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大船的时候双腿双脚都是软的。
小书童离开了, 狐狐的奴才们也离开了,船上只剩下他们两个。
狐狐对他笑,他对狐狐傻笑。狐狐夸他生的好看,他傻里傻气的乐开了花……
狐狐给他灌酒,他一憋气喝光所有的酒。要知道他爹娘管着谷谷也管着他,从来不让他沾酒的……
终于他醉了,趴在了桌子上。
狐狐看着他,他醉眼朦胧的看着狐狐……依旧笑的傻里傻气。
终于,狐狐的俊脸变成了赵淮之的脸。沉郁的、清瘦的、却又带着几分妖邪。
变成了那日天牢之中,昏黄的灯影之下,赵淮之柔柔的对他说:享用在下……
这一次,他展开双臂抱住了赵淮之。他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不知多少种百转回肠的情绪在心头交织,他真的好想好想赵淮之……好想好想狐狐。
从斡端城一别,从他对赵淮之说我们安置一家羊舍那日,一直到今天,他们分别了这么这么久。
“狐狐……”
“狐狐你等等我呀……”
“呜呜,狐狐你好香。”
“狐狐你好软……”
“狐狐……你好白好滑……”
“狐狐!”在一阵阵蚊蝇般的梦呓声过后,秦涓坐起来,一室寂静,灯盏成灰,火坑里的火明明灭灭。
宁柏是一刻钟前被叫出去的,有驿兵至,他穿上战甲便离开营帐了。
走的匆忙,秦涓伸手就能摸到被子上的温度……
“……”他抿着唇,皱起了眉。
不是吧昨夜宁柏……
秦涓眨巴了两下眼睛,不可能,他那睡姿宁柏受得了?
曾经行军赶路的时候要和沐雅挤一张床,他的睡姿直接将沐雅给气的和别人去挤再也不想和他挤了。
而奇怪的是他和狐狐睡在一张床上就会很乖……
不应该的,宁柏一个千户又不是没床睡觉,跑他这里来挤着又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这里暖和?
是挺暖和的,但他一个千户不至于没暖炉和火坑吧,也不至于没柴火烧。
秦涓想起床穿衣,却发现营帐里头根本没有衣柜,他想出去走走,营帐内的烟火气一夜未消散,闻着憋人。
他只着一身中衣走了出去,立刻有人拦住了他。
不过没多久就有军医过来了。
“先用膳,再喝药。”军医吩咐奴才去安排,又给他把脉。
秦涓觉得胸口还很疼,便也没有再往外走,乖乖的转回去喝药。
“你的身体恢复的很好,看来昨夜宁柏大人又给你渡了内力。”老军医摸着下巴说道。
闻言,秦涓一口饼子没咽下去差点吐了出来。
什么叫渡了内力!
不是他想的那样吧?秦涓闭了闭眼,深提一口气,又将这口气迅速沉入丹田之中……
顿觉小腹微热,胸腔似乎有许多力量蓄积,整个人都有些不一样了。
难怪他被一箭伤了心脉除却疼痛感却没有其他虚弱无力的感受。
甚至觉得走路的感觉都和以前不一样了,稳健却不沉重,轻盈却不虚浮,又稳又轻的步伐,这不是十五年以上的内力不能做到。
他从六七岁开始练,练到现在最好的只有下盘功夫和骑射,胡弄那些跑江湖的可以,但和宁柏、真定这种打起来肯定是没办法比的。
“怎么样,吃光了一整颗灵芝,被宁柏大人渡了几次内力是不是觉得赚大发了,一下子少奋斗至少十几年。哈哈哈……”老军医说着伸手摸他的脑袋。
秦涓吃完饭喝了药,找军医讨要衣裳,说他想出去走走。
“外面大雪封山,你要去哪里走啊?”军医笑着问他。
“那总该给我衣服吧,帐子里再暖和,我穿着这个成何体统……”秦涓双颊微热。
“我让小奴才给你去找,有没有我不清楚,你将就着穿吧。”
秦涓穿上毛茸茸的袄子,套了一双皮靴,他在营帐门口,将脑袋探出去,看到外面正在飘舞的鹅毛般的大雪,雪比他盖的被子还要厚,看来已经下了多日了。
这种天气,行军是很困难的,不知道宁柏他们是为什么出去,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太冷了,秦涓缩回脑袋,进帐内倒了一杯酥油茶暖手,喝了好几口方觉得暖和许多。
约莫是到了晌午吃午膳的时间了,这时外头听到马蹄声,秦涓快步走到营帐口。
听到几个回来骑兵在说话。
“可真是的这么大的雪说要跑出去挖矿……”
“这不是因为想确定那两座山头底下到底是不是有很多很多铁矿吗?”
“不过这也太能耐了,两个山头的铁矿都被找到了……果然是好位置。”
“若真是铁矿的话,不知道要多少人去挖矿,又要守营又要挖矿,哪里有那么多人啊……”
“大人不是说了,如果是铁矿,我们的装备将每人都有,福泽全营,既然如此我倒是希望是铁矿,到时候我们营一定是战无不克攻无不胜的。”
“装备固然重要,你以为不靠脑子就能打胜仗吗?想想一个月前的那支军队怎么给宁柏大人收编了的,人家的军可是连马儿都套着甲,怎么样?还不是被打的落花流水。”
“这可能是个例外,再者我们当时在暗处,他们在明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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