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孩子饿得嗷嗷叫,已经先吃完了。
于冬月心累胳膊也累,写了一天的字,小手指都是蹭的钢笔的蓝墨水印记,回家先随便洗了下手,也没洗干净。
端着碗往嘴里扒拉饭时被周信阳看见了。
于冬月吃完饭正坐在床上看报纸,关注各种新闻时事。
字看得多了容易犯困,她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给她洗脚,还搓她的手指。
还贴了贴她的嘴唇。
她是困,倒也没困到不省人事吧。
不过今天确实忙得有些晚,到了困的时间,没精神起来跟他辩论一番他的行为。
她上交了申请,其他几个连队的还是要天天来找她探讨。每当几张嘴在她面前说不停的时候,她就特想回到她当学员的日子。
一个星期后,每周的政治思想大课上是人最全的,先是公布崔向军现在是崔政委。
崔向军上台说了几句,就宣布于冬月升为正营长和这次实战演练的主要负责人,郑海堂为教导员。
也算是对他们两人负责的职务有了更准确的分配。
于冬月主要负责军事训练,郑海堂则是更全面没有针对性一些。
散会后,崔向军叫于冬月去办公室。
崔向军把桌上的一个开封的信封递给她,她接过,打开。
静默半晌,她眉头紧皱,“这……搞错了吧?”
崔向军中午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震惊半天了,这会也慢慢接受,“你不知道?”
于冬月讪笑,“不是,这重名吧。”
“我让人去查了,整个军区就他一个人叫这名字。”
“那是……崔政委,你可别因为我的原因给他搞特殊,咱该怎么走程序,考试面试那些可一样都不能少。”
于冬月有点了然。
崔向军觉得她还是没明白,拿了和信封一起寄来的档案袋给她看,“这是他的设计图,那边给寄回来了,我也管不到人家那边的事啊。”
“这是他画的?”
“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他没跟你说?”
于冬月哑然。
她何止是不知道啊。
如果这些飞机设计图稿真的是周信阳画的,他总得画吧,她可是从来没见过。这几张图像模像样,外观细节,于冬月一个开飞机的倒是都熟,可是让她设计她都不会,周信阳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就是他们没见面的那五年?
周信阳设计飞机?还得到了北城飞机设计研究所的入职邀请?
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于冬月在确认设计图稿上的签名确实是她家里那位周信阳后,拿着图稿和入职邀请回家了。
她把周信阳叫到房间里,关上门,几张纸拍在桌上,“什么情况?”
周信阳拿起来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喉结上下滚动,倒是松了口气。
“我也想站在你身边。”
“我不想再跟你分开五年。”
于冬月本来心里窝着火,听了他的话心里的火转移到了眼睛里,凝视他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那火又直接把周信阳身上压抑许久的火苗燎了起来。
周信阳忽地贴近于冬月,一只修长大手扣在她的脖子后,直到把她抵在身后的门上。周信阳眼眶泛红,额头青筋暴起,还是忍了又忍先轻啄了下她的嘴唇。
于冬月能感觉到他身体在发烫,脑子里还有一丝理智,在想,这几天抱也抱了摸也摸了,都无动于衷,今天问个设计图纸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大反应?
周信阳自是不知道她现在脑子里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已经不受控制地想要更贴近她。
“孩……”
周信阳用嘴把她的话堵了回去,久违的如此火热的缠绵在一起。整个房间都回荡起黏腻的声音,和周信阳难以自控的粗重的喘气声。
周信阳抽出一只手去解她的腰带,大手探进去,在触碰到某个莫名的凸起时,心一惊。
他恢复了理智,又好像很快被别的什么夺了去。
他后退一步,让两人之间有了空隙。
于冬月被他吻得发懵,也因为他的突然停止有些不满。
细眉微微蹙到一起。
周信阳几近发狂地扯下她的外套,把贴身的单衣褪上去。
一道道令人惊心动魄的凸起的疤痕出现在本应该光滑柔嫩的肌肤上。
本就发红的眼眶倏地盈满了泪水。
周信阳手指微颤轻抚她腰间背后的长长的伤疤。
声音又颤又低沉到听不清,“你不是不回来,你是…… 回不来。”
于冬月不在意身上的伤,早都过去了,在医院缝针的时候她也没掉一滴眼泪。
现在却因为周信阳有些哽咽,她把衣服放下,“周信阳,你不要看这些,哪个当兵的身上没点伤?早就没事了,我一点都不疼。”
周信阳紧紧圈住她的腰,头抵在她的肚子上,断断续续地抽泣起来。
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于冬月回去接他和孩子,在院子门口见到她的时候,他就想紧紧抱住她了。
她剪短的头发,肤色成了麦色,还有他有意无意触碰到她的手时,感受到她掌心的厚茧。她吃饭时的狼吞虎咽,比以前起得更早,累到坐着也能睡着。他早就已经开始心疼她了。
就算任何人都不知道她有多不容易,他周信阳也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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