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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针管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一种药,”林宿说,“能够缓解我体内三种力量的冲突,不过治标不治本,最近因为用的次数比较多,所以基本也没什么作用了。”
    小狐狸闷闷地“哦”了一声,又问道:“那明天的审判,你打算怎么办?”
    “同光大师一直不肯私下里见我,估计是蛇长老跟他做了某种利益交换,”林宿慢慢地摸着小狐狸光滑的毛皮,眼神淡漠地望着天花板,“不过我之前也没打算把功夫都用在与他们在庭上互相扯皮,要是按照蛇长老的步调来,一定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小狐狸好奇地问道:“那你想做什么?”
    “你那个发小,他最近找到了你父亲的旧部,打算趁蛇长老不在苏旻山的这个机会,把他的地盘搜查一遍,最好能找出他进行过血祭的证据,”林宿说着,不禁微微皱眉,“但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至于南城这边,自上次毒雾事件过后,张寰三他们已经锁定了几个犯罪嫌疑人,不过这几天都没有什么动作,应该也是知道时局敏/感,不敢在这个时候惹出事来。”
    苏黎叹气:“巳小蛇他就是太心急了,蛇长老这招也确实狠毒,如果他再不自己站出来当靶子,最后就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样看来,我们好像拿他没什么办法啊。”他沉默了一会儿,有气无力道,“受害者都失忆了,没有确切的证据,也不知道血祭的地点在哪里……话说,蛇长老为什么想不开要搞血祭呢?明明如果他不搞事的话,下任妖王的人选基本就是板上钉钉了啊。”
    林宿:“就算他能身居高位,操控大局,但像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往往都会犯同样一个毛病,你知道是什么吗?”
    苏黎苦思冥想一番,惊道:“他该不会是想长生不老吧?”
    他心道这老头儿都快活了五百年了,居然还不满足?难不成还真想像阎岁那样,成为鬼魂终生不得见天日,就这么在地底下活几千年啊?
    “没错,”林宿点点头,“他想解开龙血的秘密,但又不知道奕君已经把龙血给了我,遍寻不到,只能另谋下策。妄图以凡人之躯提炼神血,是蛇长老这辈子干的最蠢的一件事。我怀疑,这次审判,很可能就是因为他私下里不小心对奕君说漏了嘴,所以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借刀杀人——要是在苏旻山上,奕君一死,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他。”
    “我爹他没跟你说什么吗?”苏黎问,“我听说你今天去看过他了。”
    “没有,就算他有心,但身边跟着的都是蛇长老的人,也没有任何传递消息的办法。”林宿摇了摇头,“所以拖延时间很关键,只要战线一拉长,我们就能找到更多的机会与他接触。我和龙虎山那边打过招呼了,他们也会帮忙的。”
    小狐狸用小脑袋拱了拱他的手:“辛苦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
    “这种层面的博弈,哪是你一个才工作几年的小家伙能参与进来的。”林宿失笑,不过还是动作轻柔地将毛团子抱在了怀里,顺手撸了撸手感愈发蓬松的大尾巴,“你只要好好的,就是我和你爹最大的心愿了。”
    小狐狸两只爪爪按在他温热的胸口,不服气道:“不要老是用长辈的口吻教训我,你又不是我爹!”
    “但我的确是你的长辈,”林宿勾起唇角,“别不承认,小家伙,我第一次抱你的时候你还没断奶呢。”
    “光比我大有什么用,为老不尊!”苏黎立刻反驳道。
    “……不,有些时候还是很有用的。”
    林宿的胸膛中忽然发出了一阵沉闷的笑声,小狐狸先是疑惑,随后愣住,最终彻底恼羞成怒,扑上去就要挠他的脸,恨不得把这个刚在一起就原形毕露的老不正经挠成一块猫抓板,却被男人一把掐住了软乎乎的肚子,肚皮上的两排小奈奈被指尖似有若无地搔过,痒痒得他浑身一哆嗦,当场变回了人形。
    “原来公狐狸也会有排扣啊。”林宿望着满脸羞愤地骑在自己身上的少年,若有所思道。
    男人的表情严肃得像是在搞什么学术研究,但苏黎此时此刻只想一巴掌拍掉他的脑袋,或者一巴掌拍死自己——总之只要别让他再听见林宿的声音,干什么都行!
    可打也打不过,骂也不会骂,苏黎最后只能把自己的脑袋深深地埋在林宿的颈间里,搂着他的脖子,咬牙切齿地威胁道:“你再说一句话,我就掐死你!”
    长本事了。
    林宿漫不经心地想,要是自己真的能死在这小家伙的手上,倒也是个不错的死法,一边将手搭在少年的腰上,顺着尾巴骨将五指插/进了他身后火红的大尾巴里,在少年惊叫出声的时候,翻身将他压在了墙角,紧紧将苏黎连人带被子一起搂进了怀里。
    “嘘,”他咬着少年的耳朵,轻轻用气声说,“你说的,咱们都别说话。听话,睡觉。”
    额头靠在林宿滚烫的脖颈上,一抬头就能看到林宿形状好看的薄唇,苏黎激烈跳动的心在寂静的屋内渐渐平息下来,少年缓缓伸出手,搂住男人的腰身,挪了挪身体,在他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把大尾巴轻轻地搭在两人身上。
    一夜好梦。
    第47章
    次日清晨。
    卧室中虽没有窗户, 但多年来根深蒂固的生物钟还是让林宿自然而然地睁开了双眼。感受着少年蜷缩在身侧的暖烘烘温度,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温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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