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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就凭你也配知道?”
    那个醉了酒的纨绔被此时赶来的小厮扶住,那小厮也唯恐得罪了什么人,又惹上祸事,连忙惶恐道:“各位对不住,我家少爷一喝酒就犯事,脑子不清醒,若是得罪了几位,还请见谅。”
    哪知这话激怒了自己的主子,小厮被一把推开,踉踉跄跄地跌倒在地。
    “狗奴才,说谁脑子不清醒?本少爷今天还不信了,你能管得了我。”他一抬脚,将小厮踹翻老远,年轻小厮惨叫一声,在地上滚了几遭才停下,躺在甲板上哎呦哎呦地叫唤。
    还是头一次遇见如此残暴的场面,韩素娥内心略感不适,不过看来这个醉酒纨绔,倒是个有几分力气的练家子。
    而她身前黑衣人也认出对方是会武的,反应迅速地从剑鞘里抽出一柄寒光冷剑,剑尖儿对准那人。
    “再敢靠近一步,斩!”黑衣人冷冷开口。
    一瞬间剑拔弩张,方才那路见不平的女子连忙后退几步,噤了声。
    黑衣人就这样提着剑逼视着那醉酒纨绔,动也不动地挡在韩素娥身前,同醉酒之人对峙。
    素娥虽不解这黑衣人为何如此维护自己,但她就是没由来地相信了对方,安心地躲在他身后。
    所幸的是,不知这黑衣人的剑意逼人还是那醉汉属实喝多了酒,几息之后,他试图靠近时,竟一个趔趄,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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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沐言和其他几人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般场面:妹妹身前站着一个执剑的黑衣人,地上躺着一个醉酒的男子和一个伏跪着哆哆嗦嗦的小厮。
    谢景渊见此场景,一招手,护卫便冒了出来,迅速将地上两人押住,口中质问:“尔等何人。”
    那发抖的小厮见了护卫露出的令牌,心知闯了大祸,联想到自己小命不保,怕得一个哆嗦晕了过去。
    这时画舫管事也带着仆役匆匆赶来,躬着腰口中不住地同几人道歉。
    在命人将闹事男子羁押住之后,韩沐言快步走上前,一把推开那黑衣剑客,顾不上避讳扶住妹妹:“素娥,你没事吧。”
    素娥的胳膊肘被哥哥捏得发痛,连忙道:“哥哥,你先松开我。”
    她揉了揉胳膊,“我没有事,多亏了这位……”扭头看了眼那个剑客,对方生得黝黑,加上夜色很暗,叫她看不清他的五官,于是斟酌道:“不知这位……该如何称呼?”
    从方才只说了一句话的黑衣剑客这才敛了满身的寒气,将长剑利落收回剑鞘中,抬头看了眼兄妹二人,向韩沐言道:“您就是这位姑娘的兄长吧,方才这狂徒妄对姑娘无礼,正巧被在下碰上,顺便搭了一把手,所幸姑娘无事。”
    他看向对面的少女,“至于小的不过一介下人,不值劳姑娘记挂。”说罢便打算径自离去。
    韩沐言没有出声阻拦,料想这位侠士行事低调不愿声张,任凭他走了,满心里都在担忧妹妹。
    那黑衣剑客也是算准了对方无暇顾及,心下一松,想趁着自己未被发现时赶紧抽身。谁知他刚抬脚走了几步,就被一个声音叫住。
    “墨一。”
    墨一那探出的足尖便生生止住了,他暗道“糟糕”,脊背一僵,饶是不愿也不得不慢慢回过身,垂着头不敢看发出声音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声音平稳:“公子。”
    “今日让你跟着一起来,倒没想过你会做件好事。”黄柏从檐下的阴影中走出来,神色平静,不轻不重的视线在墨一身上逡巡片刻,又使得对方想起了半月前的乌篷船。
    黄柏声音不小,正处理那闹事者的几人将视线移到此处,镇北王世子扯了扯唇角,缓步踱了过来,一边打量墨一,一边开口调侃:“黄柏,这是你的人?如此古道热肠,乐于助人。”
    黄柏弯了弯唇角,幽深的瞳孔倒映着河面反射的金色碎屑,语气仍是不咸不淡的。
    “我这位手下确实热心仗义。”他转过身,轻抬下颌:“墨一,过来同世子行礼。”
    这厢的韩沐言也听到了几人对话,但他只顾围着妹妹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确认她是真正好好的,才劫后余生般地舒了口气。
    素娥见哥哥这般担心,心下愧疚又感动,然而没感动一会儿,就听哥哥劈头盖脸地道:“你怎能一个人站在这儿,就算没有哪个混账来扰你,万一你站不稳落了水,我该如何同爹娘交代。”
    他说罢,眼角瞥见正赶回来的沉香,又是冒火,冲着一脸茫然不知发生何事的婢女道:“你方才去哪儿了,为何丢下她一人?还去了这么久!”
    沉香还未开口,素娥就护短,拦着哥哥同他解释,道全都怪自己心大,不关她的事,好说歹说,可算劝下哥哥没罚沉香。
    这时沉香才获知缘由,向来沉稳的她也不由得慌张起来,扶着素娥上下检查,见她无事才放下心来,但心中愧疚消散不去:“都怪我,早不去晚不去,非要这个时候方便,还落下姑娘一人在甲板上。”
    素娥赶忙让她止住口。
    这一会儿功夫,韩沐言也处理完了那二人的事情,平静下来,走过去见到这救了妹妹的人竟然是黄柏的手下,便谢道:“黄兄,这位少侠是你的人?”
    他上下打量这剑客一番,语气诚挚:“这位少侠,舍妹乃全家牵挂,唯恐稍有闪失,今日阁下出手相救,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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