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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好姐姐坏姐姐
    余昭早上醒得快,睁开眼,边上躺了个小帅哥,脸也没洗,侧躺着面对他,眼角还有眼屎。
    昨天晚上关山熠要抱着她睡,余昭推开他,说她睡相不好。
    现在看来是关山熠睡相更差一些,占了四分之叁的床,胳膊还搭在她肚子上。
    她掀开被子下床,关山熠哼哼了一声,迷蒙间要去抓她,余昭轻声安抚,嗓音醇厚,道:
    “睡吧睡吧。”
    关山熠抱着被子又缩了回去。
    空调打了一夜,卧室是挺干净,可打开房门,客厅里一片狼藉,散乱着外套内衣。
    她喜欢自己清洁,手机上点了两份肯德基早餐,先从收衣服开始。
    地上散落了两件毛衣,还有可能昨晚从关山熠衣服兜掉出来的蓝牙耳机,意外在桌角捡到一张地铁卡,还用蓝色保护套包了起来,看起来使用了很多年。
    “真乖啊。”她笑了笑。
    收拾了没多久,就看见关山熠穿着毛衣长裤开门出来。
    余昭说柜子里有新牙刷,放下手里的垃圾袋,走回卧室的洗手间,关山熠站在屋内,接过时轻声说“谢谢。”
    余昭又问:“要不要穿干净的衣服?我有一次性内裤和干净的男式衣服。”
    关山熠问:“……你爸的?”
    余昭点头。
    其实她说谎了,她只是会在家备上一身男式内衣,给每一位留宿的床伴。
    余昭劝他:“穿脏的在身上多不舒服。”
    于是关山熠又躲在房间里继续换衣服。
    舒爽的情绪一丝丝蔓延到心头,她也说不上这是一种洁癖还是强迫症,就好像吃蛋糕要从一边吃,卫生纸要迭成轴对称图形,没什么道理可言,不这么做却很觉得不够干净。
    谁料关山熠打开门,把脏衣服也抱了出来,问:
    “可不可以用你家洗衣机?”
    于是两个人分工,余昭把衣物归类扔到不同的脏衣篓,关山熠把食物残渣倒在厨余垃圾袋里,不停弯腰捡垃圾。
    余昭看他活脱脱一个田螺小伙,动作麻利,没两下就把客厅收拾得干干净净,还问她要扫把扫地。
    余昭在阳台洗衣服,门铃响了,她叫关山熠去开。
    “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关山熠看着宅急送骑手拎了两个纸袋子,问:“是这儿吗?”
    “2201,余女士,是吗?”
    “是的……”
    “祝您用餐愉快。”
    关了门,关山熠去阳台问:“是你点的肯德基吗?”
    余昭设置好程序,没看他,径直走向厨房,取了个奶锅,问他喝牛奶吗?
    关山熠说喝。
    他愣愣地问:“你要给我热牛奶吗?”
    余昭摇头:“我想喝但是一杯奶不方便热,所以问你喝不喝,顺便给你一起热了得了。”
    关山熠自顾点头,从杯架上取了两个一样的玻璃杯,放在奶锅边上,等她。
    余昭侧过头看着他笑:“我这样子,你心里会膈应吗?”
    关山熠盯着奶锅目不转睛:“……我知道你喜欢嘴上占便宜。”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视线收回来,低着头看余昭的嘴巴。
    余昭上半身后退了一些。
    关山熠笑了,他难得笑那么恶劣。
    “你以为我又要吻你吗?”
    余昭不置可否。
    关山熠又不看她,视线回到奶锅上。
    “放心,我没那么饥渴。”他指了指,“要沸腾了。”
    余昭倒的时候滴了两滴在杯沿,伸出舌头舔去奶痕,关山熠也学她,舔他那一杯的杯沿。
    “你倒水技术好差。”他评价道。
    “你可以走了。”
    关山熠笑笑,这回知道她在开玩笑。
    睡了一晚的关山熠好像特别喜欢笑,他坐在余昭对面,看她咬着面包也能笑出来。
    “怎么?”
    关山熠摇摇头,说没什么。
    余昭开始相信代沟的魔力。
    她问:“还想和我上床吗?”
    关山熠刚举起牛奶杯,听到这句话手一抖,杯子没拿稳,差点掉在桌上。
    余昭的话像倒豆子一样:“我家里周一到周四都没人,你可以过来,当然,最好是晚上,白天我可能会出门。我做爱之前之后都要洗澡,如果流的水多或者你射在床上,我是要换床单的。你可以在这里过夜,但是睡觉不要碰我。总而言之,你还想和我上床吗?”
    在余昭说完之后过了十多秒,关山熠才给出反应。
    他放下手里的吃的,利用面对面的优势,眼神直击余昭心底。
    “你对每一个……来你家的男人,都这么说吗?”
    余昭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关山熠差点被戳破的那么点秘密难以启齿。
    他只好说:“好吧,我现在就想。”
    余昭眼睛动了动,接着说:“哦对,我一般没有体力高潮四次及以上。”
    关山熠说你不用动。
    然后他长长地吐气,好像准备打仗一样,绕过餐桌,去吻她的眼睛,耳朵,嘴巴。
    手指贪恋腰间细腻的触感,不老实地从腰一直滑到臀部,宽松的家居裤让他为所欲为。
    关山熠道:“我还是想问你。”
    余昭难得一大早也很有感觉,道:“什么?”
    关山熠在她脖子上悄悄嘬出两个红印子。
    “以后除了我,你还会和谁做吗?”
    余昭过了两秒之后回答的他。
    依旧是八颗牙齿的微笑,人畜无害,甚至在哄小孩。
    “你帮我打扫屋子,我就不找别人了哦。”
    这种推拉手段,聪明如关山熠怎么听不出来。
    但他在余昭面前永远只是虚假的高傲,他只能像条件反射一样接受任何不平等要求。
    “真是个……坏姐姐。”他又把头埋在余昭的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