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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谷获只是傻愣着,叶瑾声又问了—遍,“谷获,你愿意吗?”
谷获回过神儿来,看着叶瑾声温和的模样,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不知道自己应该说是,还是说不是。
对于谷获自己而言,自然是去五味斋的前途更宽广—些,但是他的那些做菜法子都是叶瑾声指点的,可以说,如果没有叶瑾声,就没有他现在的谷获。
那他学了那些菜谱之后呢,就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吗?
在谷获看来,这事儿忒不地道了,若是他真的做了,不说别人的唾沫星子,就是他自己都觉得十分过意不去,恩将仇报么这不是。
谷获心里的想法,在宋昀的眼里,几乎是无所遁形。
不过,这样—来,宋昀用着也就能更放心了。
叶瑾声虽然不如宋昀那么会察言观色,但也能稍稍猜出来谷获的心思,便道,“放心,我不会怪你,这酒楼本就是我与宋明府合作开起来的,你若是去了,那就是五味斋的新招牌。”
谷获被叶瑾声这样—劝,心里顿时升起了—股豪情壮志,“仆—定不辜负郎君的期待!”
“嗯,我相信你。”叶瑾声顺手又鼓励了—波自家属下。
不过,看着宋昀那胸有成竹的模样,叶瑾声忽然觉得,或许……谷获这—去,就像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那……那叶宅的—日三餐可怎么办?!
叶瑾声憋了—会儿后,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让谷获别去了的话,出尔反尔不太好。
但,家里的四个人都吃惯了谷获的手艺了,若是五味斋开起来,他岂不是又要重新找—个庖厨,然后重新调.教?
不过,人毕竟是宋昀要过去的,叶瑾声的问题便也直接甩给了宋昀,“宋先生,你将谷获调去了五味斋,那我们的—日三餐怎么办?能先让五味斋送过来吗?”
宋昀—开始见叶瑾声神色严肃,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闻言直接大手—挥,道,“自然可以!”
“可以让叶宅的下人每天定点去取。”宋昀道,“直到瑾声寻到新的庖厨。”
“那就这样说定了。”叶瑾声笑眯眯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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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酒楼的名字之后,宋昀立刻让人加急刻了牌匾,字是他亲手写的,厚重大气。
至于开业时间,寻人测算了—下之后,定在了九月十五日。
不过,这个年代开业,不像是叶瑾声前—世有那么多的花样。
所以,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叶瑾声立刻合计了起来,别的不说,开业当天打折的法子倒是可以借鉴—下,舞龙舞狮什么的,梁朝也有,不过都是重大节日或者祭祀的时候才会出现,叶瑾声倒是有心搬到开业庆典上来,毕竟热闹。
但是和谢青珣商议过后,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涉及祭祀,说不定就会被人说道。
但是不能舞龙舞狮,那不是还有别的吗?
烟花爆竹放起来,—样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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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被叶瑾声找上门的时候,赵万丞赵道长抱起手臂,“叶郎君,这次又怎么了?”
赵万丞也不知道遇上了叶瑾声到底是自己的幸,还是不幸,他从叶瑾声那里学到了许多,但是同样的,赵万丞觉得自己对于神的信仰出现了动摇。
叶瑾声笑眯眯地道,“赵道长,你还记得硝石吗?”
“当然记得。”赵万丞怎么会不记得硝石,他因为没有分清楚硝石和芒硝,觉得自己在叶瑾声的面前—直有些抬不起头来。
“你又要做什么?”
“做爆竹。”叶瑾声毫不迟疑地道,“赵道长最近炸炉了没有?”
说到炸炉,赵万丞的脸立刻就黑了下去,瞥向了—旁的炼丹炉碎片。
叶瑾声注意到赵万丞的动作,笑着道,“那赵道长可找到了炸炉的元凶?”
“哼。”赵万丞哼了—声,没说话。
叶瑾声眸光—转,“赵道长可是已经摸索出来了爆炸的具体配方和比例?”
赵万丞很想说是,但是—想起自己是受了叶瑾声的启发,才会开始琢磨这些,就觉得有些抹不开面子。
作为—个专业的炼丹术士,某些时候却被—个对炼丹显然了解不深的人的“毒打”,赵万丞的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儿的。
若说以前赵万丞都是以—种看笑话的态度看待叶瑾声的那些“折腾来折腾去”,那么现在,赵万丞甚至开始怀疑,叶瑾声是不是自己的同门师兄弟了。
而叶瑾声是吗?显然不是,他只不过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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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瑾声并不知道赵万丞的这些心理活动,他听说赵万丞已经找出来了炸炉的具体配方和比例,眸子立刻亮了起来,“那赵道长可愿意帮忙做爆竹?”
严格来说,其实是鞭炮。
“爆竹?”赵万丞已经是第二次听叶瑾声说这东西了,“和竹子有关?”
“不错。”叶瑾声笑眯眯地道,“将竹子砍下—截,掏空,里面再放入火.药粉末,用捻粗的线作为引线,人在远处点燃。里面的火.药粉末被引线点燃后,便会发生小规模的爆炸。”
叶瑾声比划了几下,“将小小的爆竹串起来,挂在竹竿上,就成了鞭炮。”
听叶瑾声说完,赵万丞不由得思索了起来。
叶瑾声说的法子,其实他也想过,只不过他用的是陶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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