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瑶躲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儿,偷偷把脑袋探出来喘口气。就见左修恒双眼紧闭,胸口有规律的起伏着,好像睡着了。
一只修长的手搭在身上的被子上,压着被角,另外一只手攥成拳头枕在头下。
这里没有钟表,古月瑶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心中忍不住有些担忧,要是江东王睡着了,她该怎么办,难不成还在这留一个晚上?那可绝对不行。
古月瑶轻手轻脚的把被子从身上扯下来,手脚并用慢慢往外爬,可一只手刚越过左修恒的腿,他就睁开了眼睛。
睁眼那一刹那,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阴翳,古月瑶吓得心一揪,立马缩了回去,手忙脚乱捞起被子蒙在了头上,再次做起了地鼠。
古月瑶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被子外面的动静,听了好一会儿,见左修恒并没有起来的意思,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可是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阎王,她还是乖乖待够半个时辰,不要惹怒他的好。
闷在被子里,时间变得非常非常的慢。
一开始古月瑶还担心江东王突然反悔再发疯,身心处于戒备状态。
古月瑶一边戒备着江东王,一边在心里鄙视着那个为老不尊的秦夫人。
这个秦夫人是有什么大毛病,一大把年纪,在这个时代怕是都有孙子辈了,竟然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亏得她自己还是个女人,真够膈应的。这江东王府,跟狼窝虎穴似的,以后她真的是能不来就不来。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溜走,古月瑶骂也骂完了,就又偷看了几次,发现江东王都在合眼睡着,她就慢慢放松了下来,为了计算时间,在心里有节奏地数着数。
可数着数着,所有的疲惫悉数涌上来,连着打了几个无声的哈欠。
今天晌午她吃了饭就出了百花楼,一直忙活到晚饭,除了吃饭的功夫坐了一会儿,再也没闲着。
先前她在木桶边擦拭换衣,没来由的眼一黑晕了过去。现在仔细想来,怕是水上飘着的那个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白色花瓣有什么古怪,这会儿她脑袋还有些晕。真的是大意了。
早知道如此,她当时连那水都不应该碰,应该躲得远远的。如果她清醒着,难道那些人还敢打晕她不成。
刚才受了不小的惊吓,这会儿一放松,人就不行了。
古月瑶闷在被子里,又打了几个哈欠,上下眼皮打了一会儿架,眼睛慢慢闭上,头不受控制地往下垂。
可下巴刚点到膝盖上,被子就被人掀开。古月瑶睁开懵懵懂懂的眼睛,看着江东王。
一双黝黑的眼睛带着些许雾气,像只被人遗弃的小奶狗,透露着一丝可怜巴巴。
左修恒盯着古月瑶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抬起一只大手扳着古月瑶的头,把她按倒在枕头上,在古月瑶挣扎着想爬起来前开口:想睡就躺下睡,本王若是想要了你,你醒着也无用。
虽然这话很瞧不起人,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古月瑶放弃了挣扎,老老实实躺在枕头上,模样乖乖巧巧。
左修恒扯过被子帮他盖好,随即侧身单手撑着头,挨着古月瑶躺了下去。
见他腰没有再盖被子,古月瑶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下瞄了一眼。随即立马把眼睛闭上,扯过被子蒙住头。犯罪凶器赫然还在。
那玩|意儿,他不用的时候就不能好好收起来吗?非得摆在明面上吓唬人。古月瑶心中不解,但打死她也不敢问。
左修恒顺着古月瑶的目光往下扫了一眼,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扯过被子一角,再次搭在了腰|间。
屋内一室静谧,只听得到两个人的呼吸声。古月瑶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儿,觉得呼吸不顺畅,慢慢把被子掀开个缝,把脑袋露了出来。
可刚一抬眼就对上左修恒不变的姿势,不变的目光,还有他脖子上那个已经结了痂的深深牙齿印儿。
古月瑶有些心虚。虽然是狗男人先动嘴咬得她,也把她咬疼了,但她刚才摸了下发现并没有留下什么印记。
但她回咬他那一下却是下足了力气,咬了一嘴的血。
左修行见古月瑶一直盯着他的脖子看,他伸手摸了一下仍在隐隐作痛的齿印,唇边闪过一抹笑意:牙口不错。
左修恒说着,伸手抬起古月瑶的下巴,拇指在她唇上擦了擦。
古月瑶下意识晃了晃头想把下巴拽出来,可那只大手却如铁钳一般。
左修恒完全忽略古月瑶的反抗,身子往前倾了倾。全神贯注地擦着古月瑶唇上的血迹。可那血迹已经凝固,擦了两下没擦掉。
意识到自己嘴上怕是沾了他的血,古月瑶不敢再动,微微垂了眼眸,任由他动作温柔的擦拭着。可哪怕他动作再温柔,指腹上带着的茧子也刮得她嘴唇有些发疼。
王惹,我智止来古月瑶的下巴被捏着,说出的话含糊不清,配上她被捏得有些鼓鼓的脸,嘟起来的嘴唇,颇有些可爱。
左修恒轻轻笑了笑,却像没听见古月瑶的话一般,自顾自地又擦了两下,还是擦不掉。他捏着古月瑶下巴的手微微用力,古月瑶的嘴唇被迫开|启,左修恒的拇指在古月瑶舌上沾了些口水,随即拿出,继续在她唇上擦着,这下擦掉了。
左修恒的动作危险又带着些许说不出的色|情,古月瑶头皮发麻,整个人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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