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别太过分啊,戴罪立什么功?我许初七这辈子没欠谁,也没惹谁。”
我卷起袖子吵架的架势,气极了!
你可以不卖,我也可以不买,好好说话,也是一种善良。
老婆婆,突然放下手中的竹签,贴近我的脸,就开始闻,上上下下鼻孔一大一小的吸动着,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了,浑身不自在。
她似乎想起来什么一样,递给我一串老鼠葫芦,沧桑的咳嗽两声,“拿给那孩子,她刚刚给了我很多,你是孩子她娘?这娃善良的很,做了不少好事。”
我低头,伸手接过那老鼠串,若有所思的走出巷子,又止步站在原地。
念白,做了啥?我这个当妈的一点都不知道,它出生的时候,因为是半人半蛇,变化不稳定,很容易吓坏村里的人,在记忆里我知道下塘村的人,在我出生的时候,特别讨厌蛇。
那孩子我陪伴的时间很长,只有晚上才放她出来,白天她做些什么我都不知道,最主要她也不肯说。
于是,我握紧手中的老鼠串,折返回去的时候,就见老婆婆在收摊,我上前帮忙,刚开始老人是拒绝的,可是有些箱子太沉,在我的帮助下,才顺利放回推车里。
老婆婆见我态度好转,就告诉我,那孩子在人间的时候,带领群蛇吃了很多祸害庄家的畜生,还问我下塘村,是不是有千年历史,曾经的雷峰塔就在我们村。
我点点头,老婆婆说怪不得,因为我们村很出名,可是治安防盗意识又很差,曾经很多揽客观光过,也算小有名气,但是同时惹来盗墓贼。
“你知道为啥一到深夜,缠着你的鬼,有不同颜色?本来你的诅咒都是当年淹死的鬼下的,可是偏偏会跑出来其他冤魂,赤红鬼也有。”
是啊,这个困扰我很久了。
就算怨鬼联手,也不至于会惹来其他鬼魂,我的祖先据说是白蛇,白蛇千年前开医馆的,悬壶济世救了不少人,按理来说,是不可能存在其他怨鬼的。
我听的入神,连忙摇摇头。
“那是因为盗墓贼,把后世的祖坟给刨了,那年被淹死的人,将值钱的遗物及手饰传给了下一代,而下一代因为雷峰塔倒的关系,朝起消失,换来的是整个村的乌烟瘴气,加上盗墓贼的偷窃,所有账都算在你身上,你就不应该活着!”
“凭什么啊,又不是我偷的,我能控制的。”
“因为白起,原本可以飞身上仙的,结识了许仙,雷峰塔倒也是因你而起,飞身上仙的人,朝气是能带给人风水的。”
老婆婆说后面的几代人不知道风水这一说法,所以没在意,还问我,下塘村是不是富不起来,越来越穷。
那是因为雷峰塔里的白蛇,越来越虚弱,爱情能让人有动力,可是当爱情消失的时候,什么东西都荡然全无。
听到这里,我将老婆婆送到就长乐街她住的地方就走了,拿着手中老鼠串,纠结好久。
要不要尝一口?
小孩子吃这些东西,真的不好,不过……念白也不是普通孩子。
葬者,乘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
我突然想起《葬书》中的这段话,不知不觉,看到他们父子一群人,在围着一个小贩摊转悠。
小贩卖的都是用草编制而成的不同动物,以及人,只要给小贩一副画像,小贩就能照着画像上的人或者动物,很快的速度编出来。
蛇娃们纷纷说,照自己的模样编织,只有念白吧唧吧唧嘴,排在最后面,非常不满。
而青浅捏着她的脸,不知道说了什么,她似乎想通了,开心的像个孩子。
抓着她自己的头发,咔嚓一声撕断,递给小贩。
小贩看了一眼冥王不敢收,但是鬼差在旁边随同,犹豫了一会儿,手巧的把弄着,涂上颜料后,一个人形编织偶出现。
我乍一看,原来编织的人偶模样就是我,因为我今天穿着的是,在医院的那套病号服,头发披散。
所有弟弟们,拿着自己的玩偶和念白换,她死死的捂着不换。
我感动极了,大声呼喊,“念白!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哇,妈咪偏心,为啥念白有,我们没有。”
“就是,这可是大补啊,我逛了一圈都没买到。”
……
念白开心的扑在我怀里,垫着脚尖一
跳一跳的,老鼠到她嘴边的时候,就变成了糖葫芦,咔嚓咔嚓嚼的生脆。
“因为啊,你们都没想过编织我的样子,所以只是单独给念白的奖励,你们应该向她学习。”
我插着腰,得意的垫着脚尖,嘚瑟的看着他们。
他们眼馋的流口水,看着一个个被吞下去的糖葫芦,一口都没留。
哇呜哇呜,大哭起来。
嘶嘶嘶
嘶嘶嘶
蛇声嘶鸣,周围的鬼,耳朵刺疼,就连我都觉得快耳鸣了,蹲在地上捂着耳朵。
这几个小蛇娃,身子虽小,可是本领不小,开口都是威震八方。
青浅,一直都不说话,看着我受罪的模样,噗嗤一声,咯咯咯大笑。
冥王一笑,空中漫天飞舞着曼陀罗花花瓣,片片如雨下。
“自己都是个孩子,又怎么哄得了孩子,七七啊,七七你是要笑死我,你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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