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防蓝氏受惊吓,孟青瑶还是让身边的婢女,你一嘴我一嘴,将今日京中的奇事,说了个遍。
蓝氏先是面露惊异,随即又面露担忧,因为她清楚,这一切,都是孟青瑶的算计。
其实轰轰烈烈的闹腾一场也好,闹过了,以后就不会再有人闹了,加上牵扯的人太多,眼睛盯的也太多,谁若敢再提,怕就是跟整个京城权贵过不去了。
孟青瑶打的便是这个主意。
更重要的一点则是,孟少亭若不爆出来,那件事便一直都是把柄,仿若悬在脖子上的刀,他若不幸死了,他之前安排的人,拿了钱多半也会说出来。
与其费心去防贼,不如他们自己跳出来,一并解决了一了百了。
“母亲安心吧,如今散播谣言的罪人,已经被打入天牢了,明日便会公开行刑,听说,那人是疯的,一个疯疯癫癫的人,散播出来的话,自然也都是假的。”
蓝氏最终叹了口气,却也如释重负,终于都结束了,如果不是孟青瑶的这番算计。
此刻京中舆论,怕是全都指向了她一人,那时,她除了以死谢罪,别无他法。
“是啊,都是谣言,信不得。”
徐氏也感慨了一句,也就不在多问了,后来蓝景悦与蓝景行也来了,大家便一起吃了一顿饭。
蓝玉成晚点才回来的,过来也问询了一遍大家的态度。
后来从徐氏的口中,悄然得知,青瑶竟真的是徐景芝的血脉,一时,就连蓝书成都吓到了。
他终于明白这些年,妹妹为什么一直过的这么苦了,也明白徐景芝为何一直不回京了。
当年之事,皆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这事我们知道就可以了,万万不可外传。”
徐氏横了他一眼:“怎么,如今连我都不信了,我作死才往出说啊?真是的。”
蓝书成一笑,他自然是信得过妻子的。
第二日,孟少亭行刑的时候,引来了许多百姓的观看,不过蓝氏母女却没去,只听说,他早已在狱中被打的血肉模糊,披头散发,都看不出模样了。
舌头也被拔了,他的秘密,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后来,孟府被卖了的事,还是沉香提醒她的,一方小小的宅子,不多不少,卖了一百两。
孟青瑶转而将这一百两银子,送给一个人,沈氏。
之前孟少亭被误以为是忠王府的血脉,沈氏就一直带着孩子,住在王府,此刻什么都不是了。
自然是给送出来了。
之前沈氏还好求歹求的,希望忠老王妃怜惜,留她为奴为婢也行,不过沈氏是个有劣迹的人。
谁又愿意留呢,老王妃只慈悲了一回,给了些银钱打发了,沈氏便又投奔到孟青瑶这,她知道孟青瑶看着高冷,实则是最有心肠的。
她看的也不差,孟青瑶给她一百两银子,让她自己谋生去了,以后是死是活,看自己的命吧。
她又不是菩萨,合该养她一辈子不成。
沈氏哭求了两日,看没指望,就带着孩子走了。
转眼夜幕降临。
今晚的孟青瑶很开心,不光纠缠了她两世的恩怨了了,今日于她还有一桩喜事。
天还没黑的时候,孟青瑶就悄悄来了皇爷府。
她是打听了君玄澈,此刻不在府里才来的,当然,这一切之前她早就与府中的阁老,还有云裳,都商量好了。
“皇爷入宫了,不过差不多半个时辰也就回来了。”
阁老这厮,成功叛变,并悄悄的道。
“那你们就都出去吧。”
孟青瑶将他们通通赶了出去,自己就在院子里一个人倒腾了起来,眼看时间差不多了。
府里才传来君玄澈回府的声音。
似乎今日与往日不同,君玄澈过来的时候,发现园中竟没有掌灯,他想问身后的云裳,可云裳已经不在了。
此刻园中独剩下他一个人了,这不符合常理,不过这天底下,还没什么人能如此悄无声息的算计了他。
如果有,也就那一个人罢了。
君玄澈俊美的面容,在夜色下微微一动,随即便抬步走了进去,不想他才刚走进来。
园中的孟青瑶,已经以内力,微微一震,登时园中片片的灯火,就瞬息间照亮了这方院子。
院中池塘还飘着点点河灯。
而能同时点亮这么多灯的人,内力深厚与纯属度,已经可见一斑了。
而灯火的最中央,此刻传来幽幽琴声,抬眸望去,孟青瑶弹着欢快的琴曲,坐在湖中央。
她一身丹青色的衣裙,风吹拂着层层衣袖,长发简单的挽着,一张素静的脸上,却是眉眼弯弯,眸中仿佛含着星河。
二人凌空对望,君玄澈的眸中,何尝没有星河。
一曲很快罢了。
孟青瑶瞬间舍了手上的琴,驾驭轻功,翩翩而来,灯火下仿佛小仙女一般。
落到了君玄澈的面前,转了一圈,才道:“祝皇爷生辰快乐。”
今日是他生辰吗?
君玄澈自己都想不起来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仿佛是他自己下令禁止的。
而在这府里,敢违抗他命令,破了这规矩的人,也就唯独只有孟青瑶了,他不信,云裳没有提醒过她。
“你这在提醒本王,又老了一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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