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失神地跌坐在了地上,还是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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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涵和杨呈安的事几乎传遍了京中的整个世家的圈子,事情也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杨家那处的态度很坚决,先前在侯府的荷香堂处,杨母和杨呈安都被沈涵给得罪了个遍,杨呈安也在侯府立了毒誓,绝对不会再娶沈涵为妻。
杨呈安和大白氏的婚事自然也不会退掉,再去改娶曾经羞辱过他的沈涵。
刘氏一入秋后,头疾就犯得格外的厉害,她缠绵病榻,自是处理不了沈涵给侯府留下的烂摊子。
沈弘量拉下了老脸,却还是得到了杨家人很坚决的回复——
沈涵只能做杨呈安的妾室。
沈弘量是日来了趟玲珑轩,将此事同刘氏说了出来:“事到如今,也只能让涵姐儿入府为妾,初七是大白氏和杨呈安大婚的日子,等到了初十,就雇台喜轿,将涵姐儿抬到杨家的西小门罢。唉,杨家无论如何,也得看在我们侯府和陆家的份儿上,对涵姐儿这个贵妾好一点。赶明儿她再为杨呈安生下个孩子,不行再央着杨呈安给她抬个平妻。”
刘氏一听这话,便觉得自己的脑袋就算未得头风,也要气得炸开了。
“大白氏是什么样的人,侯爷您还不清楚吗?她怎么可能会同意让涵姐儿做平妻?”
沈弘量沉声回道:“她做出了这种丑事,也只能嫁给杨呈安了。”
刘氏泣声回道:“就算嫁给杨呈安,也不能做妾啊,我们涵姐儿是侯府嫡女!怎么能委身他人做妾!”
刘氏嚷得撕心裂肺,额头亦因着动怒,更犯起了难耐的剧痛。
她的涵姐儿,要嫁进国公府做主母的涵姐儿,怎么就落得个这么惨的下场。
她还没熬到沈沅死呢,事情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沈弘量沉下了眉眼,正思忖着对策,却听刘氏又冲着他哭嚎道:“侯爷,涵姐儿可是你的亲生女儿,您一定不能让她嫁进杨府做妾,不然就凭她的性情,是绝对斗不过大白氏的。您要不然就去公府,去求求镇国公,让白家和杨家退了这桩婚,就是镇国公一句话的事。”
“不成!”
沈弘量厉声打断了刘氏的央求。
他已经在陆之昀的面前跪过一回了,也浪费了一次请求陆之昀谅解沈涵的机会,依他的性情,定是不会帮沈涵渡过这桩劫难。
除非……
除非他去求沈沅,让沈沅央着陆之昀,帮他们涵姐儿解决这事。
不管怎么说,他给了沈沅侯府嫡长女的身份,明面上她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他拉下面子来求她,沈沅无论如何,也得承着父命,去为他做成这件事。
——
京师入秋后,又迎来了雨季,这番,沈沅没像初春那般心情郁郁,逢上下雨也知保养身体。
既是天气阴沉,沈沅索性就待在了院子里,只穿着舒适的丝质亵衣,在书房里看了看账册。
在舅母罗氏的影响下,沈沅对于公府的账册进项是从不敢松懈的,胡管事的人品她信得过,但公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口,每日的吃穿用度,走账流水庞杂繁多,难免会让各房头的小管事们起了些歪心思。
沈沅在这种方面洞察敏锐,故而公府并无下人敢在她这个主母的眼皮子底下,贪昧银两财物。
瞧着漏窗外的天色又开始泛阴,沈沅便撂下了账册,准备回拔步床处休息一会儿。
丫鬟们已经为拔步床重新挂好了雕花玉钩和淡藕色的帷幔,而这处的床帷,是前日才换的。
原本毋需这么早就再度更换,可昨日还好端端的床帷,竟是被陆之昀弄得不堪入目。
清晨丫鬟们瞧见了落在绒毯上的破碎帷幔时,还显露了极难为情的赧色。
沈沅一想起昨夜的影影绰绰,也顿觉面红耳赤,不敢仔细回想。
情难自禁时,她攀着他的肩膀,柔弱地唤了声季卿。
正是因着这声季卿,沈沅吃了不少的苦头,陆之昀昨夜的态势,简直要比她刚出月时还要生猛可怖,她大有一种,连骨头渣子都要被他嚼碎了的震慑之感。
思及此,沈沅无奈地坐在了床侧,亦用纤手将香几上的红木馔盒捧了起来,想要为自己拨些蜜橘吃。
正此时,却听落地花罩外传来了碧梧的通禀之音:“公爷回来了。”
沈沅蓦地一慌,赶忙就将手中的馔盒放回了一侧,随即便要往拔步床的里侧躲,还没来得及将堆叠的香衾覆在身上装睡。
她异常熟悉的松木香,含混着雨水的冷冽气息,也倏然将她娇弱单薄的身子完完整整地笼罩。
沈沅呈得是跪姿,故而陆之昀高大的身躯得以半覆着她,不给她任何挣脱的空间。
这不禁让沈沅回想起,昨夜陆之昀也曾这般地欺负过她。
沈沅那张巴掌大的芙蓉面由雪白转为绯红时,男人沉厚温醇的声音也透过了宽阔的胸膛,经由她纤瘦的背脊,传递至了她的心坎处。
陆之昀低声问道:“躲我做什么?”
第78章 橘子吻
陆之昀温热的呼吸洒溢至了沈沅的耳畔,她小腿那处的细腻肌肤也被男人的官服轻轻扫拂,微带着痒意。
他虽看似给了她一些空间,可沈沅还是不能从他的身下挣脱。
正此时,槛窗外也突地响起了穿云裂帛的惊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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