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溪眉一挑:“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回大都和你有关系吗?”
秦涓唇角微压低:“我又不是这个意思,你乃大都官员,离开大都不是有时限的吗?”
“我有半年的外出时间,现在我慌都不慌。”万溪得意的龇牙。也是看着万溪得意洋洋的样子,秦涓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万溪一愣:“你这是什么表情,突然之间这么凝重。”
秦涓也不和他多说什么:“天黑之后来我营帐。”
万溪一吓抱住胸膛,还来不及嚎叫,就听秦涓再道:“或者我去你的营帐。”
“什么鬼情况!老子不喜欢男人!”万溪终于忍不住嚎出声来。
秦涓被他吼得愣了一瞬,明白过来的那刻唇角都在抖动,几乎是咬牙说道:“你倒是挺自信的?小爷能瞧得上你这熊样?”
秦涓说着转身离开了,万溪反应过来对着秦涓的背影破口大骂:“王八羔子狗崽种,老子就自信了,老子风流快活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这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很快传远了,还搞出了各种版本。
又说万溪勾搭秦涓的,也有说秦涓看上万溪的,两人还商量好夜里怎样怎样。
这事传到骞玨那里的时候,已经天黑了,秦涓也去找万溪了。
万溪白天是一肚子气,所以只当秦涓放屁,压根不会去找秦涓的,这会儿吃饱喝足洗了澡在营帐中睡觉呢。
秦涓一来,立刻被小兵给拦住了:“秦大人,咱们大人在睡觉呢。”
“这么早睡,那么晚起?他是猪啊。”秦涓语速很快,士兵反应过来秦涓已越过他往营帐内去了。
“大人!你不能进去啊……”士兵赶紧追。
动静这样大,自然也惊醒了万溪。
万溪从床上坐起来,正要开口就见秦涓大步走来。
吓得他抱住被子大吼:“秦、秦、你要做什么!”
就只差吼一句老子不喜欢男人了,但是当着士兵们的面他吼不出口。
毕竟他也是个官,他不要面子的啊?
秦涓一把将万溪的衣裳扔到万溪床上:“是你自己穿,还是找人来给你穿?起来谈话。”
万溪在被窝里抖了一会儿,也冷静下来,看来是他草木皆兵了。
被狐狐喜欢男人的事给震惊之后,他现在看男人都“嫌恶”。
万溪:“你出去等着。”
秦涓也没说什么,转身出营。
等了约摸一刻钟万溪唤他进营。
秦涓转身快步进营,士兵们都退远了。
万溪正襟危坐于书案前,此刻也恢复了一派沉稳。
他二人眉眼之间着实有些像,而且秦涓年纪越大,越有些像。
万溪发现这一点后,心里竟然有些暗自得意,毕竟这狗崽种生的太好看了,从小就好看,和好看的人有那么一点像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只是这狗崽子脾气不好,他不喜欢这种人。
秦涓看万溪也是嫌恶多于喜欢的,他能罗列出万溪一大堆的缺点来。
毕竟,万溪这狗贼当初是真想要他的命。
自私自利到极致,阴险卑鄙无耻……
秦涓觉得骂万溪的词都不够用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可以有这么坏的人?
“你再磨牙,就去外面和那几只狼狗蹲到一处去。”万溪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书案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坐这里不是听你磨牙的!”秦涓哼都未哼一声,反而微张嘴活动了一下牙齿。万溪本来还想骂他的,只是他这一张嘴,俊逸之中多了几分诱惑……而且是在这种柔和的烛光下。
完了完了。
万溪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他怎么可以觉得狗崽种好看到炸裂?
狗崽种不安好心!故意的!
在万溪苦思冥想的这会儿,秦涓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才开始讲他在安荻枯查到的东西。
“你小子去安荻枯做什么?”万溪咬牙切齿的问他。
秦涓沉眸胡诌:“吉哈布大营还有兵马留在安荻枯,王爷派我去收回来。”他自然不会把大永王同宁柏的合约说给万溪听,这事他对狐狐都不可能说。
万溪眯着眼,自然秦涓说的合情合理,但他不信。
“这事说给我听作甚?”万溪虽说的轻飘,但长眉已然压低。
秦涓微微向前移,清冷的目光落在万溪脸上:“我潜入铁市管事的房间,铁易契子上署名大都的官员盖章上,刻的是你的名字。”
万溪这人嬉皮笑脸惯了,即便是震怒之下,唇角也是上扬的,只是手已经吧茶杯给捏碎了。
哪个死人敢用他的名字买卖铁器!
借着大都的名义收铁,又用了他的名字,这若是东窗事发,他万溪就是替死鬼!
万溪沉着眉眼想了许久,半晌之后,却说了句听着像不相干的话:“明岁若贵由回来即位大汗,对谁最不利?”
秦涓懒得想这些问题,他连成吉思汗有几个儿子,又有多少个孙子都分不清楚,哪里想的清楚这等事。
秦涓忽地站起来:“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知你,你虽害过我,但你是狐狐唯一的师兄,我只是觉得你若死了,狐狐不光会伤心还会被你连累。”
他说完转身就走。
万溪听了这段话,可以说是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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