。
梁管家安排的杂耍是京中数一数二的,不仅花样多,艺高人胆大,耍的是教人心惊胆战。
偏偏合了太子的口味。
崔九贞看着徒手攀登刀山的壮士,眯起了眼睛。
就怕下一刻,那脚被刀切开。
太子看的津津有味,抚掌道:“莫非真有刀枪不入之人?”
“哪里是什么刀枪不入。”谢丕几人坐在楼阁上看着,“那人攀爬速度极快,以手掌夹紧其刀,只要力道掌握的好,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说,长久练下来,能有如此之技艺也不奇怪。”
太子点点头,他还真以为有刀枪不入的躯体呢!
“这把戏是从南疆那边传过来的吧!听说那边的人邪的很。”
崔九贞心里想到她所听过的蛊虫什么的,不禁打了个寒颤。
“哈哈哈,好!”太子突地呼唤起来。
谢丕和崔九贞看去,只见底下蹦出来两只狮子,一黄一红,锣鼓也随之响起。
两只大狮子迈着桩步,摇头晃脑地跳着,竟是斗起了舞来。
太子很是喜欢,趴在栏杆上盯着瞧,“这两只狮子倒是讨喜,刘瑾,回头给孤赏。”
“是,殿下!”
刘瑾逮着了机会,便出主意,“殿下既然喜欢这个杂耍班子,不若收到东宫,往后想看便能随时召见。”
崔九贞闻言,皱了皱眉,不由道:“太子学业未成,如今还在崔家上着课,你是打算花着钱让东宫白养他们几年?”
刘瑾面色一僵,刚想反驳,就见朝他瞥来的谢丕。
身子一哆嗦,不敢再言。
又是受尽压迫的一天。
太子听得起初还有些心动,可崔九贞的话也让他想起来,自己如今想养他们还不够。
当然,是钱不够!
看来往后他得好生琢磨琢磨,多搞些钱财才行。
将这件事记下,他心思又回到了舞狮上。
两只狮子争魁自然是精彩万分,那些个杂耍之人功底都不弱,有来有往地斗着,好几次红色的那只都要被踹下桩,可惜次次都被狮尾的人托住,有惊无险。
最后,黄色那只不负所望地打败了红色那只,顺利采青。
只见那只狮头的嘴里突然挂下来一副祝贺词,随即,狮子高高跃起跳了下来。
里头的人也露了出来,跪地行礼,“恭祝殿下生辰千岁,福寿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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