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穿得这样少就出来了?”
夜屿垂眸看她,舒甜仅着了件单薄的中衣,外衣随意地披着,摇摇欲坠,四面透风。
他长眉微蹙,一把解下身上的大氅,直接将舒甜裹住,然后,便打横抱了起来。
舒甜小声惊呼,又急忙噤声,生怕吵到已经退下的嬷嬷和侍女。
她整个人缩在大氅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她羞怯地看了他一眼,夜屿鼻梁高挺,眸光深邃,在月光下,格外好看。
夜屿笑了笑,抱着舒甜,迈入卧房。
卧房之中暖意融融,炭火烧得“哔剥”作响,十分温暖。
夜屿将舒甜放到榻上,帮她脱下绣鞋,这时才发现,她光着一双脚,罗袜未穿,雪白的脚背在夜灯的照耀下,仿佛一块小巧的莹润白玉,十个脚指头又白又饱满,看上去软乎乎的,很是可爱。
舒甜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将脚缩回来,藏到了被子里。
夜屿低笑一声,帮她解开大氅。
夜屿口吻悠然:“就算想见我,也不必这么心急,记得穿好衣服再出门。”
舒甜觑他一眼,笑道:“我还以为谁来厨房偷吃了,没想到是你来了。”
夜屿道:“上次不是说了,我买了隔壁的宅子,会装个暗门么?”
“谁知道你……大半夜的,就从厨房里冒出来了……”舒甜说着,抿唇一笑:“这么晚了,你过来做什么?”
夜屿凑近了些,笑着凝视她。
“你猜我过来做什么?”
两人靠得极近,只有一个呼吸的距离。
舒甜轻轻吸了口气,面上忽然红了。
夜屿轻笑出声。
他伸手抚了抚她柔顺的发,低声道:“我是来找宁王殿下的。”
舒甜眨了眨眼,低低“哦”了一声。
夜屿拉过衾被,将舒甜盖住,然后,将她放倒在榻上。
舒甜被他盖得严严实实,她青丝散乱在枕畔,两只手被他禁锢在被子里,一双大眼无辜地看着他,道:“你要找父王便去,为什么把我塞进被子里,我还不想睡呢。”
夜屿淡笑一下,道:“你穿着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我便舍不得走了。”
舒甜一愣。
“我穿成哪样了?”
舒甜有些茫然,她明明穿得很保守,这白色中衣尤其厚实,脖子下面一寸都没露。
夜屿却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离得近,隔着中衣,夜屿也能闻到她身上透骨的芳香,好似一朵堪折的花,引人入胜。
这般撩人又不自知,反而更让人心痒难耐。
夜屿深深看她一眼,俯下身来,在舒甜额间,轻轻印下一吻。
“早点睡,我先去书房了。”
舒甜面上发烫,轻轻点了点头。
夜屿笑了下,然后,便转身离去。
待他离开后,舒甜却更没有睡意了。
她翻来覆去好一会儿,还觉得被他亲过的地方,有些发烫。
她索性掀了衾被坐起来。
室内灯火融融,心中也是一片温暖。
舒甜想了想……既然父王和大人在书房议事,不如给他们做些宵夜好了。
于是,舒甜便翻身下床。
穿戴整齐之后,来到了小厨房。
这才发现,小厨房里多了一面壁画,这壁画上画着一处集市,有很多车马和行人,看上去十分繁杂,成了灶台后面的背景,倒是也别有一番韵味。
她凑近了些,仔仔细细研究这画,才发现,在一些边角处有细小的接缝——这应该就是暗门所在了。
舒甜心中啧啧称奇,也不知道夜屿是怎么想出这个办法的。
如果这里出入这样方便,下次是不是可以从这里出去,看添儿和老夫人呢?
舒甜想着,嘴角轻轻弯起来。
无论如何,以后见他……总是比之前容易些了。
舒甜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她便开始在厨房中转悠,寻找食材。
这小厨房与锦衣卫指挥司的伙房没法比,只有些简单的食材和厨具。
手边能用上的,便只有鸡蛋和米饭了。
舒甜拿起两个鸡蛋,放在手中掂量了一瞬,鸡蛋沉甸甸的,十分新鲜。
她沉思片刻,便有了主意。
如今正值严冬,做个糖醋荷包蛋,再配上米饭,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舒甜想着,便找来一口铁锅,洗刷过后,便在锅中倒入了油。
灶火一点,油很快便冒出一缕烟,舒甜看准时机,拿起两个鸡蛋,轻轻一碰。
蛋壳应声裂开,蛋液分别滑入了热油之中。
调皮的鸡蛋还想四处流动,却已经被热油困住了,瞬间成型。
鸡蛋被油煎了一会儿,蛋清便由透明转为了白色,锅里发出“滋滋”的响声,鸡蛋的香味逐渐蔓延开来。
舒甜用锅铲小心翼翼地将鸡蛋翻了个面。
继续小火煎制。
煎蛋说简单却不简单,说难也不难,关键是眼疾手快,把握火候,否则,非常容易烧糊。
舒甜仔细看着火,鸡蛋被煎得两面金黄之后,她便将几个煎蛋盛了出来,放到一旁备用。
鸡蛋一个叠一个地放着,看起来十分亲热。
鸡蛋煎好之后,便要调糖醋汁了。对于糖醋荷包蛋来说,糖醋汁十分关键,各种调料的比例,需要严格把控,过甜或者过酸,都是不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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