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密集的雨滴砸了下来,砸得附近的车棚,车顶热闹一片,许嘉年手指夹着燃了一半的烟,灭了,衣服,也湿透了,但他没有动,只是静静站在暴雨中。
片刻,他大拇指拭去嘴角被钥匙磕出的血,然后弯身捡起钥匙,后悔?他做过的事,从来不后悔。
另一边,汤夏上了出租车后不知道去哪儿,下意识报出许诺的地址,等到了目的地,她看着五楼亮着温暖灯光的阳台,烦躁着抱头蹲下去。
她为什么要来找许诺?
她说了不再理他,和他单方面冷战的。为什么难过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想到他,只想到他?
“呜呜呜。”暴雨狠狠砸到汤夏身上,她却一动不动,蹲在许诺楼下低声呜咽。
家里抽纸没了,许诺去小区便利店买了一提,刚回来,就看到楼下蹲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赶紧撑着伞跑过去,一把拉起汤夏:“那么大的雨,汤夏你发什么疯……”余下的话在看到汤夏泪流满面后卡住。
他急急问:“夏子,发生什么事了?你哭……”
下一秒,他的唇被温热的唇堵住,汤夏发疯一样,狠狠咬着他的唇,浓郁的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汤夏一边哭一边喊:“许诺,许诺……”
许诺傻眼了。
他不自觉圈住汤夏,暴雨冰凉,雨中两具身体却越来越火热,不知过去多久,许诺拦腰抱起汤夏上了楼。
没多久,五楼灯光熄灭。
一夜荒唐,汤夏先醒。
她睁开眼看到旁边睡得正熟的许诺,四肢登时僵硬,她、她竟然……
她慌忙起身,无意瞥见镜子里后背密密麻麻的草莓,她全身烧起来一样烫,她随意捡起地上的衣服,也不管是她还是许诺的,一边套一边往外跑。
等跑出小区,她才发现裤子是她的,衬衫是许诺的,鞋,她的一只,许诺的一只。
“……”她不顾路人奇怪的注视,挽起乱糟糟的头发就跳上公jiāo车,先去找蒋雯借身换洗衣服。
汤夏走后没多久,许诺醒了,他看着空空如也的枕头,又是后悔又是烦躁,他……为什么就没有忍住?
现在要怎么办,汤夏会不会再不理他?
他下床,在地毯上的衣服堆里翻出手机,纠结半小时,他做了决定,他决定告白,不管汤夏答应还是拒绝,他都想赌一次。
他拨通汤夏的电话。
嘟,嘟,嘟……
漫长的拨号音像放缓的审判,许诺期待汤夏接,又怕汤夏接,最后一秒,他快坚持不住时,对面终于接了。
若有似无的呼吸近在耳畔,汤夏在等着许诺先开口,许诺硬着头皮:“汤夏。”
“嗯。”汤夏声音听不出情绪。
许诺鼓足勇气:“昨天……”
“许诺。”汤夏打断他,“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昨天……我昨天失恋了,心情很不好,一切错在我,与你无关。你不用自责。所以。”她顿了顿,“你找我有什么事?
闻言许诺手握紧,翻涌的勇气顷刻间烟消云散,他懂了汤夏的意思,他深吸口气:“没事,我就是想告诉你,昨天我喝醉了,脑子不清醒,你别往心里去。”
对面呼吸突然均匀,汤夏松了口气,她语气轻快起来:“那说好哦,我们谁都不许往心里去,ok?”
许诺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ok。”
挂断电话,许诺捂着胃蜷缩在地上,他之前为了还家里的债四处打工,经常一天只吃一顿饭,胃落下病。
他现在胃很难受,yào就在不远处的抽屉,可他一动不动,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熟悉的数字。
他现在好想,听听时歌的声音。
——
时歌早上没有戏,她却起得最早。
早上是《梦回盛唐》女主章伊的重头戏,章伊是圈内公认的电视剧一姐,演技台词一等一优秀,时歌为了学习,早早等在片场,想占据有力位置观摩。
江逸林知道她的心思,肯上进的年轻演员,他最喜欢。他笑眯眯招手,挪了张凳子过来:“小时,来镜头这儿看,镜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表情,更方便取经。”
时歌现在和江逸林混熟了,发现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