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的?”庄凡豪迈地扔出四张牌,语带不屑,“恶有恶报呗。”
也是,有这么多人看着,还有这么多人. 轮流值守,那些人就算想报复也逮不到机会。
刘曜放下心来,反正没有睡意,索性专心打起牌来。
四人没什么话说,安安静静地守夜,顺便打打牌。
不知道过去多久,天将亮未亮之际,基地另一边值夜的人突然来找庄凡,说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请他过去看看。
庄凡扔下牌,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跟着那人走了。
没过多久,庄凡又回来把哥们儿也叫走了,原来是有一段铁丝网破了,需要人搭把手赶紧修好。走之前还叮嘱了两个未成年人,好好守着,天亮了自会有人来换班。
刘曜打了个呵欠,看向一旁昏昏欲睡的夏书雅,把对方无情叫醒了,“诶,今天还出去找吗?”
夏书雅重新睁开了眼睛。他们已经找了三次了,每次都无果。或许上天已经给了她答案,让她不必再挣扎了。
“还找吗?”少女想着姐姐的容貌,喃喃自语,“兴许真的找不到了吧。”
作为相处半年的同桌,刘曜有些看不得同学失魂落魄的样子,正欲开口安慰,就听见了细微动静。
“你听到了吗?”他警觉道。
夏书雅转头环视了一圈,突然顿住,神情严肃起来,“着火了。”
不等刘曜反应过来,就拉着他起身,“救火,快!”
少年终于看见了火光,是在基地仓库的一角,火光顺着木头架子往上爬,很快就点着了塑料布,然后迅速蔓延开来。
刘曜叫住了准备冲进去的夏书雅,平静中带着绝望,“先等等,我们哪儿来的水救火?”
少女瞬间愣住。
是啊,难道他们要把生存用的饮用水拿来灭火吗?
末日里的火灾是致命的。
整座基地,没有人有资本和权力将这场大火救下来,只能由着它越烧越旺。
避难所被火迅速吞噬,照亮了一片夜空。人们惊惶四散,即使周围空旷,这动静也吸引来了零星丧尸。
临时组建起来的基地毫无凝聚力,松散至极,大家各自逃命。庄凡分身乏术,来不及惊诧和愤怒,指挥着手下抵御丧尸,自己又带着人将小库房里的物资尽量抢运出来。
回过神时,他们的卡车已经被人偷走,连同卡车里没来得及卸下的物资。
庄凡瞥见了那群盗贼的身影,就是中午被他揍过的那五个人。想来这把火也是他们放的,存心毁掉一百多人的避难之所,自己逃之夭夭。
是自己的一时仁慈酿成了这场大火,他欠所有人一个交代。
不过看着乱作一团的场景,他心里也不由得破罐破摔。组个屁的基地,末日里根本就不存在桃花源,有一个算一个,大家都是亡命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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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沉和向嘉筠远远地就看见了基地外面乌泱泱的人群。
他们只出去了一天不到,基地已经被毁了。
贺沉将车停在三十米开外,一眼就看见了人群边缘的徐女士和陈宣。他解开安全带,嘱咐道:“把车门锁好,不对劲就开车跑。”
没等到回应,一转头,发现向嘉筠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己,“你在说什么屁话,我要是能狠下心开车溜走,早在A市就跑了,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在山里种好了一片菜地。”
他没料到青年一口气怼自己这么多句,找回熟悉感觉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还是拌嘴的向嘉筠更有生气一些,爱闹的小狗又回来了。
连带着贺沉自己心里也轻松些许,凑过去,帮青年把兜帽往下拉了拉。
“我不信你能把菜种活,”他直起身,打开车门,回头道,“等我回来。”
说完下了车。
陈宣眼尖,瞧见了他,朝他招手。贺沉打量着他们二人,并没有发现伤痕,终于放下心来。但顶着他母亲平静过头的目光,又觉得每一步都是煎熬。
他没有把他爸带回来。
等到走近时,徐枫已经挤出了一点笑容,“回来就好,没有受伤吧?”
贺沉看见这抹笑,眼睛有些泛酸。他父母一直很恩爱,几十年如一日。
他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情绪,维持着冷静,答道:“我很好,向嘉筠受伤了。”
“怎么回事?”不仅徐枫关心,就连陈宣都有些惊讶。
“这件事我待会儿还要跟您具体商量一下,”贺沉将向嘉筠的事先按下,问道,“火灾严重吗?”
陈宣接过话,回答他:“没东西灭火,雨也刚好在着火之前停了。这会儿刚灭,能点燃的全烧光了,已经没东西可烧了。”
“天灾还是人祸?”
“人祸。你看看那边,气疯了。”陈宣指了指不远处还在清点物资的庄凡。
这件突发意外也在贺沉的预料之内。这个所谓的基地其实连个临时避难所都算不上,加之内部有小人,肯定不能长久维持。
他原本就打算带着家人朋友还有向嘉筠离开,着不着火都一样,只不过现在要兵分两路了。
贺沉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这些人怎么还不走?”
“等着分物资,待会儿还得闹一场。” 徐枫叹了声气,“既然你和小向回来了,那我们赶快离开吧。”
陈宣点点头,“行,我先去把车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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