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了困扰自己的大事,徐西宗高兴地在家里开了个派对,叫了好些朋友过来,一直玩到十点多,才陆陆续续离开。
徐西宗打了个嗝,嗝里全都是啤酒味儿。
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客厅乱糟糟的一通,徐西宗皱了皱眉,明天找个小时工过来吧。
下午也没找物业,他想了想,困倦地说:“算了,明天再找吧。”
徐西宗困得厉害,打算简单洗漱一下就去睡觉了。
他把手机扔到床上,朝着洗手间走去。
走了两步,不知道怎么想的,又掉头回来把手机带上了,低着头捣鼓了一阵,这才进去洗手间。
偌大的房子,连洗手间也是宽敞的。
徐西宗先是放了水,然后挤牙膏刷牙,他太困了,刷牙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的——喝多了就是会困的。
连漱口都是闭着眼睛了。
漱完口,徐西宗俯下身去洗脸,稍微清醒了一点,抬头看向镜子。
忽然之间,镜子里的“徐西宗”对着他笑了一下。
说不出的诡异。
徐西宗一下子清醒了,猛地一个激灵,瞪大眼睛看向镜子。
却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并没有笑,也是一副震惊的模样。
徐西宗“啧”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又是幻觉?”
他喝了酒,人也变得有些幼稚,对着镜子做起了鬼脸。
镜子里的“徐西宗”每次都和他是一样的表情,徐西宗终于松了一口气,说了句:“果然是幻觉。”
他又打了个哈欠。
镜子里的“徐西宗”也跟着打了个哈欠。
奇异的是,动作好像比他稍微难了那么一点点,微乎其微,让人怀疑是错觉。
徐西宗拿毛巾擦了下脸,走了出去。
他没看到,镜子里的“徐西宗”却没有随着他的离开而消失,反而是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地笑了一下,阴郁又诡异。
徐西宗把自己摔在床上,盖上被子,没多久就睡着了。
半夜,他忽然感受到一股极致的凉意。
阴森森,冷冰冰,好像整个人掉进了地窖里。
徐西宗猛地惊醒。
屋子里灰暗晦暝,只有从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光,勉强能看到屋子里的陈设。
徐西宗呼吸猛地一滞,他看到某处立着一个影子。
他几乎立刻就想起来“小偷”了。
他本来就被宠的无法无天,也就这段时间才好一点,心想,我还没让人去找你,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怎么着,是我把我家当自助厅了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气得不轻,大吼道:“你他妈找死是不是?敢偷我家的东西!”
出乎意料的,那道影子并没有因为自己被发现而慌张失措,也没有恼羞成怒。
他就像个假人一样,静静地站在那里。
徐西宗皱眉:“我警告你,你最好自己去自首,否则的话,后果你想象不到!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根本得罪不起我!”
那道人影依旧没有说话。
徐西宗觉得很怪异,扭头去摸索床头灯。
“啪嗒”一声,昏黄的床头灯被打开了。
与此同时,他的脊背莫名寒了一下。
徐西宗猛地回头,对上一张惨白的脸颊。
这张脸距离徐西宗非常近,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过多的白眼仁让他显得
很凶,嘴唇很红,像是刚刚喝过血,床头灯的灯光照了一半在他脸上,让徐西宗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笑起来的模样。
“!!!”
徐西宗猝然一惊,整个人都吓得弹了一下,狼狈地往后跌去。
他慌乱中随手拿了个枕头丢过去,却看到枕头直直地穿过对方的身体,落在了地上,柔软的连一丁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
某种方面来说,徐西宗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能不是吗?在家里见过红衣女鬼,在医院里又被厉鬼好一通吓,都快吓出阴影来了!
以至于此时此刻见到厉鬼,徐西宗竟然也没被吓哭。
他色厉内苒地说:“我警告你,你最好赶紧离开!我可是认识很厉害的大师的,如果让她知道你的存在,你就得灰飞烟灭了懂不懂?!”
这当然是乱说的,他只知道砚灵兮很厉害,但会不会让鬼灰飞烟灭他真不确定。
毕竟上回他家那个红衣女鬼就没被打到灰飞烟灭。
厉鬼没有说话,但徐西宗可以清清楚楚地感知到厉鬼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不怀好意,阴暗,怨毒,觊觎,贪婪,血腥......
局势好像进入了一个胶着的状态。
厉鬼没有动,徐西宗也不敢乱动。
但他还算有脑子,一边说话转移厉鬼的注意力,一边摸索枕头旁边的手机。
摸到冰冷的金属壳,徐西宗大喜过望。
但与此同时,徐西宗还摸到了一个东西——同样是冰凉的,却像是一只......手。
徐西宗浑身一僵,这才发现厉鬼的一只手长的不可思议,只不过隐藏在黑暗中,不易被发现罢了。
所以,他摸到的是......厉鬼的手。
“咔嚓!”
徐西宗的手传来剧烈的疼痛,厉鬼硬生生地把他的胳膊卸了下。
徐西宗痛的大叫一声。
厉鬼却发出了愉悦的怪笑声,仿佛在以他的痛苦为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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