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是亲爹,只有他知道。
三天一小打,五天一顿揍,挨在他身上。
那些个奴才又都是些极会看眼色、见风使舵的人,只有他那个便宜爹在场的时候才会卑躬屈膝尊敬一些,知道他是个没娘依靠的野种,平日里恨不得将所有怨气都撒在他身上,吃食更是不用说了,不是馒头就是咸菜,明明对外已经是九岁的孩童,体重比萧倾还要轻。
接收到这里,付倾突然出声,“左左,男主现在在哪?”
“他在你屋外的院子里跪着呢,对了,现在还下着雨,他刚刚被你母亲抽了两鞭子,皮开肉绽。”说着,左左像是感同身受般打了个寒颤。
此刻,飘在系统空间的付倾狠狠皱了一下眉头,焦急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左左梳理狐尾的动作一顿,眉梢微扬,“我没说你不能醒啊,你靠意念就能决定的事还要问我,宿主,有点lo哦!”
付倾原本酝酿着的焦虑的心情,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再次向那不靠谱的家伙丢了一记白眼。
一个意念之间,便睁开了眼眸。
透过窗外看去,一觉醒来,白天已变成了黑夜。
身边守夜的丫鬟趴在床沿处睡得香沉,付倾缓慢掀开被子,绕过丫鬟下床。
蹑手蹑脚地推开了房门,借着朦胧的夜色依稀看到院中跪着一个人,瘦小到让人一眼望去,可以忽视的存在。
付倾看着手中这瓶上好的金创药,咬咬牙朝他的方向走去。
因着刚下过一场雨,地面上湿漉漉的,在这个已入秋的季节,显得寒气很重。
付倾走到他面前的时候,觉得面前这个人更小了,虽然自己这副身躯并没有好到哪去,但起码胖乎乎、肉墩墩的啊
而他,算不上皮包骨头,但总归来说还是有些营养不良。
付倾站到他面前有一会儿了,也不见他有任何动静,试探着将手放在他肩膀上摇了一下他的身体。
蓦然被手下烫人的温度惊了一下。
性命攸关,不敢再迟疑,弯腰一个公主抱将他搂在怀里
呃看来吃得多还是有点好处的。
顺着记忆一路摸黑到他的房间,轻轻抬脚推开了房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皱了皱眉头,硬着头皮跨过门槛往里走。
将他轻轻放在这张简陋的床上,褪去了他的衣衫。
后背的血已经完全将衣衫浸透,两条血淋淋的口子不断有血珠往外冒,一片血肉模糊。
付倾鼻尖酸酸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要一看到他,就会觉得心很疼。
可能是他的伤是她造成的,又或许是别的
深呼吸平静了一下情绪,用手帕简单替他把伤口清理了,将金创药全部倒在了上面,扯了几块干净的布包扎好后,又将屋内所有能铺盖的衣物盖在他身上。
做完这些,她已经精疲力尽了,毕竟是小孩子的身体,睡了那么久后竟依然犯困。
又怕他有什么突发状况,看了一眼宽大的床,付倾果断选择上去睡觉。
肉嘟嘟的手握着他瘦小纤细的手,阖上眼皮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