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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眼,终于认认真真地看向他。
    多么出众的人啊,几乎是她见过生得最完美的人,只是坐在那儿,就能夺走他人的视线。
    “所以,你不愿同我再见,也笃定了,我们不会再见,于是,便可以一直欺瞒下去,”她声音干涩,说得有些艰难,“对么?”
    此话一出,谢景淞便知道她误会了,眉宇凝了凝,“没有,不是。”
    语气带着自己察觉不出的焦急和懊悔。
    “我从未有过这种想法。”他眼睫垂了垂,复而抬眸静静注视她,声音很轻,“我无不渴盼见到你。”
    “我承认,我在逃避和犹豫,以为日后可以再告诉你真相。”
    他诚恳而认真,一句接一句地解释,好像害怕一旦停下,就会让她走掉。
    “但我从未想过与你就此而别。”
    “素娥,”他叫她名字,第一次,像羽毛撩过她的心尖,蕴含了百种意味,“其实我私心,还妄想同你有更多纠缠。”
    听到这些话,素娥心底颤了颤,血液仿佛轰然而上,若有面镜子,她该瞧见自己这副羞人的模样,面上飞霞比身后远山上枫林还惹眼。
    她甚至在心中升起一股难以置信,一方面,他分明只比自己大两岁,为何哄起人来,能让自己羞也不是恼也不是。
    另一方面,明明经历了前世,她怎该如此禁不起撩拨。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没有立场责怪你,你本就没有义务向我坦白一切,毕竟你还救了我,是我应该感谢你。”
    谢景淞沉默,凝望她,察觉出她的生分。
    他有点无计可施了,王府教他上马杀敌,教他运筹帷幄,却从未教他如何讨人欢心。
    其实他还想问,为何昨夜在看见他的脸时,她就直接喊出了自己的真名,为何她会知道谢景淞这个人,明明与她从未有过交集。
    但他不能心急,不能再吓着她。
    素娥垂着头,却瞥见他腰间的一柄剑,想起昨夜,他一步步逼近自己,质问为何认得他。
    那一瞬间,她想起了在行宫恭房里他的眼神,凌厉而冰冷,她毫不怀疑,下一秒他会行灭口之事。
    走神间,突然见他解了宝剑,砰地放在桌上,横在她面前。
    她脖子一缩,下意识便主动开口解释:
    “昨晚,我、我认得你,是因为曾经梦到过你。”
    “梦里有人唤你谢二公子,我就知道那是你,也记下了你的样子。”
    “所以,我才会喊出你的名字,因为你的脸,与梦中那张脸,一模一样。”
    不知不觉间,她一口气解释了一堆话,末了又瞥见那把长剑,有些迟疑,“你……信么?”
    她毕竟撒了慌,本就闻所未闻的经历加上谎言,半真半假,听起来格外不真实。
    抬眼,注视着眼前的人,从他俊美深刻的五官缓缓扫过,她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皮囊,漂亮而不俗气,每一处都刚刚好。
    他的姿态就像一朵幽雅的雪莲,还是长在雪山尖儿上的那朵,瞧着高不可攀,眼下却坐在她对面,伸手便能够着。
    然后那朵雪莲开口,认认真真地告诉她,他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
    状态不是很好,就先这样吧。
    流感击倒了我,连打了三天针,每晚发烧惊醒,明天还要继续挂针,心累。
    大家一定要注意身体,这几天感冒的太多了,我去打针一个输液室里的人挂的全是一种药,前天晚上半夜去医院还碰到不少一样发烧的,晕了。
    病好了一定要锻炼身体,我不能再当肥宅了,我的裙子全穿不得了!
    第93章 愿赌服输
    不知为何,素娥觉得一开始他的打算并不是这样,因为她清楚地记得,昨晚他第一反应便是逼问自己,而不像此时这般,如此轻描淡写地掠过。
    他真的信了么?
    一双筷子伸了过来,夹着一只汤包放进她面前的碟子中。
    韩素娥抬眼,见他已放下筷箸,扬了扬漂亮的下颌,冲自己微微一笑,带着些许安抚。
    她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很难将那个沉默寡言的黄柏与眼前这人联想在一起。
    在她的印象里,前者是沉默而低调的,就像被一层灰浅浅地蒙着,隐在角落里毫不起眼,只有熟悉后才能发现那平庸表象下的不凡,所谓静水流深,不露锋芒。
    而与黄柏相比,谢景淞则是完全不同的。
    单从容貌来看,他便足够张扬。
    眉眼如画,冰肌玉骨,像挂在墙上的山水丹青,隽永而优美,却清冷一片,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意味。
    但多打量几眼,就发觉他并非当真是谪仙那般不食烟火的,一举一动随性而散漫,没有半分刻意。
    你以为他是温润清和的,过一会儿却又发觉他是锐利的,光芒夺目又刺眼,含着一股迫人的气势,甚至隐隐流露出矜傲的态度,但不会惹人反感,甚至会觉得他本该如此。
    黄柏与谢景淞,是云泥之别。
    这是一种难以表述的感觉,就比如那双曾让素娥觉得过于漂亮的眸子,在黄柏的脸上总有些突兀,此刻换成这张脸,便让人恍然大悟,感慨原来应该如此。
    所以当素娥面对谢景淞时,并非像先前同黄柏相处时那样自在,即使对方的神情比之先前要更加的生动,更加的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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