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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原配重生了 第148节
    而于陈玉凤的节目不抱希望,是因为他太知道了,汇报演出,各单位至少要提交上百个节目,但导演选用的顶多只有十个,这都九月中旬了,陈玉凤连个节目的雏形都没有,怎么上?
    因为听说不仅总军区的领导会参于,还有一些更高级别的领导来观看演出。
    陈玉凤是有个目标的,想用节目向领导们传达一下营级军嫂的心声。
    但这个心声该怎么表达,她想了几个方案,都觉得不够好。
    拖拖拉拉的,眼看已经是9月25号了。
    总军区歌舞团也来了通知,要求她去参加节目审核。
    可她的节目,连影子都没有呢,怎么办?
    这就得说她养的四个娃不是白养的了。
    凡事总会有转机,而这回的转机,居然是大娃给陈玉凤的。
    这天周末,军嫂们不上班,陈玉凤去育苗班拿点东西,刚进门,就见大娃在走廊里晃悠。这娃前段时间在育苗班住过一段时间,于这地儿比陈玉凤熟得多。
    很多锁着的房子,陈玉凤没钥匙,也不进,但大娃一根铁丝撬开,就会摸进去找些好玩的小玩艺儿啊啥的,拿出来给别的几个娃玩。
    因为育苗班已经废弃了,他那么干也无可厚非。
    但陈玉凤不喜欢孩子乱拿东西,就准备教育他一下。
    “张朝民,站住,你在这儿干嘛?”她问。
    大娃倒不怕陈玉凤,举起手先说:“阿姨,我们玩过的玩具我都原样归还了,我今天还发现了一个特别好玩的东西,我还没给蜜蜜他们看过呢,你要不要看?”
    说着,他拿钥匙捅开一间房门,不由分说把陈玉凤拉了进去。
    然后爬到高处,啪哒一声,说:“阿姨,你看那是啥?”
    这是育苗班的舞蹈排练室,这种地方陈玉凤从不来的。
    当然,里面的东西太新奇,她也完全不懂。
    但她往白墙上一看,就发现墙上多了一张照片,还是彩色的。
    照片上是王丽媛在教育苗班的孩子们跳舞。
    “这是啥呀?”她觉得新奇,就问。
    “育苗班的放映机呀,本来是坏掉的,但我给修好啦,我还找到好多育苗班原来的底片,我一张张放给你看喔。”大娃说着,啪哒啪哒,墙上一张张照片变幻,全是孩子们汇报演出,或者日常在育苗班生活的照片,从中,她甚至看到一张是蜜蜜在台上扮孙悟空,翻跟斗的。
    小丫头在照片里栩栩如生,恰恰是个小孙悟空。
    这是陈玉凤头一回知道放映机还可以放照片。
    照片一张张啪哒作响,展现的则是一副副虽然静态,却能展现场影和人物悲喜和故事的画面,而陈玉凤想要的节目效果也是这个。
    她抓过大娃说:“你可真棒,不过大娃,这东西可以投映到舞台上吗?”
    “可以啊,只要有幕布就行。”大娃说。
    陈玉凤太欣喜了,一把抓过大娃,在他臭烘烘的发间亲了一口,顺带拍了把他圆嘟嘟的小屁屁:“你个傻小子,帮了阿姨好大一个忙。”
    大娃一脸懵,但还是下意识说:“那你能再亲我一下吗,还要边打屁屁喔?”
    陈玉凤抓过这小子,叭叭叭,在他额头上狠狠亲了几大口。
    至于屁屁,她使劲儿拍着,打了七八下。
    这可把大娃开心坏了,因为陈玉凤亲了他的脑壳,为了留恋那个带着妈妈味的吻,他连着好几天都没舍得洗头呢。
    陈玉凤夺门而出,去找一帮营级军嫂们。
    这时一帮营级军嫂也特别忐忑,怕陈玉凤要拉她们上台嘛。
    包嫂子甚至说:“玉凤,你就扣我一月的工资都行,但上台,免谈。”
    陈玉凤伸手:“我只要你一张照片的底片,最好是你跟孩子们照的。”
    要说照片的底片,包嫂子当然有,转身就给陈玉凤拿了一沓出来。
    有她在食堂工作时的,还有俩娃的,还有她开肘子店时照的。
    “给,任你挑选。”包嫂子说。
    陈玉凤看了看,从中挑了一张,说:“再帮我个忙,去找一下别的军嫂,要几张她们的照片底片来,越多越好,我要用。”
    “咋,你想让我们的照片上台?”包嫂子有点懂了。
    “对,所以要每个军嫂生活中,最有意义的那一张。”陈玉凤说。
    这就是她最新,也是最好的一个想法,人不上台,让照片上。
    但只放照片太单调了点,陈玉凤也看过几场演出,读过些书,知道散文诗,诗朗诵这些东西,她准备给上台展示的照片再配一首散文诗,再配一段音乐。
    音乐是她的审美,她自己选的,是她目前比较喜欢的一首歌:《走西口》。
    既然是自己出节目,照片用别人的,音乐也是现拿的,散文诗她打算自己写。
    毕竟做了七年的留守军嫂,她是没文化,但作为一个营级军嫂,从丈夫入营当个小兵,再到他沙场浴血,一年又一年,陈玉凤内心的感想可太多了。
    而这首诗,因为准备让甜甜读,所以陈玉凤以一个孩子为视角,写了一下孩子眼中的留守军嫂们,一首散文诗又熬了两天,写好之后底片也选的差不多了。
    然后就是喊甜甜来,在育苗班的舞蹈室里,粗粗的排练了。
    由大娃来放映底片,她放音乐,一句句的,她来教着甜甜读。
    甜甜还是小女孩儿,嗓音稚稚的,虽然陈玉凤的诗写得比较拙劣,但配上孩子温柔的,稚气的童音,虽说不算尽善尽美,但还算说得过去。
    这不,配着照片和音乐,陈玉凤让甜甜读了一遍。
    节目效果还得继续排练,而负责放映的大娃,在看完以后居然哭了,他对陈玉凤说:“阿姨,你写的简直就是我妈妈呀,你能配一张我妈妈的照片吗?”
    “当然可以,快去拿。”陈玉凤说。
    大娃跳下放映机,跑回家拿照片去了。
    放映室灰尘太大,陈玉凤就把甜甜带了出来 ,要在外面读稿子。
    孩子刚捧起稿子,来个军嫂,是七团程团长的爱人,苗嫂子,她进了院子,笑着说:“小陈在带娃晒太阳啊?”
    “哟,苗嫂子,啥事儿?”陈玉凤问。
    这位苗嫂子跟陈玉凤并不熟,平常也没啥交际,但开门见山就说:“小陈,你作为营级军嫂,比我们这些团级军嫂有远见,会做生意,我们特别佩服,但我今天代表团级军嫂们,得给你提个要求,请你让徐磊立刻离开军区。”
    陈玉凤一愣,甜甜也脸色大变,问:“阿姨,为啥呀?”
    “徐磊有间谍背景,我们不愿意他呆在军区是一,其二呢,其实我们是为了你好,因为有人亲眼见过,徐磊每天晚上都在尾随,跟踪你,你还不知道吧?那可是个大男人,你天天晚上上夜校,他要万一哪天把你……”苗嫂子话说到一半,不说了。
    甜甜一直在摇头,显然并不相信。
    陈玉凤一笑说:“苗嫂子,外面不比军区,我每天晚上从夜大出来都快十一点了,徐磊不是跟踪我,他是我打好招呼,在接送我的,你说这种没根据的话,怕不太好呢。”
    其实陈玉凤并没有打过招呼,她也不知道徐磊天天晚上会尾随她的事。
    但她倾向于徐磊是怕她晚上出事,所以一直在默默接她。
    九十年代外面可乱的,一起上夜大的学生有的被抢过包,有的被抢过传呼机。
    唯独陈玉凤没出过任何事,是因为徐磊每天晚上跟在后面,在默默保护她的原因吧。
    第101章 撞大运
    “你让徐磊接送你,韩营知道吗?”苗嫂子问。
    虽然韩超并不知道,而且知道了也许会生气,但陈玉凤还是说:“知道。”
    苗嫂子是住在团级家属院的,她原来跟齐彩铃关系比较好,而齐彩铃呢,给大家带来一个新名词:蓝颜知已。
    所以她又说:“跟萧胜是彩铃的蓝颜知已一样,徐磊是你的蓝颜知已吧?”
    陈玉凤生气了:“苗嫂子,什么叫个蓝颜知已我不懂,我觉得您该算算辈份,徐师长是我爸,徐磊是我小叔子!”
    苗嫂子凑近,又说:“玉凤,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徐师长不在意徐磊的,前半年把他打成那样,现在也不帮他安排工作,嫂子觉得你要想家庭和睦,就不该跟徐磊走得太近,你看,徐师长虽说是你爸,但也没在工作中偏袒过韩超不是?”
    这话听起来是好话,可处处含着误解。
    徐师长要明目张胆偏袒韩超,团级领导们会服吗,他们不得悄悄写举报信?
    而且陈玉凤直觉,马琳不顾得罪上级,拼了命的要把灌气站争给她,并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徐磊有份工作,但作为大领导,这种话她是说不出来的。
    徐师长和马琳是领导,而且是敢随意触怒上级的领导。
    他们就不可能在任何一方面,让下属看出来他们在工作中存在私心。
    但他们能不为徐磊操心吗?
    徐师长的头发白了一半,马琳隔三岔五要给徐磊买衣服,要来照看他一下。
    没有给他介绍更好的工作,是因为他们现在寄希望于陈玉凤,希望她能把灌气站拿下,等她拿下,私底下,他们肯定会来找她,把徐磊安排在灌气站工作。
    这是作为长辈,他们的深谋远虑,也是他们的为难之处。
    可惜目光短浅的人看不懂。
    程团年龄大了,目前是争师级岗位最有力的人选,苗嫂子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来找陈玉凤,其实是想卖个好,看能不能帮丈夫的升级助把力的,但陈玉凤要听了她的,再帮她到徐师长面前说好话,那才真叫闹的家庭不和睦。
    她懒得多说了,就说:“嫂子,我们还忙,就不招待你了。”
    她是领导的儿媳妇,虽说不是亲的,但毕竟有那重关系在,苗嫂子也就点到为止,而这时,有间房门哐的一声响,出来的正是徐磊。
    手里捏着一沓报纸,看样子是准备去找工作。
    “哟,徐磊在这儿呢,我还以为你不在,哎呀,全军的军嫂们都操心你的工作,我刚跟你嫂子讲,让帮你在工作方面想想办法呢。”苗嫂子赶忙又说。
    陈玉凤于大面上不想跟军嫂们撕破脸,但甜甜小儿无忌,她说:“阿姨,徐叔叔刚才一直在窗前,你想赶他走的话,他可全听到了喔。”
    这也太尴尬了,马屁没拍准,拍到了马蹄子上,苗嫂子笑着说:“那我也是操心徐磊啊,我进军区早,他是我看着长大的,跟他妈是一样的。”
    他妈,马金芳吗?
    徐磊的脸抽了抽。
    目送苗嫂子出门,陈玉凤故意高声说:“徐磊,我今晚不上学,你就不接了。”
    徐磊瘦高的个儿,阳光瘦脱眶的两只眼睛往外突着,答:“好。”
    外面苗嫂子的脚步明显一滞,又疾疾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