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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第194节
    柳纭娘要了汤面,又好奇问:“你家的女伙计呢?”
    “生病了。”东家夫人叹气:“昨天就没来,我让人去探望也没见着人,好像病得挺重。”
    她知道两家的恩怨,说了两句后就转了话题,很快又去招呼别人。
    柳纭娘如常用了早膳,回家时绕了一圈,去了杜鹃三人租住的院子外面。
    这间院子不大,里面就两间房,刚好住得下而已。柳纭娘抬手敲门。
    “来了!”
    门从里面打开,余梅花出现在门内,看到她后,笑容微僵。硬着头皮道:“大娘,你有事吗?”
    “我有些话要对你娘说。”柳纭娘比较强势,话音落下,人已经挤进了院子。
    余梅花有些急:“我娘病着,不方便见客……”
    “病着正好,顺便探望一二。”柳纭娘头也不回,辨认了一下,去了正房。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有咳嗽声,柳纭娘抬手去推,边上厢房的门打开,孟成礼面色苍白地站在那处,冷声道:“大娘,我娘需要静养。你一路强闯,可不是做客之道。”
    柳纭娘似笑非笑:“这屋子我不能进?你娘见不得人?”
    孟成礼噎了下:“你那么讨厌我们,当真是来探望吗?连份礼物都没有,我会信你?”他沉着脸,怒瞪着余梅花:“赶紧送客啊!门都看不住,要你何用?”
    余梅花没有与他争吵,也不反驳,上前就来挽住柳纭娘的手臂:“大娘,你改日再来吧。等我娘病好了,让她去找你也行。”
    几句话的功夫,屋中却有瓷器碎裂声传来,柳纭娘心下一动,甩开余梅花推开了门。
    屋中一大股药味直冲鼻端,柳纭娘皱了皱眉,仔细辨认了一下,才看清了屋中情形。
    说是正房,其实屋子不大。正门对着床,从前有张桌子,此时桌子旁的地上粗碗碎成一地,床上的杜鹃面容憔悴,形容枯槁,却又满脸焦急,看起来格外狼狈。
    “病得这么重?”柳纭娘两步踏进屋中:“请大夫了吗?”
    走近了看得更清楚,此时的杜鹃已经说不了话,嘴巴张张合合,眼中挤出了泪,满眼的哀求。
    柳纭娘讶然:“你中毒了?”
    杜鹃忙不跌点头,伸手指着门口脸色难看的夫妻俩咿咿呀呀。
    柳纭娘皱了皱眉:“你中了哑药?”
    莫名的,柳纭娘忽然想起余梅花后来给她熬的那碗药,如果喝下去,同样会哑。
    来之前,柳纭娘本以为杜鹃又有了别的主意,或是从她姐姐那里拿到了更多的银子,所以才借病告假。没想到竟然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又一想,姚夫人来到在镇上,可不是真为了避暑来的……大家夫人都容不得自己身边其他的女人。尤其还生下来这么大个儿子,虽说体弱,可家里不缺药材,只要好好养着,且有得活呢。
    余梅花满眼是泪,无比凄楚。
    门口的孟成礼夫妻俩面色早已变了。
    余梅花满脸尴尬,解释道:“娘伤了嗓子……”
    柳纭娘上下打量二人,嘲讽道:“孟成礼,你可真是个孝顺儿子。”又回头看向床上的杜鹃:“你把孩子养成这样,如今这苦落到了自己头上,后悔吗?”
    杜鹃悔得肠子都青了,却说不出话,只是努力想要拉住柳纭娘的衣摆。
    孟成礼上一次给养母下药,没有直接把药灌到人口中,结果落到如今地步。后来他仔细回忆,无数次后悔自己那时候太过大意。因此,到了杜鹃这里,他干脆利落的直接将药灌入口中,还把人打晕,免得她吐出来。
    “我们没有下毒。”就算真的有这事,孟成礼哪里能承认?
    这几个月来,他经历了许多前面二十年都没有见过的事,被所有人唾弃,像阴沟里的老鼠一般,别人就算不踩一脚,都用厌恶的目光看他。
    他受够了!
    之前一家人就商量过,拿到了足够的银子后,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可惜,杜苗苗抠得出奇,每次就拿一点银子打发他们。孟成礼还要喝补药,开销巨大。杜苗苗给的那些甚至还不够花,因此,杜鹃才会去酒楼帮工。
    这样的情形下,想要攒够离开的银子,得等到猴年马月。孟成礼不想等了。
    所以,当有人说看不惯杜鹃想让他帮着下点药……他心里抵触归抵触,在看到二十两酬银时,还是忍不住接过了药。
    他也有些自己的小心思,这药从那位夫人手里过,真计较起来,夫人也脱不了身。还有,他离开的心思太急切,实在顾不上那么多。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廖小草都好久不管他们,却又突然冒了出来。
    此时孟成礼心里挺慌的,解释了一遍,又强调道:“我娘嗓子痛,喝了药还没好转。你别多想。”
    柳纭娘满脸嘲讽:“你当我是瞎子?”
    孟成礼咬了咬牙:“你可以假装看不见。反正你讨厌她……我可以把银子分一些给你。”
    柳纭娘摆了摆手:“你这种用亲人的血泡出来的银子,我可不收,花了也不安心。”
    听到这番话,小夫妻俩心底一凉。
    杜鹃死了入土为安还好,这种紧要关头,要是传了出去,甚至是请来了官员,他们俩简直辩无可辩。余梅花眼神一转,干脆地跪了下去:“大娘,这是我们的家事,您就当作没看见,成么?”
    “包庇犯人,和你们同罪。”柳纭娘不客气道:“我大好的人生,被你们俩害得险些丧命已经够惨,你们却还要害我。我又不是欠了你们的。”
    听到这话,夫妻俩对视一样。
    也就是说,廖小草没打算帮他们保密,不止会说出去,还可能会报官。
    余梅花捏了一下身边男人的手,用只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姚夫人!”
    是,这药是从她身边的丫鬟手中拿来的,如果真的闹上了公堂。她也脱不开身。
    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他们收拾不了廖小草,姚夫人一定行。
    孟成礼磕了个头:“大娘,我这就去请大夫。”
    说着就溜出了门。
    余梅花膝行上前:“大娘,我们会做这样的事,不只是因为银子。也是因为想给你报仇。”
    只有捆在一条绳上,才有可能脱身。
    柳纭娘立刻就明白了她的小心思,嘲讽道:“有仇我自己会报,没跟你们计较,是还没到时候。”
    余梅花听到这番话,心愈发凉了。
    果然,廖小草根本就不会放过他们夫妻!
    “难道你要和姚夫人做对吗?”
    柳纭娘摆了摆手:“你少吓唬我。我养大了成礼,在姚夫人的眼中,我也是她的仇人。她收拾了你们母子,回头就会对付我了。”
    语罢,她起身往外走。
    余梅花不允许,伸手将人拦住。
    “大娘,咱们好好聊聊。”
    就这么把人放出去,他们夫妻真的就完了。本来盘算得好好的事……杜鹃娘家婆家都不管她,底下的孩子这么久从来没露过面。所有人都视她为耻辱,等人走了之后,就推说她羞耻自尽,或是生病而亡。那些人都巴不得她死,又有谁会追究死因?
    他们夫妻俩把人入土为安,然后就离开这里。
    事情挺顺利。杜鹃恨是恨,但出不去,再过两天,她就凉了。可谁能想到早就不搭理他们夫妻的廖小草会上门。还一副知道杜鹃出事了的模样,直奔正房。
    想到此,余梅花心跳如雷鼓,颤声问:“是不是有人告诉你的?”
    拖延时间!
    见前婆婆不回答,她再次道:“姚夫人和城里的大人是亲戚,这事情就算闹上公堂,不会牵扯到她。我们夫妻也不会有事……”
    柳纭娘嗤笑:“天真!”
    看前婆婆满脸不屑,不知怎的,余梅花有些心慌:“我们夫妻若是出了事,肯定会拉她下水。她一个富贵夫人,总不想沦为阶下囚。想护住自己,就得把我们摘出来。”
    “让孟成礼给杜鹃下毒,回头再把你二人弄进大牢,人家算计得挺好。偏你们要往里钻!”柳纭娘面色一言难尽:“忒蠢了。”
    “不可能!”余梅花声音颤抖:“药是她给的……”
    柳纭娘打断她:“她亲自给的?”
    余梅花:“……”
    她愈发慌乱:“她贴身丫鬟给的啊,这和她给的有什么两样?”
    看着地上险些哭出来的余梅花,柳纭娘若有所思。也不能怪这两人蠢,只能说他们见识还不够。她摇了摇头:“丫鬟忠心护主,自作主张帮主子处理外头的女人和庶子,她最多是御下不严。搞不好她还主动交出丫鬟,知错及时改……”
    话音未落,孟成礼出去时带上的门被人踹开,乌泱泱进来了一大片人。走在最中间的就是姚夫人,此时她一脸痛心,看到地上的余梅花后:“你娘呢?”
    余梅花看她一副焦急模样,带了那么多人,又问出这话,心中陡然一惊。下意识看向面前的前婆婆。
    柳纭娘摊手:“呐,我说中了。”
    说中了!
    这三个字如惊雷一般劈在余梅花头顶。
    她想忘记方才廖小草说的那些话,可却清晰无比的响在心头:姚夫人如此,就是为了将他们母子一起收拾。
    中毒的要死,下毒的要入大牢!
    余梅花顾不得那么多,道:“我娘卧病在床。这都是听了您的吩咐……”
    “净胡说。”姚夫人沉下了脸,肃然道:“我从来就没有吩咐你做过事。若是你指的是我身边的玉心让你们下毒的事,那是你们想岔了,这都是她自作主张。我从来就没想害人,她为了讨好我,这才暗自对你们下手。方才孟成礼跑来跟我说此事,我才得知真相。玉心已经被我制住,稍后和你们一起捆往衙门,请大人按律发落。”
    余梅花傻眼了。
    跟着人群一起进来的孟成礼也愣住,方才他跑去禀完了的事情后,姚夫人就沉下了脸,带着一群人就往这边赶。人多事多,他怕隔墙有耳,还是抽了个空上前低声询问对策。
    姚夫人说她心里有数。
    孟成礼就真的以为她早有应对之策,结果就这?
    把他们夫妻绑去衙门,连同那个吩咐他们做事的丫鬟一起……姚夫人不知情?
    特么的,中计了!
    孟成礼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他太想离开这里,被二十两银子迷花了眼,现在怎么办?
    他满心慌乱,却已经有粗壮的下人拿着绳子过来捆他。
    “不合适吧?”人群中有人质疑:“姚夫人再富贵,孟成礼夫妻可不是她手底下的下人,怎么能说捆就捆?”
    这声音很低,事实上,看到姚夫人这般富贵,镇上就没人敢大声说话。
    姚夫人听入耳中,也没有回头去寻开口的人,声音朗朗:“好叫大家知道,我夫君十多年前到过这里,认识了一位农家女。两人谈了一段的情,后来他留下了足够的银子,等于买断了这缘分。但是,我最近才知道,当年他离开之后,那女子珠胎暗结,还生下了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