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两两被迫挤在兄妹之间看了他们接吻,邢梓建来接两两的时候说:“诶?两两眼睛怎么了?”
李思没心没肺的说:“长针眼了吧?”
“什么?”
李稳捂住李思的嘴,一手挠着两两的下巴让它抬起头,两两享受的眯着眼睛发出呼噜声,李稳看了一会说:“应该没事,它这两天太懒了没洗脸。”
“两两,身为猫不羞愧吗?”邢梓建蹲下身教育他的猫。
李稳把棉签打湿给两两擦了擦,邢梓建抱起它转了一圈,傻爸爸一样的说:“可爱,几天不见我们两两又变漂亮了。”
“就你自己回来了?”李稳问邢梓建。
“我妈他们还要等几天,我就先回来了,我可是好学生。”
李稳自动忽略他的自我夸奖说:“方文说有时间去他家吃饭。”
“沉奶奶的烧肉?我有的是时间!”
李稳带着个蹭饭的妹妹,所以又买了肉菜带过去,沉奶奶总是笑呵呵的,是个爱唠叨但好脾气的老太太。
“还带东西了。”沉奶奶也不多客气,接过东西让他们进去玩。
沉奶奶平时没事会去捡点废品纸盒瓶子,或者和爷爷走街串巷去收废品,所以院子里比较乱。
沉奶奶手脚也没那么利落了,但是做起饭来颇具大厨风范。
男孩子们也没有那么讲究,等吃饭的空档叁个大男生捆好散落的纸盒搬上叁轮车,李思翘着脚地主一样坐在旁边监视叁个长工,最多拿个手工刀给叁人割绳子。
要把这些废品送到站上,那里比较远,走近路时又有一个大坡,沉方文在前面蹬,李稳和邢梓建在后面推,车比较窄,李思在后面按着李稳的背使劲。
“最近兄妹关系不错啊?”
“是不错,她长大了。”
“我就在旁边,最好别说我坏话。”
“真是,笑得人发毛。”
爷爷奶奶平时都是走远路的,回来的路上就比较顺利了,小叁轮车上坐了叁个人还风驰电掣。
回来就要开饭了,沉家爷爷摆上小酒准备一醉方休,沉奶奶也不拦着,因为他一杯就休。
老人们吃过了就进屋休息,饭桌上很快只剩下年轻人,饮料被喝光,就只有李稳面前一杯还没动过,李思拿着剥过的虾,凑过去偷喝李稳杯子里的饮料,再回来手里的虾就被邢梓建偷走了。
“……”
“嘻嘻。”邢梓建笑黄雀在后。
他们酒足饭饱后便到了下午,看午睡的人们差不多该醒了,他们收拾东西去送第二趟,路上还要打开沉奶奶录的吆喝声。
沉方文有一段时间觉得很丢人没面子,他那时候升初中了,知道爱美知道注意其他人目光了。
甚至有一次沉奶奶路过他们学校门口时东西没捆好掉了满地,在路口上容易出危险,沉方文犹豫了一会才上前去。
那时候已经有人在帮沉奶奶捡了,沉方文过去的时候,酷酷的杀马特李思踢了一脚李稳说了句就你会装好人跑掉了。
李稳把地上把东西搬到路边,蹲在地上研究怎么用断了的绳子再结实的捆上去。
成为朋友以后沉方文不好意思地问过李稳不会觉得没面子有点丢人吗?沉方文臊眉耷眼地说:“我这样是不是太没有良心了?”
李稳很诚实地回答说:“因为她不是我奶奶,就不会觉得没面子,可能还有优越感。”
沉方文觉得李稳简直是自己人生路上的指路明灯,他的伯乐,但只是他敏感纤细的艺术神经搭错了,想多了。
没一会儿杀马特李思又回来了,她扔下条绳子酷酷的说:“给。”
放下有人家第二天晒被子不见了晾衣绳在街口破口大骂,被街口老太太指责路中间拴绳子是谋杀而偃旗息鼓不提,叛逆期的李思也还是个好孩子。
回到现在,就在刚刚,手法生疏的邢梓建把喇叭里录好的声音删掉了。
沉方文说:“你删的,你喊。”
邢梓建推脱:“我嗓子疼,你家的喇叭你来录。”
最后还是不声不响的李稳突然气沉丹田,大喊了一嗓子,几个人突然地安静然后大笑起来,喇叭里还循环播放着李稳的声音。
回家的时候晚霞铺满了天,邢梓建在前面挥汗如雨,后面叁个人并排坐着仰头看天。
“你们叁个是来秋游要写日记的小朋友吗?”快到家时邢梓建气喘吁吁地说。
四人到了家里又有大餐等着他们,沉奶奶的信念是:他们拿来的东西就必须装进肚子里带走。
“你快走,别再来了!”他们这里正热闹着,后门那里传来沉奶奶的声音,声音听起来很生气。
沉方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以为是有推销的,让他们先吃自己去看了。
沉方文一看人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谁,他轻声见了一声妈,沉妈妈抱住他,眼泪掉在沉方文身上,隔着衣服都烫伤了他。
把沉妈妈叫进来,可以看出来沉方文很开心,他劝着奶奶进屋了,看见老人眼中的担心还安慰她说没事。
餐桌上只剩杯盘狼藉,沉方文自然不能请奶奶去做了,他自己的手艺突然就不敢施展。
沉方文偷喝了爷爷的酒,他现在精神亢奋,忘记了这么多年被父母扔下的伤心隔阂,只有小孩子重新见到妈妈的开心,他说:“妈,你等一会儿,我我去买点东西。”
沉妈妈给他钱,沉推了说:“不用,我有钱,妈你等我。”
回来的时候大家一起吃饭,开始有点拘束的气氛慢慢放松下来,沉方文一晚上都很开心,沉妈妈临走时拿出一个信封笑眯眯地说:“你都长这么大了,妈妈听说你在学画画,这是妈妈的一点心意。”
“妈妈…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沉方文的手刚碰到了信封就僵住了,他勉强地笑了一下问:“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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