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孩已摸上他腰间的跨刀,还有他背上的弓袋。
“你看起来可威风了,大人们都不一定有刀呢,你竟然能有刀。”一个孩子惊叹的说道。
对这些孩子们来说刀是身份的象征,只有好的厉害的士兵才会有刀,因为许多游牧散兵都只有长矛和戟。
带刀的都是厉害的人,尤其是能带刀行走的人。
“你看着不大呀,为何这么厉害?”
秦涓笑道:“我可比你们大多了。”
“那你能给我摸摸你的刀吗?”
“你的手不是已经摸上来了吗?”他挑眉。
小孩一听咧嘴笑开了:“你真好,让我摸了你的刀,我可喜欢刀了,真希望长大了能像你……”
秦涓突然蹲下,说话的小孩吓了一跳,后退了一小步。
秦涓柔声道:“刀是用来保护心爱的人的,不是用来伤害人的,明白了吗?”
“……刀是用来打败可恶的人的。”小孩皱起眉头。
秦涓想了想:“似乎也没错,但我还是希望你别碰这些。哎……”
小孩子不懂,歪着头看了他许久。
“对了,你既然有刀,你知道昨夜长老府那边发生了什么吗?我昨夜睡觉的时候都听到那里很吵。”一个孩子突然钻到他面前来说道。
闻言,秦涓看向那个孩子:“昨夜?长老府很吵?什么样的吵声?”
“像是许多人在打架。”那孩子小声答道,“我睡不着趴在窗前看了许久,还有火光,我很害怕但我阿娘睡着了,我不想吵醒她。”
秦涓突然站起来,笑了笑:“改日再和你们聊,我有些急事。”
“明天还能见到你吗?”见他要走,有人问道。
“应该能吧,但别等我。”秦涓说完,转身离去。
无论怎样,先去一趟长老府,看那里究竟在搞什么鬼。
若是那帮人斗胆抓了赵淮之,要他们好看。
一路狂奔至长老府外八百米处,只见重兵把守着大街街口,行人已无法再出入了。
逮着一个人问了,那人告知方才刚刚来的人,早上他们还能出入这条街,现在已经进不去了。
“说是丢了什么东西,找不到贼便把这一条街都封了。”那人再道。
找了一条无人的巷子,他跳上屋顶。
这里的屋顶积雪太厚了,他上去没一会儿便觉得脚下打滑,轰的一声滚下屋顶,还好被草垛子接住了,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
他看了一眼四下,见没人,赶紧跑了,否则得当成贼抓了去。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客栈去,去查那些侍卫问要比冒险去查长老府要容易的多。
秦涓潜回客栈后,没有立刻回房,而是去了骑兵们住的房间。
别的地方他不熟,客栈倒是熟一点。换了草鞋后小心翼翼爬到房顶,这可是二楼,再摔下去能摔断腿。
在房顶上蹲了好一会儿,终于见到有三两骑兵进去了,他们都是黑衣打扮,没有穿甲。
“查到了什么?”一人说。
“寻乌长老昨日夜里想将公子关进地牢,福安长老不同意,两个长老的人打起来了。”
“寻乌长老那里是什么意思?”
“他说公子和上任家主一样都是宋国的人……但怜伯牙兀氏助蒙族崛起有功,功大于过,此事他不会向世人透露,但必须软禁公子于冰域。”
“他凭什么说公子和上任家主是宋国的人?仅仅因为上任家主是在宋国长大的?”
那骑兵没有回答这个,而是突然说道:“如此说来,我怎么觉得公子是怀疑泽南的长老们软禁了上任家主才来冰域的?”
秦涓猛地一怔,身子有一瞬的僵硬。这么说狐狐的阿爹不是失踪而是被软禁了?
而泽南的长老们现在还想软禁狐狐?
若是这样,狐狐为何一定要来泽南?只是因为他的阿爹可能在冰域吗?
不。
赵淮之不是不冷静的人,他不会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秦涓深吸一口气,当他准备从屋顶上下来的时候,因为趴太久了腿都僵住了,小腿打颤,往后仰去……
在坠下去的那一刹那,他眼疾手快拔出刀插进墙面。
当骑兵们看到他的时候,是又气又想笑。
冷着一张脸把他救下来。
“您这是干什么?偷听可不是君子行为。”一个骑兵说道。
秦涓手臂划伤了疼的龇牙:“我光天化日之下听,便不算偷听。”几个骑兵互看几眼,这下好了,这个少年都知道了,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先说好,您可别给我们添麻烦,大人的事您不要插手,老实在客栈里呆着,若是有消息要您撤离,您就跟着其他人走。”骑兵试图和他商量。
“行,我保证很乖,但是……”
那几人屏气凝神听他的下句。
“但是你们得给我点银子。”“要多少?”一个骑兵问道,伸手摸钱袋。
“两锭马蹄银。”
骑兵扒拉着钱袋的手一抖:“这么多?”
虽说惊讶,但为了这小子能乖一点,他还是将银子给了秦涓。
秦涓接过他递来的银子,站起来忍着伤痛往外走。
骑兵:“……你没事吧?”
“没……”秦涓拖着崴伤了的脚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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