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葡萄,甜!”
时歌从穿进书中开始,能吃饱已经不错了,水果是万万没有的。现在一串饱满香甜的葡萄近在咫尺,她不由咽了咽口水。
林建海和那时候的庄稼汉不同,他娘每天都会给他洗澡洗头,整个人干干净净的,一头浓密的黑发蓬松柔软,像只黑色版萨摩耶。
时歌瞧着特别羡慕,她生病之后,头发是每天掉一把。
刚路上她羡慕一次,就要撸林建海头发一次。
她招招手,林建海立即意会低头,她满意拍了拍他的头:“乖了,等姐姐以后赚钱,给你买更多好吃的。”
林建海笑咧出一口大白牙,重重点头:“嗯!”
70年代的葡萄是绝对的纯天然,没有打农yào。时歌就没有剥皮,直接一口一个,口齿不清教林建海:“以后感谢别人,不要只嗯,还要说谢谢。明白吗?”
林建海似懂非懂:“嗯。”过了会儿,他觉得少了点什么,挠了挠头,“谢谢姐姐。”
时歌莞尔:“还挺聪明。”
下午五点半,赵秀蓉和林国邦下工回家,一进自家大门,就看到一个陌生女人靠着葡萄架睡着了,而林建海乖巧蹲在她旁边,认真帮她赶着蚊虫。
这是什么情况?!
那女人的脸还是肿的!打架打的?!
赵秀蓉紧张极了,急急上前喊:“建海,过来!”
林建海听到找赵秀蓉的声音,立即蹦起来跑到她旁边,亲昵用脸蹭她:“娘!”
赵秀蓉赶紧拉住林建海检查,见他毫发无伤,她高高悬起的心总算落回去一半,她把林建海护在身后,这才捏着扁担大声问:“请问你是……”
时歌赶了一天路,困得厉害,睡得迷糊时听到动静,她头一歪,醒了过来,看清来人手中板实的扁担,她立即起身,微笑打招呼:“阿姨您好,我叫时歌,是隔壁县知青。”
闻言赵秀蓉狐疑打量了时歌一会儿,见她打扮得干干净净,虽然脸肿着,但长相斯文清秀,看起来确实像有文化的样子,但还是没有放下扁担:“那时知青,你到俺们家有啥事?”
“事情是这样,我进村的时候撞见几个小孩欺负林建海。”
时歌点到即止,没有继续说下去,赵秀蓉却明白了。
她眼圈霎时红透,林建海十岁时从山上摔下来,治好后只有几岁智商,村里人都明里暗里笑他傻子,所以她和丈夫每次出门都会锁好门,怕林建海跑出去被人欺负。
“娘,你不要凶姐姐,姐姐好……姐姐打他们……用石头……”林建海听不明白两人说什么,他只知道扁担打屁股很疼,他上次和狗一起吃饭,他娘就是用扁担一边打他一边哭,现在看到扁担,他怕时歌疼,也怕赵秀蓉哭。
他急急拉着赵秀蓉的衣袖,额头都冒着汗:“娘,疼……姐姐疼……哭哭……不要哭哭……”
赵秀蓉怔住,她问:“上次,娘打你很疼?”
林建海瘪着嘴,想哭不敢哭的模样,最后他耷拉着头小声说:“疼。”
“你看你真是傻子,疼你不会跑吗?一直站着挨打,娘生气又不知道轻重……”赵秀蓉心疼得不行,她抬袖温柔擦干净林建海额头的汗,“以后娘要是打你,你记得跑知道不?”
“哦。”林建海乖乖点头,片刻,他小心翼翼去拉扁担,“娘……不打,不打姐姐……”
“好,娘不只不打姐姐,还要谢谢她呢。”有林建海作证,赵秀蓉现在彻底相信时歌,她收好扁担,连连和时歌鞠躬:“真是谢谢时知青了,你看我,乡下fu人一个没见识,刚刚还误会你……”
“啊,没事没事。”时歌看的鼻酸,她揉揉眼睛,“是我不好意思才对,赶路太困了,送他回来,坐着休息一会儿就睡着了。”
“时知青哪里话,快屋里坐,今天你一定要留下吃饭。”赵秀蓉说着悄悄推了推林国邦,低声催促,“还不快去烧饭,傻站着干啥,都几点了,别怠慢了人家,记得烧点肉!”
“唉唉。”林国邦老实人一个,闻言马上挽袖子去厨房做饭,走了几步,又回头问,“时知青喜欢吃啥肉,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