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菀带着素心还未到前院,便得知了这一消息,她脚下的步子一顿,歇了去前院的心思。
素心奇怪问,
“鹤阳王殿下这么金尊玉贵的人,老爷怎么会拒绝他的提亲?”
苏菀摇摇头,她也不知,不过,“拒绝了挺好的,反正我也不想嫁,”
“啊?”素心很惊讶,方才她还以为姑娘是因鹤阳王来提亲了,太激动了,才拉着她往前院跑呢,却原来姑娘这是打着去阻止的心思。
苏菀也不解释,既然这事没了后续,她也不必去前院了,
不过,今日出了这事儿,她还是暂时不出去了,待在府上吧,过几日再去苏府祭奠。
鹤阳王向显国公府提亲被拒一事,很快穿遍了整个汴京城,
不仅百姓议论纷纷,朝堂百官,也是有不同看法。
严起第二日上朝时,朝中大臣看向他的眼神各含意味,多数都是佩服他竟然敢拒绝鹤阳王的,严起面上却始终岿然不动,朝上的发言依旧犀利如初。
惠元帝自上朝开始,便有意无意的观察严起,见他如往常一样八风不动的,心底满意了几分。
下朝后,惠元帝果然如严起所料,单独传他到了勤政殿。
惠元帝虽天资不算聪颖,但还算勤奋,所谓勤能补拙,在此之下,政务到也处理得过去。
每日早朝后,惠元帝都会单独面见六部尚书,讨论各部有关事务,
待结束,高公公这才扬着拂尘引严起入殿,
惠元帝心中急着知道严起为何会拒绝沈穆的提亲,面上却是岿然不动,只免了他的礼,让高公公赐座。
严起行礼谢恩,掀袍坐下,
惠元帝多疑,但不太会绕弯子,他待严起坐下,便聊家常一样,询问起前几日沈穆提亲一事,
“爱卿拒了鹤阳王提亲一事,朕可是听说了,怎么?朕亲封的王爷,还入不了爱卿的眼?”
“陛下折煞微臣了,鹤阳王殿下乃陛下亲封的亲王,陛下掌过眼的人,定是万中挑一的好,”
“只是小女年几尚轻,臣恐其无法好好服侍王爷,若是惹了王爷不高兴,无法开罪,只好拒了王爷的提亲,不知微臣此举,可会给陛下惹来烦恼?”
严起面上浮起恰到好处的惶恐,语气为难,
惠元帝笑了笑,宽慰他,
“爱卿多虑了,你为人父,舍不得女儿出嫁,乃人之常情,鹤阳王定会理解你的不舍,爱卿无需多想。”
“如此,便是再好不过,劳陛下为臣的家事忧心了。”严起话里全是对惠元帝的感激,这让惠元帝心中甚是欣慰,
方才那番话,不过君臣之间的试探与承诺,惠元帝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又见严起对自己问候一事表示感激,他的心中,越发肯定,当初提拔严起,真乃幸事也。
“无碍,爱卿不觉得朕啰嗦才是,”
“臣岂敢,有陛下的庇护,是臣一家人的荣幸。”
君臣之间又互相宽慰了一会儿,惠元帝才将话题转到了其他地方。
严起被惠元帝单独传唤一事,很快传到了沈穆的耳朵里,
染青在一旁觉得挺神,之前王爷安排王叔带着媒婆去提亲,被显国公拒绝后,王爷却一点也不着急,后又吩咐他注意陛下的举动,若是单独宣见了显国公,便告诉他,
与此同时,王爷还吩咐他办了一件事,准备一则边关高丽国军队有异动的消息,有大用处。
沈穆听闻惠元帝单独宣见显国公后,心中微嗤,咱们的这位陛下,还是一如往常的多疑和急切,没得改变。
“染青,之前本王让你准备的消息,让人放出风声去吧,尽快让咱们的陛下知道这个消息,再吩咐下去,本王闭关半月,闭关期间,所有事情由副将左将军代为处理,处理不了的,便搁着。”
“是,属下明白。”
苏菀这两日一直安安静静的待在府上绣绣花,画些画,等拒亲一事淡了许多后,才让素心替她选了身浅色衣裳,收拾收拾,准备去苏府的旧府邸一趟,
此次她前去,第一是为祭奠家人,其二则是想看看当初所谓的私藏兵器,到底会藏在府上何处。
苏菀以前常常偷溜出去,对苏府周围的路线挺熟悉的,这次去苏府,自然不能带素心,所以。她以出门买东西为由,带上素心出了门,途中挑了茶楼雅间歇息,她将素心支去了离这里最远的昌盛街买点心,待素心离开后,她才出门去了苏府。
她找到之前苏府后门的一处隐蔽的狗洞,从此处悄悄爬了进去,
这座府邸被封三年之久,院子里早就杂草从生,苏菀行走在以前熟悉的院子里,慢慢的红了眼眶,那些快乐的日子一点点的在她的脑海里浮现,苏菀憋住哭声,来到了府上的小祠堂,
因为时间紧迫,她并不敢多逗留,在小祠堂里,她将顺路买来的纸钱点燃,跪在祠堂前,在心中默念,
祖父祖母,爹爹娘亲,菀菀得老天爷垂怜,意外重生,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查清当年的真相,还我们苏家清白,你们在泉下有知,请一定要保佑菀菀。
待纸钱烧尽,苏菀才起身,转身延原路回到墙边,快速离去。
素心从昌盛街买点心回来时,意外见她家姑娘的眼睛似乎有些红红的,以为她是脚踝疼,忙放下手里的糕点,关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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