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后面一条长长的尾巴也从腿上耷拉下来,又被岑殊捞起来,慢条斯理地卷在自己手腕上。
他颀长漂亮的手指落在雪豹左右两边的肩骨上,富有技巧地捏了捏。
“于幻境中时,辛苦小羽载我了。”岑殊眉目舒缓,轻声说道。
兽类体温比人要高上一些,即使岑殊已经没了戾气的时时侵扰,身上不会再像以前冰如尸体了,可指尖落在雪豹暖呼呼的皮毛中时,还是显得些微的冰凉。
他的手指在毛茸茸间缓慢穿梭,力道微妙地搓搓揉揉,就真的像个奖励宠物的主人一般,给膝头的雪豹做按摩。
还未真正长大的雪豹依旧软软一团,被岑殊灵巧的指尖从肩膀头一路按到尾巴梢。
这人揉捏的力道不轻不重,速度不急不缓,乖巧摊在人膝头的豹饼被缓缓按成一滩豹水,两颗圆圆的眼睛也眯了起来,好似被伺候得十分舒服。
不受控制的嗷呜声从雪豹细小的喉咙中泄出来,蓬松的长尾巴也下意识在岑殊手腕上紧了紧。
薛羽被岑殊硬生生从入定状态中撸醒了。
他这边修炼一停,岑殊立马便发现了,抬起头凉凉看他一眼:“怎么?”
岑殊的撸猫手法实在太高超了,雪豹被他按得哼哼唧唧十分舒服,根本无心修炼。
薛羽脸上被热汽蒸出的红晕已褪得差不多了,只余眼尾还各自残留一抹红痕,一双控诉着瞪人的兽瞳也红通通水汪汪的,像是被谁狠狠欺负过一般,看起来可怜极了。
薛羽总不能说岑殊摸豹摸得他没法专心,只得咬牙切齿地笑了一下:“休息、休息一下。”
岑殊冷着脸斥他:“只运完一个小周天便要休息一下,以后运完一个大周天岂不是要休息一天?”
明明是岑殊把他捏出入定状态的,此时却恶人先告状。
薛羽又气又委屈,却又发作不得。
下次等你入定的时候,我在你身上搓搓揉揉,你肯定也入不下去啊!
“不休息了!”薛羽气闷地闭上眼睛,并操纵趴在岑殊膝头的雪豹支起爪子欲往外跳。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的嘛!
岑殊眼底促狭的笑意又是一闪,五指一拢,还没来得及从他手腕上撤下来的长尾巴就被他抓在手里。
他将雪豹往回一拽,只听猝不及防地一声“嗷呜”,灰灰白白的一团又被他拉回大腿上,爪子在胸口蜷曲着,雪白的肚皮朝天。
“去哪儿?”岑殊的手指在他软软的肚皮上缓缓耙犁着。
雪豹:“呜呜呜呜呜。”什么叫痛并快乐着呜呜呜呜。
“刚刚那样不喜欢吗?”岑殊声音低低地问他,手指又按在雪豹胸口,不轻不重地捏了捏,“那你喜欢怎样的?”
雪豹呜呜嗷嗷地叫着,四只爪子抱着岑殊的手腕,咬着他的手指不让他动弹。
谁知被雪豹咬进口中的手指勾了勾,指尖在他柔软的上颚轻轻搔了两下。
雪豹“呸”地一下松开嘴巴,粗糙舌苔不住在自己上颚刮蹭着,想要刮掉那层细细的痒意。
岑殊两只手将雪豹一拢,将他托举起来。
雪豹爪子在岑殊虎口上扒着,眼见他将自己托到与他视线平齐地高度,紧接着,青年俊俏的面孔在他面前缓缓放大。
一旁薛羽的人形小号几乎是下意识把眼睛睁开了。
只见岑殊将他的雪豹大号举到面前,又微微低垂脖颈,曾经亲过他的柔软唇瓣此时却向雪豹落去。
下一秒,雪豹只觉得鼻尖一凉,什么软软的东西贴了贴他。
薛羽宕机了一瞬,随即一个猛子蹦起来,四肢并用朝岑殊扑了过去:“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
后者手臂一抬,精准抵上了薛羽的脑门,于是他怎么都扑不过去了。
岑殊:“境界毫无寸进,要什么?”
薛羽双手向前扒拉着,愤愤然道:“你都亲他了!不能厚此薄彼!”
虽然此和彼都是他自己,可是呜呜呜人和雪豹怎么能一样?
雪豹是没有像人类嘴唇这种东西的,因此比起像人类之间的那样亲亲,他更喜欢被摸摸肚子揉揉下巴。
岑殊亲他的大号根本就是浪费啊!
酸,他好酸!
然而岑殊抵着他额头的手没有半分放松的意思,只淡声道:“小羽是我的雪豹。”
薛羽十分理直气壮:“我也是你的雪豹啊!”
岑殊漆黑的眼珠子眯了一下。
薛羽没由来地缩了缩脖子,讪讪道:“是徒弟……也是雪豹嘛。”
岑殊凉凉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
他说罢,一股清冷灵气将薛羽往后猛然一推,后者又落回自己的床榻上。
岑殊:“三十六次小周天,运不完不许睡觉。”
薛羽傻了:“啊?!”
三十六圈!
他本来修炼就生疏,只转一圈都需要至少十分钟,更别提还有岑殊在他身上捣乱。
等真转完三十六圈天都亮了,还能睡吗!
薛羽委屈巴巴看着岑殊还欲再讨价还价,可对方那张冷酷的脸一板起来,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只好乖乖开始打坐。
他刚运行了半个周天,只觉得一根清清凉凉的指头尖又搭在了雪豹身上。
薛羽一个哆嗦,经脉中运转的灵力差点没走岔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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