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太猛了, 秦涓避了一会儿就感受到很吃力,再这么下去, 他倒是要被这人把体力耗尽。
可他找不到对抗这种对手的正确方法。短时间内他无法找到答案, 只能凭着本能挥刀, 躲避对方的袭击。
可是长刀本身就存在缺陷,比如轻快不及短刀,杀伤力度又不及重刀。
他正想着,只听哐的一声,刀断裂了,这不是宁柏给他的那把刀,因为事出突然,他出来的急根本没时间去换刀,只是随便带了一把骑兵的刀出门。
有骑兵立刻将手中的刀扔过来,只是被那些马贼阻拦刀落在了地上。
这时,那鼓槌又挥过来了,秦涓避开之后还没喘上一口气,那鼓槌追着他挥来……
他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滚落在地,这时那些马贼齐齐向他挥刀而至。
他的骑兵们狂奔而至,盾牌护住他。
“哐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还伴有骏马的嘶鸣声。
秦涓知道刚才即使鼓槌没有碰到他的人,但他也被这人强大的气场伤到了。
这个人的内力底子不会在他之下。
何况他还有宁柏给他的内力护体。
当骑兵挡在他的前面后,马贼们再冲了过来企图以肉搏冲散他们的盾牌阵型。
眼看着那些人要冲过来了,可是秦涓却发现自己暂时没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来,刚才那一摔,让他受了点内伤。
也是这个时候,他们听到有人大喊:“他们首领死了!”
“他们首领死了!”
原来是他们这边吸引去了大部分注意力,使得曰曰成功击杀了他们的首领。
首领到底死没死他们不清楚,只是看到曰曰将刀刺进了那人的腹部还提起了那人的衣领。
“再动一下,我割下他的……”曰曰猩红着双目看向那些马贼。
马贼们应该是被吓到了,一时半会儿没有人敢说话。
等到有人站出来说:“你别这么做,我,我投降……”
那人放下手中的武器,面朝曰曰跪下。
他一跪下,有好几个人也跟着跪下了。
当然反抗的人也不少,只不过此时这些马贼军心已溃散,强弩之末,难穿缟素。
秦涓立刻吩咐骑兵们将反抗的人拿下,这时旦木走过来,将手递给他。
秦涓不习惯旦木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他握着旦木的手站起来,脸颊红红的。
旦木抱着胸,银铃儿似的声音说道:“我几年前见伯牙兀氏的将士与拿鼓槌的人打过,那时要三个将士才能将一个人拿下,拿鼓槌的人前期力量迅猛,是不好和他硬刚的,你敢用刀来挡,也是不怕死呀。”
秦涓吐出一口浊气:“是我轻敌了。”
只是他仍搞不懂这样的人为何会做马贼,而且,似乎是在曰曰说要将他们的首领斩首的时候,那个人不再攻击他们,沉默而屈辱的悄然跪地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对将士们带着极端憎恶,对其首领十分忠心。身怀武艺,落草为寇。
曰曰看着骑兵们将这些人的武器全部没收,把人都绑好了,才缓缓放开他们的首领。
那个马贼首领已经奄奄一息了,曰曰叫来了军医为其诊治,军医先给首领止血,喂了缓解疼痛的药丸。
剩下的骑兵负责将马贼老巢里的赃物带走,当然还有约百人的妇孺。
当他们浩荡的大军从林子里出来,已是天亮了。
在他们往罗卜的方向走的第三天,一支军队出现了。
来人告知大永王,他们是从夏州来的,这一个马贼帮派他们跟了快半年了,请求大永王将人交给他们。
秦涓立刻知道了,这些人是他和旦木之前遇到的那个军队。
没有想到他们会追到这里来,之前还在想这支军队去了哪里……
原来他们是从夏州来的,这些人还是扩端王的人,夏州现在属于扩端王第三子只必帖木儿的管辖。
只听大永王冷声说道:“本王在本王的地盘上抓到的马贼,便归由本王来管。”
凭什么他们出力,这些人再来捡现成的?当他们是傻子啊!
很明显曰曰气的唇角都在抖。
“这……大永王,我们已查这帮马贼三年多了,半年前查到他们行踪,又跟了他们半年,只是不巧在两个月前给跟丢了,没想到他们秘密在您的地盘上搭窝了……”
“那本王问你,一个猎户在自己的地盘上打到了一只猎物,那他有义务将这只猎物分尸了给村子里的每一个猎户一份吗?”
“这……没必要吧。”
曰曰眯眸:“既然没必要,还不快滚!人是本王亲自来抓的,你们凭什么来分羹。本王对你们已经足够客气了!”
曰曰说话间一声令下,他们的军队绝尘而去
再过三日至罗卜城,满城人欢庆大永王剿了马贼窝。
这件事甚至被编成了故事在罗卜城流传开了。
至于那些马贼的去留,成了一个难题。
丢到牢里都浪费面粉的一帮人,官员们都建议把马贼们斩首示众,还能大快人心。
曰曰似乎不愿意,便问秦涓的意思。
秦涓从来都是认为武力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况且杀了马贼,那马贼的女人和孩子怎么办,让仇恨延伸只会成为死题。
不好搞,很不好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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