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林局,我我我我我……”
见小狐狸不是因为身体原因而难受,林宿的眉头缓缓舒展。
但很快他就发现,还远不到该放松的时候。
男人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只手搂在苏黎介于腰和臀部之间的位置。
尚未长开的少年腰部柔韧而纤细,皮肤更是如牛奶般细腻,仿佛一手便足以掌握,微微下凹的腰窝更是令人浮想联翩;少年白皙修长的双腿分开跪坐在他的身体两侧,因为妖力不足而无法收回的蓬松大尾巴在身后不安的轻轻摇晃着,暴露了主人真实的情绪。
最为刺目的,是脖颈上那条黑色的电子项圈。
它的位置正好位于喉结下方,当少年仰着头望向他时,顺着流畅纤细的颈间线条,林宿能清晰地看到单薄衣料下突显的锁骨、以及胸前那两点鲜艳的殷/红……男人猛地回过神来,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少年暴露在空气中的白皙肌肤,飞快地收回自己的手,声音莫名有些喑哑:
“下去。”
苏黎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手忙脚乱跳了下去,慌慌张张地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林宿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那不如去翻翻你的手机?”
小狐狸心虚地垂下头去,看似是在害怕,实则是在努力克制胸膛中疯狂跳动的心脏——他毫不怀疑,若是被林宿发现自己还记得一清二楚,那他肯定今晚就要被扒皮下锅了!
想想自己昨晚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吧:抱林宿大腿当做攀登珠穆朗玛峰,趾高气昂地让他给自己喂饭收拾残局,不仅如此,还得寸进尺上了他的床,把抓到的野兔子“赏赐”给他……
苏黎欲哭无泪,他都恨不得穿越回去,一巴掌抽死那个得意忘形的自己。
叫你傲娇!叫你耍小聪明!
现在完蛋了吧!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林宿却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意思,或者说是游刃有余地捏着苏黎的把柄,等着以后再放大招。
他站起身来,伸手招呼趴在角落里的黑狼:“走吧。”
男人并没有喊某只狼的名字,但那六匹黑狼中,却自动走出来了一只。
在这里呆了这么些天,苏黎也勉强能分清这些大家伙们了,非常奇怪,这些狼几乎长得全部都一模一样,就连一个母亲生出的兄弟都没有他们这么相像。但他根据黑狼瞳孔的区别,在心中分别给他们取名狼大、狼二、狼三……直至狼六。
而现在林宿身边的这只,就是狼二。
自从那次深夜在陵山的举动被苏黎看到后,林宿便再没有半夜出过家门,可虽然现在还是大半天,苏黎内心却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预感,他脱口而出:“你是要去陵山吗?”
林宿的脚步一顿。
“是又如何?”
看到男人淡漠的眼神,苏黎的声音一下子就矮了下来,但他还是鼓起勇气道:“林局,我不知道您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干出……那样的事情,但总归是不太好的。死者为大,还是不要再去打扰他们了吧。”
“死者为大?”
林宿转过身,这是他第一次和苏黎讨论关于陵山的问题,男人的语气中却莫名带上了一股讥诮之意:“可在我看来,死了就是死了。变成骨头,烧成灰,就和山上的花花草草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苏黎努力想要反驳他的观点,他觉得林宿的想法是不对的,但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辩驳的理由。
“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林宿不欲与他争辩这个,只是背对着苏黎,平静地命令道,“既然那黑影确实是彻底消失了,那放假后你就重新回去上班吧,把东西也带走。”
闻言,苏黎的指尖一颤。
他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盯着男人的背影。
他这是在赶自己走吗!?
虽然心里明白自己不可能永远呆在这里,但是亲耳听到这样的逐客令从林宿口中说出来,苏黎还是觉得难受得快死了。
……就连大过年的独自在空荡荡的大街上送外卖、被猫咖里的猫咪们集体排挤冷暴力,他也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但是。
苏黎咬着牙想,就算自己只是个没实力、没靠山又没钱的小妖怪,他也是有自尊的!
既然林宿都这么说了,他当然也不会死乞白赖地留下来,少年哑着嗓子应了声“好”,在被对方看到自己的失态前,低着头快速跑上了二楼。
林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垂下眼眸,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喂,是我,”在听到对面张寰三的应答声后,林宿继续说道,“今天下午你找人把员工宿舍打扫一下,晚上聚会的时候,记得多关照一下新人。”
“新人?”张寰三疑惑地问道,“您是说小苏吗,可他不是被您派到外地出差了吗?”
林宿道:“他明天……不,今晚应该就会回来了。”
“这样啊,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张寰三嘴上应着,心想林局对这小家伙可真是够照顾的。
接着,林宿又嘱咐了两句,在看到苏黎背着包下楼时,他随口道:“就这样吧。”随即便挂了电话。
因为将近半个月都呆在屋里的原因,苏黎身上还穿着他来时的那件加厚卫衣,而南城今天白天的室外温度已经达到了负七度,夜晚更是说一句滴水成冰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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