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照顾你爷爷么,我也没碰到你。”她抿了抿唇,若无其事地说,“庄爷爷怎么样,好点没有?”
“还好,就是出院后还得养上一段时间。”庄家明竭力忽视自己的不安,“对了,我今天碰到宁玫了。”
“她病了?”
“是她nǎinǎi,正好和我爷爷住一个病房。”
她拧着头发,随口道:“那你们可以做个伴了。”
不知是她态度太漫不经心,还是这个作伴刺激到了某根敏感的神经。庄家明心里突然窜起一簇无名之火:“关知之!”
“干嘛?”芝芝吓一跳,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庄家明想质问她,关键是,他并不知道自己想质问的是什么,定定地看了她几分钟,抿着唇说:“没什么,你说得对。”
然后,他就莫名其妙地转身回去了。
芝芝在原地立了会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自顾自洗澡洗头发,暑假作业摊开在桌上,却久久没有下笔。
她大致猜得到他在生什么气。有些事情,就算没有任何言语,也能够通过最细微的地方传达出迹象,他应该是察觉到了她的疏远。
高一整年,他都在争取挽回他们的友谊。她知道,也很感动,可是青梅竹马的关系真的很尴尬。
她维持着友谊,他或许觉得开心,但他的女朋友和她都不会高兴。
被人指着鼻子骂“婊”的经历她这辈子都难以忘记,能想象她一打开校内就看到对方的闺蜜指着她的鼻子骂吗?
平白无故被扣了小三的锅,芝芝超级愤怒,很想骂回去说“你才是三你全家都是三”。
但她忍住了,想着真要是骂回去,估计庄家明夹在中间很难做人,遂压下了火气,捏着鼻子道歉,表示自己不知道会给她带来这样的困扰,真的很对不起,以后不会再打扰了云云。
当时,她觉得自己的道歉绝对算得上诚心(甚至还有点忍辱负重)。可惜就像所有上网的人都知道的那样,这不但没能解决问题,反而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这个道歉看着更“婊”了。
尤其是后来事主找到她,痛骂了她一顿“绿茶婊”,说什么“他说我不该来找你,把‘无辜的人’拖下水,说我冤枉人,我冤枉你了吗?他看不出来你的心思,我很清楚……好了,我们分手了,这下你高兴了?你处心积虑不就是想拆散我们吗?”
毫不夸张地说,芝芝直接被吓蒙了。
她原本觉得自己行的端坐得正,没什么好怕的。但分手的结果一出,她就没办法再心安理得下去,反复想:真的有这么严重吗?补个课而已啊,他还给别人当家教呢,为啥轮到我就变成三了?他就是隔着视频看我写作业,tm比老师还严格,有个毛线的jq?
但再不想承认,结果就在那里。
她越想越愧疚,很想和庄家明解释说“我不知道会这样”,但考虑到上次弄巧成拙,思来想去,也没把消息发出去。
也幸亏她没有,如果再发这么一条消息,估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选了个当时看起来是缩头乌龟,但事实证明非常明智的办法:和他断绝联系。
她不再针对这件事做出任何回应,注销了校内,专心复习六级,然后在下半学期找了份很忙碌的实习,彻底与他割裂了人生。
如今回首再看,芝芝已经知道错误在哪里。
她犯的错,是太自以为是,以为没做就不必怕,其实落入别人的眼中,未必是这么一回事。
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
人生在世,不仅要问心无愧,也要记得避嫌。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却摔了一个跟头才学会,好在不算迟。同样的误会,这回应该不会再有了。
但怎么好像不太对。
芝芝反思,是不是因为他现在还没有谈恋爱,所以对她的疏远会格外敏感?或许应该放慢脚步,等到大学再说。
可是,她也有她的顾忌。
别看她今天信誓旦旦地说“我可以”,时间久了,很容易放不开手,人xing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就好像减肥一样。
回来前,她好不容易减到了90斤,和肥肉说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