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灵兮不搭理他。
莫玄淮在心里骂了一句,分明是韦一菱造的孽,报应怎么落他身上了?
两人排队去结账,砚灵兮看了看,直接从出口出去了,莫玄淮叫她也没叫住。
砚灵兮气愤地想,哼,那么多东西,你自己拎着吧!
除了超市大门,想起车钥匙也没在自己手里,把帽子一戴,可怜巴巴地蹲在车旁边,还记得蹲在背风处,小小的一团,像是从地里长出来的蘑菇。
莫玄淮提着东西出来,先把车解锁,砚灵兮径直上了副驾驶座,帽子没摘,谁也不爱。
驾驶座的车门被拉开,莫玄淮坐了上来,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蛋:“冷不冷?”
砚灵兮拍开他的手,冷哼道:“没有我的心冷!”
莫玄淮险些没笑出来,这是什么非主流宣言。
莫玄淮轻笑:“那我给你捂捂,成吗?”
“不成!”砚灵兮凶巴巴地说,“开你的车去!我要回家!”
莫玄淮无奈,只好发动车子,一路上想法设法地和她搭话,砚灵兮硬是没开半句口,比车外面的冰渣子还要冷。
到了家里,刚把车挺好,砚灵兮就开门下车,也没走,就揣着口袋,等在一旁,亲眼见到莫玄淮把买的东西都拎在手里,动作稍微慢了点,就被她好一阵冷嘲热讽:“这点东西都拿不了,你行不行啊?”
她当然知道问题都在韦一菱,但她心情不好,就要挑刺,说她无理取闹她也认了。
莫玄淮好脾气地说:“当然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
帽檐挡着脸颊,视线在莫玄淮手上顿了两秒,砚灵兮冷哼一声,抢过来一袋子:“这是我喜欢吃的,我要自己拎,才不需要你呢。”
莫玄淮摇头轻笑。
到家之后,砚灵兮把袋子往客厅一丢,连整理的心情都没有,盯着黑漆漆的电视屏幕,眼神危险。
似乎下一秒电视就会命丧她手。
莫玄淮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去收拾,而是朝着砚灵兮走了过来。
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帽子,柔声问:“到家了,帽子不摘下来吗?”
砚灵兮说:“我就喜欢在家戴帽子,不可以吗?”
“那围巾呢?也不摘?家里开着暖气,不热吗?”
“我就喜欢热着,还碍着你了?”凶巴巴,要咬人。
莫玄淮说:“不摘的话,我不方便亲你。”
“呵,谁稀罕......”你亲。
唔。
莫玄淮真的就没摘下她的帽子和围巾,但他捧着她的脸,偏头吻过去,呼出的气息犹如晨间的凛雾,带着几分凶狠,像是要惩罚她似的。
慢慢地,慢慢地,才柔下来。
砚灵兮觉得就像块小蛋糕,就差被他吞入腹中了。
莫玄淮含住他的上唇,轻轻吮了吮,用气音问:“还气吗?”
他动了动手,把帽檐推上去,露出潋滟的一双眼。
砚灵兮气息不太稳,唇瓣更是泛着水光,微微有点肿,像被亲狠了。
“我没气。”她嘴硬。
莫玄淮便低头,轻啄一口:“嗯?”
砚灵兮哼哼唧唧,不高兴极了:“你不守男德,不守夫道!”
“什么?”老古板没听过这两词。
“你勾
引别的女人!”砚灵兮幽怨地说。
莫玄淮:“冤枉,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砚灵兮被取悦地勾了下唇角,又飞快地忍住,强摆出一副不悦的表情,被莫玄淮托着下巴咬了一口,没忍住笑出了声。
“干嘛咬我!”她质问。
莫玄淮笑着说:“尝尝生气的你还甜不甜。”
“尝出来了吗?”
“尝出来了,还是甜的。”
“......”砚灵兮忍了半分钟,又笑出了声。
她不高兴,耍小性子,但都没有生莫玄淮的气,她又不傻,归根结底都是韦一菱的问题。
昨天的时候,她就看出韦一菱不是个安分的,但真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底线这么低。
韦一菱犯下的罪过确实不致死,但那是她愿意救人的情况。
砚灵兮垂下眼帘,既然如此,让他们母子团聚也不是不可以。
她可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慈悲菩萨,都被人踩脑门了,还巴巴地去帮忙。
只要一想起那副场景,砚灵兮就余怒未消,勒令莫玄淮去写检讨书,务必要真情实意,态度诚恳。
惹怒了女朋友,即便是大帝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要写检讨书。
韦一菱知道砚灵兮也许不会再帮她,可事关性命,她豁出去这张脸皮也得再多试一试,电话打不通,她就亲自登门来求。
开门的正是砚灵兮。
韦一菱哭着求她:“砚大师,我知道错了,是我猪油蒙了心,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砚灵兮不为所动,无动于衷,在韦一菱想要跪下求她的时候,开口说:“看你后面。”
韦一菱下意识地看了过去,竟发现自己后面站着一个漂亮的女孩。
正当她奇怪之际,女孩五官骤变,变成骇人的狐狸,变成阴森的恶鬼,变成她最怕的布娃娃。
韦一菱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醒来时在砚灵兮家小区的花园里。
没关系,没关系,砚灵兮不帮她,她就去找别的大师,一定能够有可以救自己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