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爷说了那样的话,巧儿哪里还敢睡这屋子,所以……”
“所以……你打算换个人睡这屋子里?这船上就你和晚娘两个女人,你要换男人来伺候我不成?”
那人嘴里说着混话,手上越发不肯松劲。
“王爷这是只惦记着有人伺候吗?以王爷之权势买多少丫鬟不成,何必拉着巧儿不放?”
“不行!”楚浔低吼一声,干脆一个饿虎扑食把巧儿拦腰抱住。他本来心口疼了一天,大气都不敢喘,这么一扑,心里像是被一个拳头突然拧了一下,疼得直吸气。
可是楚浔生怕放过这个机会,实在顾不得那么多,只是死死抱着巧儿说:“本王就你这么一个可心的人,不能让你跑了。”
巧儿背对着楚浔,不知道他在忍疼。这话让她甜到心头,眼里满了笑意。她使劲憋着笑问:“王爷看上我什么了?笨手笨脚,只会验尸。”
楚浔腾出一只手按在绞痛的地方,控制着气息说:“就看上你笨手笨脚,就看上你会验尸。本王看上谁哪里要缘由,就图一个乐意!”
那人嘴里豪情万丈,脸却不自觉的贴上巧儿的后背,靠得紧紧的。
巧儿哪里还崩得住。低头红着脸转过身来,扶着楚浔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问:“王爷这么看得起起巧儿,要不给我一个名份吧?”
那人眼里一亮,瞬间忘了心口里的痛,使劲点头说:“你说说看!”
“好……”巧儿咬咬牙说:“我不敢求侧妃的位子,要不王爷赏我一个侍妾的名头吧。反正我就想一辈子在王爷身边伺候。”
“侍妾……”楚浔低头权衡道:“这也不是个正经名头呀。”
“我不怕。这样奴婢就满足了。王爷你想想,这嫡妃侧妃都需要禀报圣上吧。巧儿的出身如何写到折子里。还是侍妾好,王爷点头就行。以后巧儿就能在你身边横着走了。”
“这……”
一说到京城里那位,楚浔被拉回现实。他微微窝起身子,禁不住疼得哼了一声。他虽然心有不甘,可也知道自己的终身大事并不全由得了自己。
“怎么了?”巧儿借着月色看出他脸色惨白,想起刚才杜仲的话,意识到那不是玩笑。
那人小心喘息着,胸口里的气息顺了些才说:“一说到给你名份就心疼了。”
”是舍不得给奴婢名份吗?”巧儿佯装生气。
楚浔弯着唇嬉笑:“是心疼我巧儿,只能作侍妾。”
巧儿能看出他是在硬撑,试探他的心思全没了。
“那就好……”巧儿干脆一面挤上床一面说:“那今夜就让巧儿尽了侍妾的本份吧。”
小丫头变脸变得太快,楚浔猝不及防。他还盯着巧儿的脸看,想要确认她是不是消了气。
只见那姑娘大大方方除去外衣,一溜烟就脱掉了中衣。
“巧儿……”楚浔软软的靠过来,在她耳边轻语:“等回了永安我也正正经经给你办一次喜事,好不好?你也披红戴绿拜堂。我把你迎进门。姑娘家一辈子总要有一次的。”
巧儿眸色微动。她抬手摸了摸楚浔的额头,果然有薄薄的冷汗。这人自己没一天好日子过,却还能如此这般柔情蜜意对待自己,她不知为何眼底有些发胀。
她低头定定望着楚浔的发际问:“真的?可是巧儿都已经是王爷的人了,还要嫁一次吗?况且巧儿也没有家人做主。”
“嗯,不管那套。从东院嫁到西院也好。反正得让全府都知道往后是你乔巧儿当家。”
“怎么是巧儿当家?往后有了王妃怎么办?”巧儿窝进他怀里,给他按揉这心口问。
“王妃……那多半是圣上指婚。不会是本王自己乐意娶的。我能挡就挡,若是挡不住,巧儿你要和我一条心对付。明白吗?”
楚浔攥住巧儿的手放在心窝上,借着她的手揉着。
巧儿抬起头,瞳仁在月光下闪烁。她想象不了楚浔若是被真的赐婚了,自己该如何应付,可是眼下这人的语气让她的心踏实下来。她知道楚浔是个极重情义之人,不会轻易承诺,但是一旦承诺就决不食言。
“巧儿明白……”姑娘不善言辞,只能把所有的深情都放在唇间。
楚浔能觉得领口被人轻轻打开。闷痛的胸腹间有微凉的唇瓣如雨点般落下。
“杜大夫说你昨夜就心口疼,现在松快些吗!”巧儿抬起明亮的眸子问。眼里映着月光。
那人不在意的轻笑一声问:“杜仲还说什么了?”
“还说王爷对影自怜。咱们刚才说的话都被他和陈峰听了去。”
“这人没个正经。我舒坦些就得把他轰走。太碍事。”楚浔把巧儿搂得紧紧的。
“嘘……小点声。杜大夫说这墙和纸糊的一样。陈峰就守在外面,什么都听得见。”
“真的?”楚浔警觉的看看墙壁,突然提高音量说:“这地方待不得了。和我的可人儿说个悄悄话都不行。人人都听得见。”
巧儿见他把“可人儿”几个字说的顺口,忍不住喜笑颜开的堵那人的嘴。
楚浔却是不管不顾的继续大这嗓门说:“我倒要看看谁敢笑话我说的体己话?”
门外一片沉默……
巧儿笑得花枝乱颤,红着脸躲在帐子里说:“王爷这么喊,奴婢要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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